當衝突漸漸失控,是時候該有人說「我受夠了」:《什麼都別說》選摘

2022-12-02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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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爾堅持表示,福格斯的角色絕不是以自己的配偶為原型。但他的確承認桃樂絲可能對自己的詮釋有所影響。「我唯一能說的是,我不覺得捲入衝突的人都本性邪惡,但我們一直被灌輸這種觀念,」他說。「也許劇情多少讓人能對桃樂絲的處境產生同理心,但……我從來沒有刻意思考過。」瑞爾在討論這部電影的主題時還說,「透過苦難來實踐救贖,這是我的最愛」,這可能是普萊斯一家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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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爾自己的意識型態則是不為人知。「你不能先入為主認為我的政治理念和我妻子一樣,你也不能先入為主以為她的政治理念和二十年前一樣,」他於一九九三年這麼告訴倫敦《泰晤士報》。這是事先備好的答案,早已為了宣傳活動排練過,大多時候瑞爾都是這樣回答。但他偶爾也會說溜嘴。瑞爾在接受《娛樂週刊》(Entertainment Weekly)採訪時,先是重申了同樣閃爍其詞的答案,但接著他就表示:「我不會因為我太太的政治背景而覺得丟臉,我認為她也不該覺得丟臉。我覺得這二十年來統治北愛爾蘭的人才應該自慚形穢。」但瑞爾發現自己偏離了腳本,才尖刻地補了一句:「看吧,這就是政治聲明。」

一九九二年十二月,瑞爾和桃樂絲帶著孩子們一起前往紐約,趁瑞爾在百老匯登台的機會待了幾個月。這座城市和桃樂絲很合得來。要是有另一種人生,也許她只會是個戲迷。桃樂絲長著一頭火紅的頭髮,口才好又善於社交,應該會輕易融入紐約,當個離經叛道的文化人。「她會是某個瘋狂的鄰家阿姨,搬到紐約,老戴著圍巾在劇院裡四處穿梭,」她有位朋友這樣評論道。「要不是因為北愛爾蘭問題,她肯定會是這樣的人。」

在《亂世浮生》裡,福格斯最終屏棄了武裝鬥爭。對瑞爾來說,這是一段自我「重塑」的故事,「有了駭人的經歷之後,成為更好、更完滿的人。」善良老百姓參與了共和主義運動,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場衝突漸漸失去控制。瑞爾指出,其中有些人已經發現,是時候說出「我已經受夠了」。

《什麼都別說》立體書封。(黑體文化提供)
《什麼都別說》立體書封。(黑體文化提供)

*作者為《紐約客》(The New Yorker)編制內撰稿人,本文選自作者著作《什麼都別說:北愛爾蘭謀殺與記憶的真實故事》(黑體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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