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朋友遇到色狼卻被問「帥不帥」 性騷擾受害者困境:「尊重」說很抽象,但真有那麼難嗎?

2018-07-04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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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起何謂「性騷擾」,王玥好說,過去會認為「肢體碰觸」才算,但在《性騷擾防治法》立定之初,其實就已把言語性騷擾(例如瘋狂邀約、開黃腔、評論胸部大小)納入規範;性騷擾是一個較為主觀的認定,例如講黃色笑話人人接受度不同,有些人就是會覺得「這笑話不好笑,我覺得被冒犯」,而在認定上,王玥好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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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別人有接受,所以你不能抱怨』,我們應該要有這樣的教育態度說,只要當事人主觀覺得不舒服,這就算是……這當然在爭議性上會有爭執,但希望對我們社會做的教育是我們要尊重對方,每個人可以接受的身體界線或是能接受的範圍不一樣,我們都要能去尊重對方。」

受害者的「資格」被檢視:外貌美醜、有無性經驗究竟與受害何關?

性騷擾從發生到求助,受害者中間心境可謂百轉千折。王玥好說,第一個問題在於「知情」,有些人覺得不舒服,但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碰上的是「性騷擾」,例如勵馨過去服務一些遭受性剝削的少女,「很多根本小時候被性侵害,但她根本不知道她被性侵害,她可能覺得很討厭,但她不知道那就是強暴……違反你的意願就是。」

20170225-家暴專題,家暴場景模擬。(顏麟宇攝)
很多少女小時候被性侵害,但她根本不知道她被性侵害,她可能覺得很討厭,但她不知道那就是強暴。(資料照,顏麟宇攝)

即便意識到自己被性騷擾,有無技術或方法去蒐證、案件成案困難度,也會影響到受害者的信心。此外王玥好指出,很多被害人是社會中較無權力的弱勢,可能害怕揭露事實後被打壓,擔心失去工作,「如果對她來講工作比較重要的話,她比較不會去冒這險」,那種「無力改變現況」的心情,成了性騷擾受害者發聲的難關:

「在女性都會覺得說『我們社會就是這樣』,他們這些男生就是喜歡這些五四三,會覺得這社會文化、職場文化就是這樣,就是要接受……她可能不認為自己有權力去改變、去反應這事實的時候,這樣一個性騷擾的事件或文化就不會被揭露、不會被改變。」

即便鼓起勇氣發聲,受害者的「資格」也常被檢視,例如外貌就常被做文章。王玥好舉例,過去她曾在公車上遇過一個被阿伯摸大腿的女生,當場制止,之後問那女孩的心情,女孩說她不敢大叫,因為過去有朋友大叫「你這死色狼」,對方竟回:「妳以為妳長得美喔?誰要摸妳?」

「色狼已經進化到厚臉皮版」

「我以為色狼很膽小,原來色狼已經進化到厚臉皮版!他的這句話是個迷思,但也很打中女生的弱點:大部份女生對自己的美是沒有自信的……」王玥好嘆。後來王玥好到校園演講時提起這例子,問台下遇到這狀況會怎麼辦,一個學生的回答正中紅心:「我長得美或醜干你什麼事?你摸我就是不對了!」

20-40歲女性稱為「頭痛世代」一點都不為過,但只要改變一點生活習慣就能緩解頭痛的不適感。(示意圖非本人/翻攝自youtube)
大部份女生對自己的美是沒有自信的,但學生回答的很好,「我長得美或醜干你什麼事?你摸我就是不對了!」。示意圖。(資料照,翻攝自youtube)

受害者被檢視的「資格」不僅外貌,王玥好說,有些加害者被告時甚至會說「她中間都沒有什麼反應啊,還跟我一起去吃飯啊」,司法上對受害者的質疑也多,性侵受害者就常面臨無數質疑。跟加害者一起吃飯就表示覺得無所謂嗎?開門同意讓人進來就表示願意「做」嗎?接吻就表示願意繼續嗎?「你用的方式讓我很不喜歡,我說我不舒服,我不要」,王玥好認為這是性自主權的基本,只是實務上仍會面臨很多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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