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珍專欄:論文抄襲的人品與黨品─林智堅哪來的底氣?

2022-07-22 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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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進黨全黨力挺桃園市長參選人林智堅。(柯承惠攝)

民進黨全黨力挺桃園市長參選人林智堅。(柯承惠攝)

「選民要睜亮眼睛,檢視政治人物是否涉及抄襲造假情事若論文有違誠信,其政見和言行還可信嗎?」─前台大經濟系主任鄭秀玲。

論文抄襲有違誠信的政客,政見與言行還可信嗎?

民進黨桃園市長參選人林智堅碩士論文抄襲風暴延燒兩周半,台大終於組成審定委員會,預計在兩個月之內對論文是否抄襲完成審定。論文是否抄襲事屬是非無關黨派,前台大經濟系主仼鄭秀玲投書媒體〈呼籲正視論文品質的把問題〉,鄭秀玲是國民黨馬政府執政時代的反ECFA掌旗人之一,不論她是不是民進黨支持者,可以確信她不會是國民黨的支持者,她的投書展現了學術獨立於政黨之外的良心,有些事不是站在政黨立場就能視而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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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秀玲不但看到了論文抄襲的嚴重性,更直指核心─指導教授對學生的論文品質不能說沒有責任,而林智堅兩本論文的指導教授陳明通(現任國安局長)和賀力行「桃李滿天下」,每年指導研究生論文的平均質遠遠超過一般教授(分別是六倍和十五倍),更表示經濟系規範教授指導研究生每年上限是四位,授與在職專班的學位更需註明為「在職生」,經濟系的規矩顯然不是台大的通例,但應該也非特例,不論如何,對碩論的講究肯定超過國發所,但不論寫得好或寫不夠好,抄襲萬萬不能,因此鄭秀玲具體建議博碩士論文五年內必須公開,學位與參選公職者在選舉公報的學歷必須區分,以「減刑」鼓勵抄襲者自首,若抄襲屬實者必須究責仼,包括賠償以假學歷牟取的不當利益和撤銷其公職。

鄭秀玲的建議遠比主張取消碩士論文以護航者正常,畢竟此刻或未來取消碩論,都不能讓已經抄襲的論文「就地合法」;但論對抄襲論文者課以「刑責」或「撤銷公職」,則未免苛責太過,因為抄襲論文最重違反著作權法,此屬告訴乃論,被抄襲者不告或過了追訴期,就構不成刑責問題。但鄭秀玲的建議亦非無的放矢,因為高雄市議員李眉蓁投入高雄市長補選被爆論文抄襲,就有律師提醒「不只丟學位,最重關三年」,律師的提醒亦非「恐嚇」,過去已有學生抄學生被告判賠,老師抄學生還詐領貪研究補助費判賠,可慶幸的是所涉刑責皆可易課罰金,沒真的因此蹲大牢。

2016-12-1-立法院經濟委員會臺灣大學經濟系教授鄭秀玲-蘇仲泓攝
前台大經濟主任鄭秀玲呼籲扭轉政客「洗學歷」的歪風。(資料照/蘇仲泓攝)

全黨為論文抄襲護航,「黨品」成為選情破口

簡單講,鄭秀玲的建議或提醒,不只衝著林智堅,還衝著林智堅兩位指導教授,台大論文是生抄生,不是林智堅被撤銷學位,就是另一位研究生余正煌被撤銷學位,兩人不論誰抄誰,只要不提告訴就沒有刑責與賠償問題;中華論文是生抄師或師抄生,不論師生彼此告不告,因為論文與竹科標案報告乎八成到九成重製,違反著作權可說是板上釘釘,不是老師賠就是學生賠,不論誰賠,其賠償金額對林智堅或標案與指導學生無數的老師而言,或許只是小事,唯一差別是鑄成笑話,就是論文抄襲的經典案例,成為教材以警後人。

從這個角度看,林智堅和民進黨的「篤定」,就格外引人側目。根據台灣民意基金會的最新民調,除了年輕族群不認可,過半桃園市民不認為論文抄襲嚴重,不過,調查中桃園市民的樣本數只有一百零二份,推論似乎過於大膽,最可怪的是調查用了「欣賞度」取代「支持度」,結果林智堅大幅領先國民黨參選人張善政;民進黨內民調同樣做出林智堅支持度超過張善政,論文風波並未影響選情的結論,但這是黨內不具名放風,也沒提出民調的基本方法論;像極了二0一八年九合一選舉民進黨高層談到選情和民調,一片大好,結果卻是慘敗,民進黨和林智堅可倚仗的不是壯膽自欺式民調,而是國民黨並未完成整合,以及張善政攻勢並不凌厲。

然而,這也正是民進黨選情的破口,因為他們沈浸在自己的謊言裡,相信論文抄襲根本不是嚴重的事,這就是鄭秀玲最介意之處─在權力面前,「誠信」兩個字在民進黨的字典裡蒸發的臉不紅氣不喘,這就不只是林智堅的人品問題,而是民進黨的黨品問題。

新北市長侯友宜(左)、台中市長盧秀燕(右)特別南下為李眉蓁(中)站台。(翻攝自李眉蓁臉書)
補選高雄市長時被爆論文抄襲的李眉蓁(中)重修碩士再寫論文。(資料照/翻攝自李眉蓁臉書)

李眉蓁重修碩士,林智堅還在「找原稿」

論文抄襲無關黨派,甚至朝野都有,然而面對抄襲爭議的反應和處理卻迥然不同,民進黨的無愧之心令人咋舌,蔡英文總統拿不出或多次影印拚湊出博士論文,硬把質疑者告成了通緝犯;前副總統陳建仁論文事涉抄襲,卻狀告媒體,還好沒告成;有兩大巨頭在前,莫怪林智堅兩本論文近乎比對完成,他還在找「原稿」,這實在是莫名其妙的事,蔡英文是因為沒論文所以要影印出論文,林智堅有論文找什麼原稿?若原稿與被比對的論文同,這叫多此一舉,若不同,他要如何解釋為什麼送出去的是抄襲的版本?最重要的,比對論文抄襲當然是以他交出去的成稿為準,怎麼會以原稿為基礎?

對比民進黨抵賴到底,不知道要稱讚國民黨知恥?還是笑國民黨臉皮薄?前國防部長楊念祖被爆論文抄襲,上任六天就請辭;李眉蓁被爆抄襲她落淚認帳退回學位,此刻競選議員連任的她,再次考進正修科大,並準備新的論文中,還歡迎當年踢爆她論文抄襲者,如今也正參選市議員的吳佩蓉「好好來查」,李眉蓁把難堪的錯事,重新演譯成勵志新劇,林智堅卻沈溺於自己虛構的人設不可自拔,還讓全黨陪公子演戲。

林智堅的運氣是碰上了佛系對手張善政,以及把權力擺在誠信之前的民進黨,他們相信資源可以左右選票,宣傳可以扭傳選民記憶與評價,就民進黨執政所為諸多爭議卻猶能虎虎生風,不能說他們的底氣是空穴來風,但即使如此,都不代表他們站在對的一邊,當選與否和論文抄襲是兩碼子事,抄襲的印記永遠不會因為林智堅獲得權力而被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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