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劍虹觀點:安倍晉三遭刺殺,為什麼中國人不該幸災樂禍

2022-07-17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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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晉三前內閣總理大臣遭暗殺身亡的消息,使中國的小粉紅與台灣的深藍族群興奮異常,在網路上發表一堆道賀言論,讓筆者看了非常搖頭。(資料照,取自日台交流協會臉書)

安倍晉三前內閣總理大臣遭暗殺身亡的消息,使中國的小粉紅與台灣的深藍族群興奮異常,在網路上發表一堆道賀言論,讓筆者看了非常搖頭。(資料照,取自日台交流協會臉書)

今年(2022年)7月7日是「七七事變」85周年的日子,結果隔日就從日本傳來安倍晉三前內閣總理大臣遭暗殺身亡的消息,中國的小粉紅與台灣的深藍族群興奮異常,在網路上發表一堆道賀言論,讓筆者看了非常搖頭。其實筆者也不是一個喜歡安倍晉三的人,但是首先身為文明人,或者身為人類,我們本來就不該為這類不幸事件發生在任何人身上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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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粉紅與深藍之所以感到不幸,其實是來自於他們內心裡無法掩蓋的民族自卑感,因為他們自認是泱泱大國的子民,放不下老祖宗千年來的天朝心態,可同時他們又沒有辦法否認甲午戰爭以來,一直到對日抗戰爆發以後,中國人不斷在戰場上被日軍擊敗,乃至於屠殺的民族恥辱。這樣的民族恥辱,理論上應該隨著中華民國成為戰勝國,尤其是成為世界4強以後隨之消失。

筆者訪問過的抗戰老兵,凡是真的在戰場上擊敗過日軍的,比如說中美空軍混合團的老飛官,或者中國遠征軍的將士,確實是談不上有仇恨,因為所有的氣都已經在戰場上消除了。可惜對日抗戰不是在中國本土上打贏的,是靠美國投下的2顆原子彈取得勝利的,因此對絕大多數的中國人而言,這個從甲午戰爭開始的仇恨並沒有完全消除。

但今天這些給安倍遭刺殺鼓掌的中國人或台灣人,絕大多數都是在1945年甚至於1949年以後出生,根本就沒有經歷過對日抗戰更何況甲午戰爭了,且戰後兩岸政府都頗為親日,何以會有這麼大的仇恨?其實這個問題也很好回答,看看日本一個遭到原子彈轟炸的戰敗國,只用了不到20年的時間就重新站起來成為世界經濟強權。

反觀中國這個戰勝國,戰後馬上因內戰陷入分裂,中國在前任領導人毛澤東統治下陷入長達30年的政治動亂,老百姓直到今天都還活在一黨專制下,戰勝國國民還不如戰敗國來的有尊嚴,怎麼能不自卑?台灣的深藍族群恨日本,則純粹是因為他們在政壇上玩不過擅於玩「日本牌」的李登輝與民進黨,動機其實更為可恥。可站在中國人的立場來看,是否真的該為安倍遇刺幸災樂禍呢?

20220713-戰後岸信介曾以總理兼外務大臣身分造訪台灣,獲得蔣中正接見,深藍是否要以對待蔡英文、朱立倫同樣的標準去對待蔣公?(作者提供)
戰後岸信介曾以總理兼外務大臣身分造訪台灣,獲得蔣中正接見,深藍是否要以對待蔡英文、朱立倫同樣的標準去對待蔣公?(作者提供)

談岸信介的戰犯問題

許多小粉紅與深藍族群認為,安倍晉三流有侵華戰犯岸信介的血統,所以本質上是一個反中反華的軍國主義極右派。安倍晉三確實在政治光譜上偏右,且參拜過靖國神社,但是他距離極右派的定位其實還相當遙遠,否則不可能獲得美國支持2度成為日本內閣總理大臣。至於安倍晉三的外祖父岸信介是否稱得上是侵華戰犯,這個問題其實是見仁見智的。

岸信介確實在滿洲國當過實業部總務司司長、產業部次長以及總務廳次長等要職,和同關東軍參謀長東條英機、滿洲國總務廳長星野直樹、滿鐵總裁松岡洋右、滿洲重工業開發株式會社會長鯰川義介並稱為「滿洲5巨頭」。因為參加過東條英機內閣的關係,他在日本投降後被占領東京的駐日盟軍總司令部訂為甲級戰犯嫌疑人。

岸信介所謂「戰犯」的帽子,嚴格來講是美國人給他扣上的,跟中國人沒有任何關係。他之所以被美國人訂為「戰犯」,是因為他和偷襲珍珠港的東條英機關係密切,不是因為他當過滿洲國的官。否則的話,連發動「九一八事變」的石原莞爾都沒有被定罪,甚至於被無罪釋放了,站在中國人的立場怎能說他是「戰犯」?

從這個角度出發,戰後協助中共建設空軍的關東軍飛行官林彌一郎少佐更是不折不扣的「戰犯」了。還有人硬是要把岸信介這個經濟官僚跟731部隊牽上關係,那就更是胡扯了。岸信介從中華民國的角度來看,最多只是日本侵略中國的幫兇,而他身為日本人,在那個時代為日本服務也是履行自己的職責而已,也稱不上大奸大惡。

更何況中共對於岸信介在滿洲國當官的歷史,其實還挺引以為傲,根據前駐日代表林金莖的回憶,北京曾於80年代積極邀請岸信介回東北訪問。甚至連過去效力過岸信介的東北籍秘書和女傭,中共都找了出來準備迎接岸信介「重返滿洲」。但是這感人的畫面,最終還是在中華民國政府的反對下沒能上演,顯見站在中國人的立場,岸信介絕對算不上「戰犯」。

20220713-岸信介的「反共」可能只是表面,實際上他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個愛好和平的國家。(作者提供)
岸信介的「反共」可能只是表面,實際上他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個愛好和平的國家。(作者提供)

與兩岸同時交好的岸信介

令很多中國人耿耿於懷的,是岸信介在內閣總理大臣後,採取強烈支持中華民國的態度。他甚至在1957年6月來到台北,成為歷史上第一位訪問中華民國的內閣總理大臣,還發表支持蔣中正反攻大陸的言論。從這個角度來看,中國人痛恨岸信介筆者還能理解,但實在不知道深藍族群痛恨岸信介的理由何在?恐怕整個日本,都找不到第2個那麼親近蔣中正的日本人了。

當然,岸信介並不是如他表面上演的那麼親近蔣中正與台灣,實際上他在尚未當上內閣總理大臣以前,是自民黨反美戰將鳩山一郎的手下愛將。鳩山一郎反對吉田茂總理一切仰賴美國鼻息的外交政策,尤其反對吉田茂總理屈服於杜勒斯(John F. Dulles)的壓力,選擇與台北簽署《中日和約》,承認中華民國為中國唯一合法政府的政策。

為了建立獨立自主的外交原則,鳩山一郎當上內閣總理大臣後致力於推動與蘇聯還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和解的政策,並以辭去總理一職為代價成功爭取到東京和莫斯科的關係正常化。岸信介上台後,知道自己如果表現的不夠反共,肯定會重蹈鳩山一郎的覆轍下台,所以必須以強烈支持中華民國的方式來安撫美國。可曾在滿洲國當過產業部次長的他,又怎能不知道中國市場對日本的重要性?

所以他以「政冷經熱」與「鴨子划水」的態度和北京交流,表面上同中華人民共和國互不承認,實際上經貿、文化交流卻十分熱烈。而且他對中華民國的支持常常也只是「點到為止」,比如當1958年爆發「八二三砲戰」時,他針對駐日美軍基地可能被用於支援國軍一事表達反對立場,絕對不讓日本被美國捲入與中共戰爭的漩渦之中。

1960年3月7日,在參議院預算委員會上接受社會黨議員質詢的岸信介,不只明確表達了他反對台灣獨立的立場,還強調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不會輕易對外國發動侵略。但是如果遇到戰爭爆發時,還是有一支巨大的部隊能夠擊退侵略者,其實已經非常明確的暗示了他對中共的好感還有對反攻大陸的不樂觀。

20220713-岸信介的弟弟,安倍晉三的外叔公佐藤榮作訪問台北,他們一家在日本的政治地位確實如同蔣家在台灣一樣,具有高度影響力。(作者提供)
岸信介的弟弟,安倍晉三的外叔公佐藤榮作訪問台北,他們一家在日本的政治地位確實如同蔣家在台灣一樣,具有高度影響力。(作者提供)

穩健的民族主義者

難怪前日本外交官孫崎享,在他的作品《戰後的日美同盟真相》一書中認為岸信介的提早下台,表面上是受到「反安保運動」牽連,實際上是因為他有意帶領日本擺脫美國控制,所以遭到中央情報局(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推翻。《非正常國家:透視美國對日本的支配結構》一書的作者矢部宏治,更直接點出美日聯合委員會對日本國政的發言權凌駕於日本內閣總理大臣之上的事實。

無論岸信介怎麼演,終究還是如鳩山一郎一樣是一個把日本利益置於第一位的民族主義者,自然會受到美國的懷疑。所以當他姓氏不同的弟弟佐藤榮作在1964年當選內閣總理大臣後,更是記取鳩山一郎還有岸信介的教訓,對美國採取更為審慎的態度。當然佐藤榮作在骨子裡,追求的還是日本的利益為主,在他看來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是比讓美國把琉球群島的主權交還日本更為重要的了。

佐藤榮作一如他的哥哥岸信介,知道日本遲早也必須要與中華人民共和國關係正常化,甚至還試圖與前中國總理周恩來接觸。畢竟在當時的環境下,中共比起中華民國其實是更積極主張琉球群島應該歸還給日本的。可實際上控制琉球的是美國而不是中共,代表同盟國在日本駐軍的也是美國而不是中共,所以在外交事務的大方向上佐藤榮作還是必須配合美國採取承認中華民國的政策。

他也一如他的哥哥岸信介,在上台後造訪了台灣,成為第2個訪問中華民國的日本內閣總理大臣,這自然讓佐藤榮作尋求與北京建交的企圖為周恩來拒絕。參拜忠烈祠,向中華民國抗戰英烈致敬其實不是安倍晉三開始的,而是從岸信介開始,歷經佐藤榮作傳遞給安倍晉三的家族傳統。在1971年10月的聯合國席位保衛戰中,佐藤榮作政府也在尼克森(Richard M. Nixon)要求下力挺中華民國。

然而中華民國的聯合國席位沒保住,尼克森卻率先在1972年2月跑到北京去與周恩來、毛澤東會晤,擺了佐藤榮作一道。佐藤榮作最終因為無法滿足日本人民與中共建交的期待,在1972年7月7日,即「七七事變」35周年紀念日下台。於是實現與中共關係正常化的功勞,就由佐藤榮作的黨內政敵田中角榮給做去了,這讓安倍晉三家族與美國又結了一次怨。

2002年9月,時任日本首相的小泉純一朗與北韓領導人金正日在平壤會面,擔任內閣官房副長官的安倍晉三(左三)在一旁作陪。(美聯社)
過去岸信介是在野的時候親近北京,上台後親近台北,安倍晉三則是全然相反。他在擔任眾議員的時候,展現的是對中國大陸和北韓強硬的態度,且不忘延續過去家族「友台」的立場。圖為2002年,時任日本首相的小泉純一朗與北韓領導人金正日會面,安倍晉三(左三)在一旁作陪。(資料照,美聯社)

安倍晉三的崛起

岸信介與佐藤榮作都因為「美國因素」失去了手中的權力,但是他們一家在重視派閥政治的日本還是有呼風喚雨的能力。所以在中曾根康弘上台後,岸信介的女婿安倍晉太郎當上外務大臣,繼續延續岸信介與佐藤榮作的影響力,並一反家族過去「親台」的立場,積極推動與北京的交往,其妻岸洋子也就是安倍晉三的母親,更是在1983年造訪北京,為岸信介的「登陸」牽線。

所以才有筆者開始介紹的,中共透過岸信介過去在滿洲國服務時的秘書與女傭邀請他回東北訪問,卻遭到林金莖先生出面拒絕的歷史典故。岸信介「親蔣派」的角色終究還是演了一輩子,習慣了,沒有辦法改變了,就此一生都沒能再造訪他鍾愛的東北故土。可靠著父親安倍晉太郎的提拔,安倍晉三在政治圈中還是崛起了,並且以岸信介還有佐藤榮作2位首相的傳人自居。

進入90年代還有21世紀以後,日本面臨的地緣政治環境有了極大的改變。過去世界第2,亞洲第1的經濟地位開始受到改革開放後的中共挑戰,外加釣魚台領土爭議還有北韓綁架日本人質等問題,都讓50年代到80年代主張親近北京還有平壤的日本社會出現強烈的反中共、反北韓情緒。安倍晉三與他外祖父岸信介面臨的情況,自然也是完全不一樣。

過去岸信介是在野的時候親近北京,上台後親近台北,安倍晉三則是全然相反。他在擔任眾議員的時候,展現的是對中國大陸和北韓強硬的態度,而且不忘延續過去家族「友台」的立場。然而只要輪到他上台執政,就勢必會對北京採取緩和,甚至於靠攏的立場。我們不要忘記當他在2006年首度上台擔任內閣總理大臣時,第一個造訪的外國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

那一次他對北京的訪問,有效的改善了小泉純一郎參拜靖國神社以來不斷惡化的「中」日關係。甚至在2007年11月,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首度派遣導彈驅逐艦造訪東京,第二年日本海上自衛隊也回訪廣東,顯見其實日本與中共的關係在安倍晉三領導下有突破性的進展。安倍晉三抓住了時代的潮流,做到了當年岸信介與佐藤榮作想做,卻沒能做到的事情。

26日傍晚習近平與安倍晉三舉行會談,希望將兩國關係由競爭轉向合作,開啟中日關係新時代。(美聯社)
當新型冠狀病毒剛爆發時,安倍晉三領導的日本還是唯一一個跳出來向中共伸出援手的國家。沒想到短短不到3年,中國網民卻是以「死得好」的態度來面對當年唯一以舉國之力幫助中國的日本前總理。(資料照,美聯社)

一切以日本利益為出發點

由於日本絕大多數的國族主義者或民族主義者,都在戰後被盟軍總司令部排除出日本政府的建制派之外,延續自岸信介、佐藤榮作以及安倍晉三的安被派基本上是在自民黨內十分少見的國族主義或者民族主義勢力。日本極右派因為主張恢復1945年以前大日本帝國的榮譽,一般有強烈的反美色彩,安倍一家能生存下來,在於他們懂得如何在美國與民族主義勢力之間保持微妙的平衡。

安倍晉三家族讓極右翼相信,只要岸信介的子孫還在日本政府裡服務,日本的建制派就還會維持最基本的民族主體性。同時安倍晉三也讓美國相信,只要他們的家族勢力還在,就不會出現日本極右翼勢力大爆走的問題。可安倍晉三終究還是日本的愛國者,他巧妙的在美國、中國大陸、台灣甚至於台灣內部的藍綠關係中保持平衡。

雖然看似與民進黨友好,他卻在2010年和2011年以前總理身分兩度造訪台北與前總統馬英九會面,後來再度當上總理後更是於2013年和馬英九政府簽署《台日漁業協議》,有效解除了野田佳彥「國有化」釣魚台後的危機。他雖然是印太戰略的提倡者,主張美國應該與日本、東協國家還有印度聯手關注中共在東海還有南海的擴張,卻又從來不主張與中國撕破臉。

美國前總統川普(Donald Trump)上台後,對中國大陸展開貿易戰,但安倍晉三不只沒有跟風,而且還在2018年10月造訪北京,給習近平送暖。安倍也成為自2011年野田佳彥訪問北京7年以來,第一個造訪中國大陸的日本總理,再度成為「中」日關係的破冰者。安倍晉三不只一次強調日本支持「一帶一路」倡議,還表示不排除加入中共領導的亞洲投資銀行。

甚至當新型冠狀病毒剛爆發時,安倍晉三領導的日本還是唯一一個跳出來向中共伸出援手的國家。在那個美國與台灣共同對中國幸災樂禍的時刻,只有日本以「山川異域,風月同天」的態度跳出來,積極向中國輸送口罩與醫療物資,一度成為佳話。沒想到短短不到3年時間,中國網民卻是以「死得好」的態度來面對當年唯一以舉國之力幫助中國的日本前總理,讓人看了實在是直搖頭。

2012年12月,再次成為日本首相的安倍晉三。(美聯社)
假若安倍晉三繼續在台上,或者美國總統繼續由川普連任,或許日本現在的外交路線其實會更偏向北京也說不定。(資料照,美聯社)

小粉紅重走昭和軍閥的老路

假若安倍晉三繼續在台上,或者美國總統繼續由川普連任,或許日本現在的外交路線其實會更偏向北京也說不定。確實他在下台之後,又展現出支持台灣對抗北京的態度,還發表了讓中國人感冒的「台灣有事」言論,但是這些發言應該不能抵銷過去他在台上時對維繫「中」日關係的貢獻。習近平晚了整整20個小時才向安倍致哀,更是讓筆者感覺北京當局是否已經自亂陣腳?

是否以小粉紅為代表的民粹主義,已經完全控制住了中國的輿論走向,讓明明知道安倍晉三其實「友中」的中共當局無法壓制?還是支持習近平或者反對習近平的人,要利用這些小粉紅來進行政治鬥爭,影響第20屆全國人大代表的結果?這一切都還是值得我們觀察,但是筆者最憂心的還是小粉紅會否真的把中國大陸引向當年日本帝國的老路。

畢竟戰爭爆發前的日本,不是沒有理性明理之人,只是全國輿論都被狂熱的愛國主義者與國粹主義者所占領。在龐大的民粹主導下,就連刺殺犬養毅總理的少壯派軍人都被當成英雄看待,是否有天類似的情況也會在中國上演呢?擁有核子武器的中共政權突然暴走,那實在是一個讓人不敢想像的情況,在此筆者時在寫不下去。

更重要的是,安倍家族可能是日本建制派中,唯一可以在美國與民族主義者之間保持平衡,相對「友中」的力量。雖然安倍晉三還有一個弟弟岸信夫在當防衛大臣,但是未來他在政壇上的發展是否會與安倍晉三一樣順遂,或者上台後是否會與安倍晉三一樣「友中」,其實都還是未定之天。整體來看,筆者不認為安倍晉三死亡對中共的外交發展能帶來任何好處。

未來的自民黨建制派政治人物,只會更加的親美與靠攏美國,更加積極配合美國對中國的壓制策略。雖然會走到這一步路,其實小粉紅與台灣的深藍真的是幫了不少的忙。那種盲目自大,目空一切的天朝心態,不是只讓日本害怕中國大陸,還讓中國大陸周邊所有的鄰國都害怕中國大陸。中共的朋友夠少了,現在這些網民還讓中共的鄰國更加疏離中共,站在台灣的角度來看還真的是賺到了。

*作者為中美關係研究、軍事寫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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