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亡慘重卻不必總動員?俄羅斯以這些方法送人上火線

2022-07-04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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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俄羅斯侵略烏克蘭戰爭,陣亡俄軍官兵的遺族(AP)

2022年6月,俄羅斯侵略烏克蘭戰爭,陣亡俄軍官兵的遺族(AP)

莫斯科要填補侵烏戰爭中損失的兵員。目前尚未宣布總動員,但跡象顯示,當局正使出各種招術,以相對隱蔽的方式徵兵。

與各種預測相反,入侵烏克蘭5個月後,莫斯科仍未宣布總動員。職業軍人、合同制士兵、私營保安和軍事公司雇員都在參戰,自稱獨立的 「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人民共和國 」徵招的士兵亦不例外。據各種消息來源,俄當局顯然尚未經由總動員方式徵召新兵,而是想法設法招攬臨時兵員,並很有可能會將服兵役者作為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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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召退伍軍人

出於安全考慮,退伍軍人亞歷山大不願意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他已多年不在俄羅斯生活。然而,他護照上仍是俄羅斯地址,他父母仍住在那裡。最近,父母收到了當地徵兵辦公室寄給兒子的傳票。

亞歷山大說:「從當兵之日起,我就列在該機構名單上,迄今已有20多年。我早已退伍。我不知道這和什麼有關。」這可能是秘密動員。他本人譴責俄羅斯對烏克蘭開戰。他表示,若還在俄羅斯,一旦收到這樣的傳票,他會千方百計盡快出境。

顯然,越來越多的有戰鬥經驗的前俄羅斯軍人正收到傳票。當下,相關話題在俄社交網絡VK上廣泛討論,當事人之間相互分享如何最佳應對傳票。安娜在VK網絡上寫道:「6月14日,我兒子去了徵兵辦公室。他們看了他的身份證,問他是否想要一份合同。然後,讓他走了。」 她是阿昌格爾斯克( Archangelsk )一婦女團體成員。

「盧甘斯克人民共和國」在戰爭初期進行了動員(資料圖片,2022年2月27日)

招攬「合同兵」

維權人士戈爾巴喬夫( Alexander Gorbatschow )向有服兵役義務者提供咨詢服務。戰爭爆發後,尤其近一個月來,他觀察到,對臨時兵員的徵募活動增加了。他指出,「從前,只是有服兵役義務的人和自願服役者會收到詢問,沒有大規模的電話和傳票。」

人權組織 「聖彼得堡士兵的母親 」負責人帕拉莫諾娃( Oksana Paramonowa )表示,現在,為了更積極尋找自願簽約入伍者,當局正使用以前不常見的手段。

俄羅斯法律規定,18至27歲男子有服兵役義務。出於健康原因不能服兵役的構成例外。在學期間青年可延期入伍。帕拉莫諾娃指出,過去,服兵役者的權利就常受侵犯,今年更出現前所未見的情況。她舉例說,當局徵召最後一年在學學生而不考慮他們的延期權。這位人權活動人士報告說,有健康問題而不能服兵役者也被徵召, "聖彼得堡士兵母親 "熱線收到很多這類投訴。

帕拉莫諾娃指出,當局現在還直接與企業聯系,提供可傳喚職工名單,這在過去很少發生。法律規定,不能對在工作單位收到的傳票置之不理。不過,這位維權人士證實,徵兵辦公室本身不強迫任何人簽署臨時服役合約。

俄羅斯車臣共和國構成例外。俄語網絡報紙《內幕人》( The Insider)最近報道說,在那裡,男子被以綁架、酷刑和刑事訴訟等手段強迫上前線。

人權組織 「士兵的母親 」證實,這種請況在俄羅斯其他地區不常見。不過,她指出,「有這樣的情況:不施加直接心理壓力,但新招募的士兵在薪酬、福利和工作條件方面遭騙。」 很多人向她的熱線投訴說,合同條款未得到遵守,但不少情況是,入伍者在簽字前未細心閱讀合同條款。

軍餉之高史無前例

很多情況下,甚至無需強迫人們去打仗。在流動徵兵站前,目前常見排隊人群。5月底,普京宣布廢除兵役年齡限制。現在,40歲以上的人也可當兵。不少人的確自願從軍。

一大激勵手法便是高軍餉。有關當局到處刊登廣告,招徠有意當兵者。一旦簽下合約,當事人可獲20萬盧布月薪,約等於3500歐元,高出俄羅斯人平均工資5倍。亞歷山大·戈爾巴喬夫指出,和平時期合同制士兵的正常薪資是25000盧布,約合400歐元。

不過,廣告並不直接說明,當事人是否得去前線,而只是間接提及。比如,廣告詞末段寫著:「實施特別軍事行動期間,可簽4個月或更長時間合約"。莫斯科把入侵烏克蘭戰爭稱為 "特別軍事行動」。

總動員有風險

國際危機小組( International Crisis Group )高級分析師伊格納托夫(Oleg Ignatov)稱,「強迫徵召參加在烏克蘭作戰行動的變相動員並不存在」。西方媒體和軍方官員曾估計在5月9日那天普京會宣布總動員。他指出,這一情況未發生,但不排除未來發生的可能性。他分析說,迄今,可能是出於政治原因而回避做出這樣的決定,因為,戰爭的消極支持者可能反而會因此迅速成為積極反對者,而俄羅斯領導層擔心發生民怨。

這位專家說,俄軍步兵在頓巴斯攻勢中的缺口迄今由佔優勢的炮兵彌補,但俄軍現有兵力不足以拿下第聶伯羅、敖德薩或基輔等城市。他說,「我們不知道俄羅斯想在烏克蘭走多遠。不過,它並未從其目標和政策上退縮。一旦感覺自己被逼到了牆角,它也可能宣布總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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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ergey Satanovsk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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