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觀點:值得關注的中國高校領導腐敗花樣

2022-06-30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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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高校領導在幹部選拔任用、基建工程、招生、學生畢業等方面也多有貪腐行為,值得紀檢監察機關甚至警方、檢查部門深入調查。(示意圖,AP)

中國高校領導在幹部選拔任用、基建工程、招生、學生畢業等方面也多有貪腐行為,值得紀檢監察機關甚至警方、檢查部門深入調查。(示意圖,AP)

截至目前,中國有些高校領導落馬、被捕、判刑,包括校長、黨委書記、副校長、二級學院院長等,比如南昌大學校長周文斌、北京師範大學黨委原書記劉川生(投案時已退休)、北京工業大學副校長沈志莉、浙江工業大學副校長陳鷹、河南農業大學人事處處長張兆瑞等。高校領導腐敗,除經濟腐敗外,還有用人腐敗、學術腐敗等應該深入調查,這些方面可能相互關聯。中國的高校領導們,究竟會有哪些腐敗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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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高校領導面對求職應聘人員,是如何收禮(受賄)的?金額多少?而他們當年找工作時,又是如何拉關係、送禮(行賄)的?送禮金額多少?

2009年,在福建莆田學院工作的家人對我說:校內流傳,博士若想求職成功,需送10萬元禮。另據媒體報導,北京工業大學副校長沈志莉落馬後,被曝出她在2012年給趙某安排一份工作,受賄50萬元。北京工業大學排名遠高於莆田學院,而且在該校工作能解決北京戶口,因此送禮「行情價」遠高於莆田學院。 

其次,高校領導在幫助其他教師評職稱時,是如何收禮的?金額多少?他們自己當年評職稱時,又是如何找關係、送禮的?送禮金額多少?

在2014年被揭出「塌方式腐敗」的山西,當年有7位省級幹部落馬。不過,山西政壇的反腐,並未波及高校——當年及其後省內各高校領導無人被查。然而,山西一些高校也存在「塌方式腐敗」,表現在方方面面,包括職稱評定等。2015年、2016年太原理工大學教師評職稱時,主管人事工作副校長呂永康、人事處處長王永禎及相關工作人員搞「暗箱操作」,甚至人為改動職稱答辯分數。至於相關領導及評委是否收禮及金額多少,該校紀委本應調查,但該校紀委起到的實際作用不過是「掩蓋腐敗」。山西高校(尤其太原理工大學)中的種種腐敗,至今未被清理。 

太原理工大學。(由 DukeAnt - 自己的作品, CC BY-SA 3.0,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32571886)
太原理工大學。(由 DukeAnt - 自己的作品, CC BY-SA 3.0,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32571886)

再次,高校領導在核心期刊發文章,是如何找關係、送禮的?送禮金額多少?如果他們任核心期刊審稿專家(或兼任學術期刊主編、副主編等),是否也收禮?金額多少?

高校領導有一定財權,送禮可以用公款,名目也可以五花八門,包括講座費等。蘇州大學文學院教授朱棟霖,在2015年10月舉報該院院長王堯諸多有問題做法,包括為(其個人)在權威期刊發文章,反復拉期刊負責人來校「講課」,並給予大額酬金:比如《文學評論》一編輯三個月內到該校作兩次題目相同的講座;《中國社會科學》(被視為中國社科類最高水平、最權威刊物)編輯一日內在該校文學院連作兩次講座——這些異常做法,都為多給報酬。朱教授無法確知王堯為在權威期刊發文章,是否私下給編輯送禮,但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 

還有,高校領導為拿到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或其它研究項目,是如何找關係、送禮的?送禮金額多少?如果他們擔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或者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等的評審專家,是否曾收禮?金額又是多少?

據媒體報導,2012年3月全國「兩會」期間,全國政協委員、中國科學院信息工程研究所所長田靜談到,他聽說申請科研項目時,要把送禮經費預留出來,「簡直是烏煙瘴氣」。在當代中國,自然科學領域相比社會科學領域,「烏煙瘴氣」程度還低些,社會科學領域的腐敗更是一塌糊塗。不少欲拿社會科學基金項目的教師、研究人員,在課題申報前就能得到評審專家名單,至於他們以後如何打招呼、拉關係、送禮,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而在拉關係、送禮等方面,高校領導比普通教師佔據「絕對優勢」。

 

北京街頭的「依法治國」標語。(美聯社)
在拉關係、送禮等方面,高校領導比普通教師佔據「絕對優勢」。 (示意圖,美聯社)

上文提到的南昌大學校長周文斌,先後承擔了國家重大專項(水專項)、國家科技支撐項目、科技部國際合作重大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中國核科學基金等大量重要課題,可謂「碩鼠級」科學家。至於北京師範大學劉川生,則承擔了2008年度國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標項目「科學發展觀引領下的教育創新與創新型國家建設重大問題研究」。其實,她研究「教育腐敗」比研究「教育創新」更合適些。

另外,高校領導為獲得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科學技術獎、教學成果獎等,是如何拉關係、送禮的?送禮金額多少?如果他們是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或其他獎項評審專家,是否曾收禮?金額又是多少?在此附帶一提的是,已落馬的湖南廣播電視大學校長彭元,曾獲得湖南省教育教學成果一等獎。按照湖南省紀委監委在2021年11月的說法,彭元「違背師德師風,踐踏紀法底線」。

最後要說的是,中國高校領導在幹部選拔任用、基建工程、招生、學生畢業等方面也多有貪腐行為,值得紀檢監察機關甚至警方、檢查部門深入調查。

*作者為博士,時評人,當代中國問題研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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