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科技男張善政如何PK民進黨蔡、柯、鄭、林巨獸戰隊

2022-06-29 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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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國民黨資源有限,迄今被提名的候選人只能自求多福各自募款,張善政也不例外。(資料照,蔡親傑攝)

儘管國民黨資源有限,迄今被提名的候選人只能自求多福各自募款,張善政也不例外。(資料照,蔡親傑攝)

眾所週知,下屆桃園市長選舉的勝負,關繫台灣政治版圖的消長,藍營如拿下桃園,其外溢效果可能延長至2024,反之,如綠營獲勝,等於為「永續執政」奠定勝基,台灣的民主發展與政經社會的資源,將任由民進黨繼續蠶食鯨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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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各方所料,下屆桃園市長藍綠白候選人,在蔡英文欽點新竹市帥哥市長林智堅跳槽後,各方人馬於焉各就各位,由於藍綠白都卯足全力,但一般看好藍綠交鋒,代表民眾黨的賴香伶則可能被邊緣化,除了不喜歡藍綠的「賭爛票」外,她的選情並不看好。

就人選而言,朱立倫徵召張善政算是的一張好牌,可惜朱在徵召過程中未及考慮地方山頭的感受,讓過去一直以無黨籍身份廣結善緣,在提名前才加入國民黨的張善政,吃足了邱奕勝、呂玉玲等人的苦頭,訪問美國剛返國的朱立倫,對於地方勢力的反撲,也還沒有出手處理,讓邱、呂等人覺得不受尊重,對張善政雖未惡言相向,卻也刻意避見,讓張啞巴吃黃蓮,還要放低身段替朱到處賠不是。

張善政學經歷、專業能力、國際觀強,老柯、鄭、蔡是林智堅最大靠山

民進黨也一如各方所料,被新竹市議員謔稱為「奶油小生」的林智堅,在蔡英文、柯建銘的鼎力支持下出線,就林智堅而言,既然第七都「大新竹」市長夢碎,能跳船第三大都的桃園市,可說「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雖然選舉結果尚在未定之天,但有了前老闆柯建銘力挺,再加上最大靠山蔡英文的支持,他就不再「愛呷假細字」,而是高呼「球來了我就接」,也不再在意黨內前輩鄭寶清「落跑市長」之譏。而林智堅也隨即力挺他的副市長沈慧虹頂替他的位置,其表面溫和實強勢堅持「一人卡兩市」的作風,及任內不甩議員,卻靠行象包裝,並藉柯的影響力,擺平市政問題的強勢,令包括議長許修睿在內的議員十分感冒,而巿長、副市長為了選舉而雙雙請辭的特例,也引來民眾黨立委高虹安抨擊,但因林已是柯派英系的要角,即使出身台聯五度連任議員、2007年投效民進黨,被視為下任市長不二人選的李妍慧,都要示弱不敢撄其鋒,乖乖去民進黨中央黨部屈就發言人群之一。

就民進黨策略而言,提名47歲的帥哥林智堅,相對於具有中央執政經驗的張善政,可説是「下駟對上駟」的高招,管他什麼學歷、經歷、國際觀、數位化科技整合、產業ESG趨勢,林當然不能和張相提並論,但林與張相差20歲,抗中保台的抹紅戰術,以及搞世代差異正是民進黨執政以來,爭取年輕選票屢試不爽的老招,很顯然的,在未來選戰中,民進黨中央及其側翼網軍,勢必重施故技,將習慣牛仔褲、T恤被稱為「帥氣暖男」的張善政形象,定位為「歐吉桑」或「張爺爺」,以凸顯林智堅的年輕政治明星形象。

20220107-新竹市長林智堅專訪。(蔡親傑攝)
新竹市長林智堅。(資料照,蔡親傑攝)

老柯藉林志堅「一人卡兩市」,壯大英派柯系勢力

林智堅從與嘉義市、台東市、基隆市、花蓮縣等同為二級行政區的地方首長,藉蔡、柯之力如「撐竿跳」般飛躍至既國際又本土,有山有水又有高科技人口超過226萬的桃園市參選,其結果無論輸贏,他本人都是穩賺不賠;如果他勝選,再加他在新竹市的接班人沈慧虹也同時上壘,林「一人卡兩市」的外溢效應,不僅會讓國民黨損兵折將不復再起,而林智堅勢必成為英系的新諸候,及未來柯派的掌門人,老柯也可不讓菊姊高雄幫、蘇系、正國會、新系、謝系等專美於前,甚至結合英系在黨內呼風喚雨,平分權位大餅,也可繼續坐穩「永遠的總召」寶座,與原出身本土國民黨、後來投效台聯又在台聯式微後,藉老柯提名背書坐上立法院祕書長大位的林志嘉,一起架空只會拿雲峰飛彈打北京被當二百五的游錫堃,在立法院通過民進黨想通過的任何法案,並壯大英系柯派的勢力。

進一步說,在美國康奈爾大學獲得土木工程博士學位的張善政,不僅擔任過台大土木系教授,在業界更擔任宏碁高層主管、也是Google亞洲地區總監,與馬英九毫無淵源的他,在陳冲擔任閣揆時,被挻攬擔任科技政委、首任科技部長、行政院副院長,在馬英九執政末期,更成為任期最短,卻是歷任行政院長民調支持度最高的閣揆,與時任台南市長的賴清德因2016美濃大地震,導致台南市維冠大樓倒塌,連續七天坐鎮現場指揮,博得不分藍綠的好感。他這樣的學經歷卻在年底選戰中與二級地方首長經歷的少年林智堅廝殺對決,似乎一下子把被視為總統級候選人的張降低了,卻也擡高了林智堅,但令人讚佩的是,張反而不以為忓,認為政治人物本來就不應高高在上。

黃暐瀚指責林志堅落跑又背信,鄭文燦升官圖在此一戰

從另外的角度看,林若輸了也是雖敗猶榮,依蔡英文過去的用人風格,敗選的升官去當勝選者的長官,已有蘇貞昌等先例,老柯當然也會繼續為徒弟爭取高位,他的政治前途根本不受任何影響,中央部會首長或國營事業董事長也必然虛位以待。

現任市長鄭文燦說,他是最想贏的人。因為,他如輔選成功,不只林智堅得償所願,政治身價三級跳,對鄭文燦而言,不論是閣揆或總統府祕書長甚至成為2024大位候選人,他的升官圖都指日可待。但曾幾何時,不到幾個月前,他以蔡英文面前大阿哥的姿態,才鐵口直斷林智堅不會在桃園市政治版圖上,那時「大新竹」升格的議題炒得正熱,而林智堅在前老闆柯建銘的支持下,也表現志在必得的態勢,鄭文燦本以為新竹可以順利升格,林智堅必會留在新竹參選,善於觀政治風向的他,也才敢有上述的發言。而林智堅本人也在媒體人黃暐瀚、王時齊的「齊有此理」二月八日節目中,信誓旦旦「會把任期做好好滿,不會去選任何一個縣市」,且只會「做個全力輔選的角色」,為此黃暐瀚指責林智堅「不只是落跑,還是背信」。如今,林智堅「挾天子以令諸侯」,把過去的公開承諾完全不認帳,也吃定了桃園市民健忘。而鄭文燦也要「雞嘴變鴨嘴」硬吞下自己的話,強龍壓地頭蛇,他更必須為自己的更上一層樓而卯足全力輔導,若有失誤,縱使小英疼愛「胖周瑜」,老柯也不可能讓他直登閣揆大位,2024的大位也不能輪到他。

20220626- 桃園市長鄭文燦26日出席「中華民國藥師公會全國聯合會『用藥安全路,藥師來照護』園遊會開幕典禮」。(柯承惠攝)
桃園市長鄭文燦即將卸任。(資料照,柯承惠攝)

依老柯「只要民進黨想通過的法案,沒有什麼不能過的」,他多年總召的經驗法則,攸關新竹市升格的「地制法」修正案,要強渡關山並非難事,最多就是譲在野黨在議場鬧個幾天,要過還是會過,但由於修正案為徒弟林智堅量身打造的企圖太明顯,已經演變成國人皆曰不可的政治陰謀,「橫柴舉入灶」的手法連演都不演一下,使得人口已經超過地制法規升格為「都」的彰化縣為之炸鍋,新竹縣、市人口加總僅100萬出頭,而若要升格為第七都,也應該是人口較多且近60萬的新竹縣當老大,憑什麼由人口才40多萬的新竹市出頭,由於吃相真的太難看,老柯的私偏欺疑太明顯,連黨內立委都看不下去,在野黨與尚有些許良心的媒體也群情嘩然,帥哥市長林智堅在難犯眾怒的情勢下,不得不宣示不參選升格後的「大新竹」市長,老柯也只好摸摸鼻子將地制法修正案擱置,而隨著愛徒空降桃園市,可以預見的是,「大新竹」成為第七都的目標,將成為夢幻泡影。

桃園市負債翻倍,養大地方山頭胃口、分化藍營高招

鄭文燦在桃園執政八年,竟然未能培養接班人,其實這正是他聰明之處,因為他太瞭解小英的外表沉靜內在獨裁的性格,知道下任市長人選若沒有小英欽點,絕對不是他說的算。而眾所皆知的是,他非常重視媒體公關,加上面面具到的行事風格,既不傾向某一人,既讓各方人馬覺得「個個有希望」,甚至爭先向他示好,自然而然塑造他的桃園幫共主地位。

另方面,桃園市的基層里長、社區協會、社團,乃至各級民代,他都扮演「恩庇者」的大家長角色,地方媒體口耳相傳的是他「要五毛給一塊」,稱讚他比過去的宋楚瑜還大方,也因此儘管他任內大賣桃園市政府所有的地皮並大肆舉債超過一千億元,在六都負債僅次於高雄市,以2020年為例即負債490億,負債逆勢成長是六都之最,亦即五年內債務翻倍成長。但鄭文燦政通人和,甚而把某些地方山頭胃口養大了,連由國民黨佔多數的桃園市議會也對他十分客氣,難怪地方人士對張善政拜會議長邱奕勝連吃了幾次閉門羮,不免私下議論,邱一方面對朱未徵詢地方即徵召張的手法表達地方的不滿,一方面就是向鄭文燦表態,變相還給鄭的政治人情,街頭甚至謠傳,若邱退出國民黨,鄭也將支持邱以無黨籍續任議長。面對這些紛擾,原意支持呂玉玲代打的邱奕勝議長,必然十分火大,也只待朱立倫如何給他一個有「面子」的交待了。

邱奕勝霸氣掌控山頭,待朱立倫給公道

原本顧忌民進黨會用修理顏清標的手法來對付自己的邱奕勝,幾經思量後決定放棄巿長夢,改支持呂玉玲代打,沒想到積極準備初選,看板都掛得滿街是的呂玉玲,在黨內可能參選包括魯明哲、萬美伶等人的名調中,卻一直吊車尾沒有起色,熟悉桃園市政情的朱立倫,只好數度央情原本已經回花蓮壽豐開墾有機農場的張善政出馬,張也幾度回絕,最後朱又請韓聯手遊説,在提名前不到幾天,張才應允代表國民黨出馬,並在徵召前才完成入黨手續。

為了怕夜長夢多,朱立倫趕在訪美前一天的中常會,宣布徵召張善政為桃園市長候選人,事前不知情、也未獲徵詢,本身是國民黨中常委的邱奕勝,為此隔天公開宣布請辭國民黨桃園巿黨部主委,並隨即打包、清空黨部主委辦公室以表決心,他不爽朱立倫的姿態令全國媒體都大幅報導,鄭文燦也見縫插針頻頻示好,朱訪美期間,被指派代理桃園市國民黨黨部主委的黃敏恭,也只能低調協助安排張善政拜會地方行程,以免刺激邱、呂等人,國民黨籍立委、議員也在邱的指令下,避免與張善政同框,邱奕勝的霸氣可見一斑。

20211215-國民黨主席朱立倫(中)15日赴桃園參與黨部活動,桃園市議會議長邱奕勝(右)也出席。(國民黨提供)
國民黨主席朱立倫(中)及桃園市議會議長邱奕勝(右)。(資料照,國民黨提供)

暖男風格獲高民調,邱奕勝草莽性格展現智慧

邱奕勝、呂玉玲等人對張善政的掣肘,使鄭文燦甚至以藐視、訕笑的口吻將張的地方拜會定義為「老派、傳統,不用太重視」,沒想到,在張善政「被欺負了,還微笑面對」的一步一腳印下,不只許多軍系大老挺身而出,動員桃園退休軍公教榮民支持,羅智強也有感於張對他的善意與尊重,宣佈退出市長選舉,並公開表示成全及支持張進軍桃園市長。

而在羅智強宣布退出市長選舉的前一天,曾在去年四項公投皆贏過綠營,代表退軍、榮民的「黃國園黨部」也在主委蔡忠誠的運作下,公開宣佈支持張善政,而「反朱不理張」的情勢也一下子逆轉,再加上林志堅出線,包括蘋果、TVBS、NOWnews、中國時報及各個網路媒體,也顯示張善政的民調支持度普遍高於林志堅、賴香伶,這樣的轉變就如同媒體人出身的桃園市議員黃敬平所言,張的選情已經由一開始的不被看好,甚至傳言「換政」,變成倒吃甘蔗了。

原本不把張善政看在眼裏的鄭文燦,為了遏制張善政日漸看好的聲勢,竟然把國民黨已申請通過在桃園巨蛋,為828召開全國黨代表大會地點,以「另有活動」為由取消核准。顯然,民進黨中央已經開始擔心張善政,在828造勢後輾壓林智堅的選情了,但沒想到,在議長邱奕勝的斡旋下,桃園市政府又將「不准」改成「照准」,給足了邱議長面子,不只間接粉碎了坊間有關邱棄藍投綠的謠言,也證明邱奕勝並非只是草莽性格,而是一位有政治智慧的人物。

整體而言,從政過程中幾乎無缺點的張善政,不論是人格特質、學識與專業能力、中央執政經歷,當然是國民黨各都、縣市長提名人中的首選,與林智堅相較,可說高下立判。但他面對的不只是林智堅,而是以柯建銘、鄭文燦為主的英派及資源無限的民進黨巨無霸隊,再加上獨步全球的認知作戰1450媒宣網軍,至目前為止,這股包山包海的或暗或明的龎大軍團,連賴清德在初選時都公開央求小英停止攻擊,最後縱使「蔡賴配」大贏「韓張配」,但網軍攻擊賴的印象,卻令賴系餘悸猶存,也讓藍白陣營高度警戒。

不罵人、不攻擊對手,綠營前高官警告民進黨怪獸已伺機反噬

而政治輩份在林智堅之上的資深立委鄭寶清,因不服氣蔡英文徵召的密室作業而挺身抗議,並質疑黨中央當初抨擊韓國瑜「落跑」選總統,是「雙標」的作法,鄭寶清的抗議立即引來民進黨豢養的網軍全面洗版霸凌,譲他也不得不公開求饒。而其他曾表達參選意願的幾位,包括彭紹瑾、鄭運鵬、黃適卓等人就識時務的選擇沈默,依蔡英文的行事風格,只要聽話服從,早晚都會安排好位子酬庸的。

表面上看,過去從來就不分黨派,只認人不認黨的張善政,廣結善緣的他至今仍有不少綠營的朋友和他形同莫逆,縱使他現在已經加入國民黨,但作風不改一貫的率真謙和,他在臉書甚至對林志堅的參選表示尊重,並期待和林做君子之爭,但一位曾經在阿扁政府擔任過政務官的綠營好友,就善意警告他要「皮繃緊一點」,因為民進黨是全世界最會選舉、最會運用認知作戰的政治怪獸,他面對的不只是林智堅,而是林背後的蔡、柯、鄭等民進黨戰隊。

一開始在桃園對邱、呂「熱臉貼冷屁」的虛心求見,雖然遭到冷嘲熱諷,但反而被許多有正義感的議員、里長、基層民眾看不過去,紛紛透過管道,表達支持之意,並協助安排行程。事實上,張善政暖男、專業、低調謙虛的風格,加上一步一腳印的誠懇請益,的確已獲得各界民眾的好感,最近以來,雖然媒體及網路民調也都獲得半數以上的支持,但張善政反而不敢輕心,科技人出身的他,歷經二年多前「韓張配」曾經飽受民進黨所掌控的多數媒體及1450網軍攻擊,他對未來選戰中可能遭遇到的負面霸凌,當然也嚴陣以待。

一位自承為1450外包網軍的業者就透露,待1450藉恩恩事件修理好候友宜,並驗收成果後,對付張善政的網軍就會讓張「無好呷睡」,目前是整軍、蒐集情報伺機而動的階段,但也在網上製作些分化邱奕勝與張善政的圖卡,全力找尋張善政可攻擊的弱點,難怪出身綠營的好友要為他揑一把冷汗。

張善政得道多助,年輕票、中間選民才能制衡民進黨

可以預見的是,確如那位曾經在綠營擔任政務官的朋友所言,張面對的不只林智堅,而是「要什麼有什麼」、「只要我喜歡,沒什麼不可以」的民進黨巨靈怪獸,若國民黨在桃園市的支持者團結一致,都不一定能打贏這場硬仗,邱奕勝、呂玉玲等人若一直抱著「站高山看馬相踢」,事不關己的冷漠態度,甚至藉此討好鄭文燦,恐怕打錯了如意算盤,損人不利己的結果,必然遭桃園市民唾棄,「生吃都不夠,還想再曝乾」的民進黨又怎會給他們好臉色?而邱、呂等人又如何承擔因分裂而至敗選的責任?幸而這些傳言,在邱奕勝為國民黨中央斡旋全代會場地後,已經發揮「謠言止於智者」的效應,綠媒想再見縫插針,大概也白費心機了。

儘管國民黨資源有限,迄今被提名的候選人只能自求多福各自募款,張善政也不例外,還好他得道多助,除了科技產業的淵源外,中間選民普遍對非政客出身,不會張牙舞爪駡人、理直氣和、既是科技人也是有機農夫的他,普遍存有好感,而他在台大土木系任教時,到建築工地與工人稱兄道弟的故事,也頗受勞工階層稱道,看來這場硬仗,就看他的團隊如何提出讓年輕人及中間選民信服的市政藍圖,因為他最大的支持者不只是國民黨在地的力量,而是真正可以制衡「吃銅吃鐵吃定台灣」的民進黨巨獸,只有不分藍綠且理性務實的年輕及中間選民了。

*作者為桃園市民,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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