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傳統領域走上街頭第448天 巴奈回憶:蔡英文看著我的眼睛說會把事情做好的

2018-05-17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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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蔡英文與巴奈。(總統府提供)

總統蔡英文與巴奈。(總統府提供)

「我只知道我們要離開凱道,因為元首從來沒有來到這裡過,如果現在不離開,就會變成我們是一群無法溝通的人!」2016年8月3日,為了抗議原住民族轉型正義政策,包含原民歌手巴奈、那布等人走上凱道陳抗,而蔡英文出乎意料,竟在下午親自走上凱道,坐下與巴奈對談。16日晚間,在由Flying V募資平台所舉辦的「土地解惑拆彈計畫」上,巴奈與網紅「呱吉」展開跨界對談,不只向不熟悉的朋友解釋何為傳統領域爭議、宣傳「海嘯100場巡迴演唱會」募資計畫,也侃侃談起原民團體駐紮在凱道上的風風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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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蔡英文520就職典禮上表演的巴奈,在原民團體為抗議「傳統領域」議題而走上街頭的第448天,重新談起這段故事。講座一開始,巴奈變悠然唱起排灣族古調,「這個歌,是所謂的國家都還沒踩在這個土地上時就在唱了,到現在像我還能唱的,大概剩20幾個,像教我唱的那個老師唱得那麼好的,大概有3個,但他已經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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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奈演唱。(吳尚軒攝)

巴奈說,她很樂於分享、讓更多人認識原住民文化,但對於國家呢?說著,她拿出蔡英文2年前對原住民族道歉時的講稿朗誦了起來:「......站在這個基礎上,今天,我們要更往前踏出一步。我要代表政府,向全體原住民族,至上我最深的歉意──」,話到中途,巴奈卻停了下來,她說,原本是想把道歉的理由先好好講一次,但現在一年前的悲傷感又來了,「那就應該把事情做好啊。」

「她那時候是看著我的眼睛講,會把事情做好的!」巴奈說,當時蔡英文坐到她身旁,她跟蔡說,原轉委員會沒有調查權、沒有預算,沒辦法實踐原住民族轉型正義,只有道歉不行,要把事情做好,而蔡英文那時是親口答應的。

談傳統領域問題 巴奈:事情發展到這樣,只能反抗

「我自己很確定我的感覺,我當然很想要回家、去過很平常的生活,」回憶起接下來的事情,包括原民會在去年2月14日公布了《原住民族土地或部落範圍土地劃設辦法》,原民團體因不滿當中對傳統領域的定義,憤而於凱道紮營,再到去年6月2日在暴雨中被強拆驅離,凱道部落因而遷移到台大醫院捷運站外,巴奈直嘆:

「事情發展到這樣,我就是覺得尊嚴被踐踏著,但我只能反抗,我知道不能影響結果,但沒辦法了,我只能繼續反抗,只能為被踐踏的感覺做一點事情,不然會生病吧。」

談起開始對於原民歷史、文化的了解,巴奈轉頭問向呱吉,「你有沒有被國家騙過?」呱吉回答:「我小時候都相信我們會光復中華。」惹得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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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奈與呱吉。(吳尚軒攝)

「我小時候還以為我們是中國人」,巴奈說,她自己也是長大後才覺得奇怪,「我是卑南族跟阿美族的小孩,我怎麼會是中國人?」她接著提到,對自己歷史的了解,一開始是學了很多古老的歌,這讓她一次一次感受生命的力量。

談起如間宛如「卡死」的傳統領域問題,在凱道部落已經紮營超過400天的今晚,巴奈無奈指出,大家生活在島上,平等的事情應該要被追求,而不是只能等,但她也認為,「等是追求的必要過程,因為我是個沒辦法暴力的人,我沒辦法去絕食、沒辦法去自焚,我只能等,看劃設辦法最後會怎樣。」

蔡英文來凱道那一天 巴奈:我只知道我們要離開,不然會成為無法溝通的團體

呱吉詢問,當時蔡英文來說傳統領域的事情都會弄好,巴奈是相信她嗎?巴奈則說,當時沒有相不相信,「我只知道我們要離開凱道,因為元首從來沒有來到這裡過,如果現在不離開,就會變成我們是一群不理性、無法溝通的倡議團體。」

而在原民會公布傳統領域劃設辦法,原民團體因而在凱道搭建起部落的第100天,2017年6月2日,台北下起傾盆大雨,內湖等地區淹大水,也就在同一天,凱道部落卻在雨中遭到優勢警力拆除。

「可能我們之前是惹惱了他們吧。」巴奈說,先前他們在端午節那時,才去拜託邵族的人搬了2艘獨木舟來,因為想說楚國的龍舟都在台灣比賽,邵族的龍舟卻都滅亡,「傳統領域裡都是遊艇,真正邵族族人的獨木舟卻不能用」,但也可能因為獨木舟太大,放在凱道旁才引起警方注意。

20170602原住民凱道露宿爭取傳統領域百日,今遭清場,原住民歌手巴奈無奈地收拾在凱道的家當。(曾原信攝)
20170602原住民凱道露宿爭取傳統領域百日,今遭清場,原住民歌手巴奈無奈地收拾在凱道的家當。(曾原信攝)

巴奈提到,被清除後,一部分夥伴先跑到台大醫院站1號出口附近,而她跟其他人為了不想把凱道的地方讓出去,只好在附近一直來回走動,連走了1、2個小時都不能停下來,「一停下來警察就會來說,這裡不能群聚。」

呱吉接著詢問,柯文哲市長最近開始清除所謂「政治路霸」,這有造成有影響嗎?巴奈回答,「凱道小講堂就被清掉了啊」,而被清走怎麼辦?她說,像他們就跑去台大醫院站,就不知道柯文哲接下來還可以把人清去哪。她也提到,現在警察會來拍照,介壽派出所、捷運局、國安的人都會來拍,就像被監控一樣。

至於在街頭住是否會不方便?巴奈則說明,像她跟那布以前都會上山,去他媽媽以前蓋的房子,一趟出隊就是30幾天,要水、要木頭都要自己去找,早就很習慣不習慣的生活。接著她談到,在凱道上錄了EP時,就是因為EP只有3首可以很快錄完,「錄完就有機會,可以被找去上電台、講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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