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鬥士在亞馬遜雨林消失:調查不法曾遭威脅!巴西當局反應消極、烏龍頻傳

2022-06-15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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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5日,英國記者菲力普斯和巴西國家原住民基金會前部門主管白瑞拉在亞馬遜地區的野豬谷失蹤,巴西原住民呼籲尋找兩人。(AP)

6月5日,英國記者菲力普斯和巴西國家原住民基金會前部門主管白瑞拉在亞馬遜地區的野豬谷失蹤,巴西原住民呼籲尋找兩人。(AP)

英國記者菲力普斯和巴西國家原住民基金會前部門主管白瑞拉5日在亞馬遜地區的野豬谷,調查當地不法犯罪時失蹤,至今下落不明。相比國際社會的呼籲與關注,巴西當局的反應被批評過於消極,竟直到8日才派出第一架直升機。14日發生的一段插曲更顯示該國的搜索有多混亂,巴西駐英國大使向菲力普斯的家屬致函道歉,先前告知家屬有關找到兩具遺體的消息是錯誤不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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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普斯(Dom Phillips)的家人13日收到來自巴西大使館官員的信息,隨後官員向菲利普斯的姐夫雪伍德(Paul Sherwood)告知稱,搜索人員在亞馬遜叢林發現兩具屍體被綁在一棵樹上,懷疑是2名失蹤者的遺體。家屬隨即將這壞消息轉告給英國媒體。

但巴西官員說的完全是不實消息,讓家屬虛驚一場。巴西聯邦警察後來否認「發現兩具屍體」的說法,參與搜索工作的原住民活動人士也表示,他們還沒有發現任何遺體被綁在樹上,但稱相信很快就會在亞馬遜流域發現兩人下落。

巴西駐英大使館釐清實情之後,向菲力普斯的家屬致函坦承錯誤。巴西駐英大使阿魯達(Fred Arruda)在信中寫道:「我們對大使館昨天向家人傳達不正確信息深感抱歉。從調查官員那裡收到的信息誤導了大使館的多機構團隊。」他並說,為大使館的「魯莽」行動,「由衷道歉」。

巴西總統博索納羅(AP)
巴西總統博索納羅(AP)

「不太可能找到兩人生還」

菲利普斯和白瑞拉(Bruno Pereira)失蹤地點野豬谷(Javari Valley),是巴西與秘魯、哥倫比亞接壤的第二大原住民領土,也是孤立原住民部落分布最集中的地區。雖然巴西政府規定非原住民族不得未經申請就進入該保護區,但當地並沒有受到妥善保護與監管。

每年有數萬名獵人、漁民、伐木者、採礦者、毒販入侵當地,暴力衝突頻繁,犯罪猖獗,毒販經常利用雨林路線將祕魯生產的古柯鹼,走私到巴西城市或轉運歐洲。菲利普斯和白瑞拉規劃4天旅程,深入野豬谷,是為了調查獵人和漁民在當地的違法行動。

41歲的白瑞拉曾是巴西國家原住民基金會(Funai)監督協調孤立部落的主管。多年來,他一直倡導不與孤立部落接觸的政策,忙於繪製該地區的犯罪活動地圖,因而受到覬覦部落土地資源的非法漁民和盜獵者威脅,在雨林不得不帶著槍行動。

英國記者菲力普斯6月5日在亞馬遜雨林失蹤,圖為他2019年和亞諾瑪米人在部落內。(AP)
英國記者菲力普斯6月5日在亞馬遜雨林失蹤,圖為他2019年和亞諾瑪米人在部落內。(AP)

長期為英國《衛報》(The Guardian)、《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撰稿的57歲記者菲力普斯這次與白瑞拉同行坐船探訪雨林,是為了完成他正在編寫的亞馬遜雨林保護書籍。

據悉失蹤之前,白瑞拉再次受到威脅。警方隨後逮捕了疑似持槍威脅並伏擊他們的2名嫌疑人──41歲的當地漁民奧塞尼(Oseney da Costa de Oliveira)與他的兄弟阿麥里爾多(Amarildo da Costa de Oliveira)。調查人員稱在阿麥里爾多的船上發現了血跡,已將樣本送去進行基因鑑定。

其他發現的線索也讓人擔心這兩位環衛者生還的機率渺茫。當地原住民與失蹤的白瑞拉有深厚情誼,志願組成搜索小組在叢林流域搜尋兩人的蹤跡,並協助巴西當局搜索隊找到了兩人的部分隨身物品。官員們說,目前找到的包含靴子、身份證、背包。

巴西總統總統博索納羅(Jair Bolsonaro)本週表示,所有跡象都表明嫌疑人可能對兩名失蹤男士做了可怕的事,他並篤定直言:「不太可能找到兩人生還。」

6月5日,英國記者菲力普斯和巴西國家原住民基金會前部門主管白瑞拉在亞馬遜地區的野豬谷失蹤,巴西當局發起搜索行動。(AP)
6月5日,英國記者菲力普斯和巴西國家原住民基金會前部門主管白瑞拉在亞馬遜地區的野豬谷失蹤,巴西當局發起搜索行動。(AP)

為保護亞馬遜而甘願涉險的環衛者

失蹤事件引起人們對於保護亞馬遜地區的關注。極右派的博索納羅長期主張雨林開發以促進經濟發展,執政3年多以來,已經使亞馬遜雨林面臨巨大危機。森林濫墾面積上升到15年來的最高水平,不少礦工進入非法挖掘金礦,為了將金提煉出來而廣泛利用汞物質,導致汞污染了該地區的河流和魚類。

當局消極取締犯罪之下,原先森林中保存最完好的原住民土地也日益受到威脅,犯罪份子越來越大膽,甚至會攻擊、殺害、性侵當地原住民。一些感到被政府拋棄的原住民現正在環衛者的協助下,採取措施保護自己,白瑞拉就是這其中一名環衛者。

今年4月,原住民團體Univaja的律師收到的警告信也凸顯白瑞拉受到的死亡威脅。信裡寫到:「我們厭倦了你們所有人的這這種迫害──印第安人對工薪家庭的迫害。這次我要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繼續這樣下去,你們會碰上更糟糕的事情。警告你們了。」

與白瑞拉合作的原住民族人權觀察站(OPI)說,白瑞拉失蹤之前正帶著新蒐集的不法犯罪證據要提交給當局,而菲利普斯和他一起行動,把過程記錄下來。「菲利普斯是一個勇敢的人,」家屬雪伍德說,「他所做的都是他認為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也一定知道自己在冒險。我們不僅希望為他伸張正義,也希望他寫的書能出版,故事得以被留傳下來。」

6月5日,英國記者菲力普斯和巴西國家原住民基金會前部門主管白瑞拉在亞馬遜地區的野豬谷失蹤,巴西當局發起搜索行動,迄今已發現兩人的隨身物品。(AP)
6月5日,英國記者菲力普斯和巴西國家原住民基金會前部門主管白瑞拉在亞馬遜地區的野豬谷失蹤,巴西當局發起搜索行動,迄今已發現兩人的隨身物品。(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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