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客侵入中國政府內網,竊取「新疆警方檔案」!大量「再教育營」細節流出,學者研判「習近平知情且直接介入」

2022-05-26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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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發布的「新疆警方檔案」。

「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發布的「新疆警方檔案」。

一名駭客成功入侵新疆自治區的警用保密內網,取得數萬份照片、檔案與公文後,24日由「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公諸於世,多家國際媒體也以大篇幅深入報導。美國國務院指出,這份文件對中國在新疆的暴行提供了確鑿的證據,並且再次予以譴責。從駭客手中最先接觸到這批檔案的學者鄭國恩表示,這些資料可以證明中國確實在新疆曾監禁過一兩百萬人,而且習近平非但知情、更直接指揮介入這些侵害人權的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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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學者鄭國恩(Adrian Zenz,「鄭國恩」是他後來取的漢名)是劍橋大學的社會人類學博士,出於對中國少數民族政策的興趣,攻讀學位期間曾多次前往中國勘查,並在2018年率先揭發中國政府在新疆大量關押維吾爾族等少數民族、疑似進行種族清洗的暴行,並且在國際間引發高度關注。但中國始終否認違法與侵害人權,表示「再教育營」只是中國面對恐怖主義威脅的積極政策,並指控鄭國恩被「反華勢力」收買,才會捏造證據、散佈謠言。

「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發布的「新疆警方檔案」。
「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發布的「新疆警方檔案」。

不過一名駭客成功入侵新疆自治區疏附縣與特克斯縣的警方內部網路,取得超過2800張被拘留者照片、超過30萬份個人紀錄、2萬3千份被拘留者紀錄、還有十多份關於再教育營的官方指示文件。這一大批資料後來交給了「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VOC),經該基金會的中國研究主人、新疆再教育營權威學者鄭國恩檢視認證、確認了資料內容的真實性,並且在24日以「新疆警察檔案」(The Xinjiang Police Files)的名義正式對外發布。

「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發布的「新疆警方檔案」。

「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指出,這是迄今數量最大、而且直接來自新疆警察內部網路的洩露文件,揭露了新疆集中營的大量細節。除了成千上萬名被拘押維吾爾人的照片與資料,還有警察在維安演練中展示自動武器、給被拘押者上手銬、腳鐐的照片。首次披露的官方文件中,還有能夠反映主要領導人心態的坦率談話。新疆前黨委書記陳全國要求將其他族裔的民眾視為極端危險的罪犯,為了防止集中營關押人員逃亡,看守者甚至被下達格殺勿論的極端命令。

「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發布的「新疆警方檔案」。
「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發布的「新疆警方檔案」。

鄭國恩指出,這份資料證明了新疆所謂「再教育營」極有可能是「自納粹大屠殺(Holocaust)以來對少數民族宗教信仰者的最大規模拘留」。他在《歐洲中國研究協會期刊》(Journal of the European Association for Chinese Studies)發表文章指出,由於中國政府對於相關證據的嚴格管控,有兩個「再教育營」的重要問題總是反覆出現:那就是到底有多少人被送進這裡?習近平對於「再教育營」工作直接參與的程度如何?

「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發布的「新疆警方檔案」。
「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發布的「新疆警方檔案」。

鄭國恩認為,這份由匿名駭客取得的新疆內部資料,為可能在2018至2019年達到高峰的拘留規模提供了新的證據。根據資料,光是在新疆疏附,的當地的少數民族每8人便有1人被關進Konasheher拘留所。公安部長趙克志2018年6月15日的內部談話紀錄,也為過去對拘留人數的估計提供了可信的參考依據。至於習近平對於新疆的「再教育」、「嚴打」、「去極端化」作法他抱持積極態度,習近平甚至下令擴建拘留設施與增加工作人員開支,以便管理大量湧入的關押人員。

趙克志2018年的談話指出,新疆黨委書記陳全國到任後,啓動了「五年工作規劃」:第一年(2017年)「穩定」新疆、第二年「鞏固」成果、第三年實現局勢「基本正常化」、第五年(2021年)實現「全面穩定」。陳全國則在同年的另一場談話中強調,「我是習主席親自派遣到新疆的」、「為的是建立一個穩定的新疆」。陳全國在2018年的談話中表示「願意在新疆工作十年」,但他去年底卻離開了新疆。鄭國恩推測,北京當局可能認為「五年計畫」已經見到成效。

2019年3月12日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的全國人大會議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代表團會議上,新疆黨委書記陳全國(中)講話。(美國之音)
2019年3月12日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的全國人大會議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代表團會議上,新疆黨委書記陳全國(中)講話。(美聯社)

趙克志還在談話中強調,當時計畫已進行到「鞏固」階段,列舉出新疆仍然面臨的問題,並強調反恐鬥爭絕對不能放鬆。他甚至指出兩個「對穩定構成內部威脅的群體」都有兩百萬人:包括新疆有兩百萬人受到新疆獨立、泛伊斯蘭主義和泛突厥思想的影響;南疆還有兩百多萬人受到極端宗教思想嚴重滲透。

值得注意的是,趙克志並未指責這兩群人對國家進行暴力抵抗,而是指出他們的文化和宗教身份使其成為「再教育」的目標。此外,儘管趙克志分別列舉了兩個群體,但這兩個群體的成員究竟有多少重疊也不清楚,因此鄭國恩認為,被他指涉的關注對象可能在200萬到400萬之間。此外,趙克志也沒有明確表示這兩個群體中有多少人已經或者將會遭到監禁,但他確實說這兩個群體都是政府試圖拘留與再教育的對象,而且新疆的拘禁設施已經「過度擁擠」。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美聯社)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美聯社)

為了緩解新疆「過度拘禁」的壓力,趙克志在談話中提到將從中國其他省份增派警察來到新疆,也會將維吾爾囚犯從新疆轉移到其他省份。趙克志還向當地官員保證,中央政府很快就會批准撥款,在新疆南部建造更多拘留中心,北京也會加大支持力度」,彌補營運與維護新疆拘留設施的高成本。陳全國則在談話中督促幹部「繼續敲響警鐘」、堅持執行習主席的「新疆戰略」。鄭國恩認為,陳全國與趙克志的說法,都顯示新疆的大規模拘禁顯然與習近平直接相關。

在這份「新疆警方檔案」公布後,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24日強調這些爆料「是反華勢力抹黑新疆的最新例子,和他們此前慣用的伎倆如出一轍。散佈謊言謠言蒙蔽不了世人,也掩蓋不了新疆社會安寧穩定、經濟繁榮發展、人民安居樂業的事實」。對於即將到訪新疆的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巴切萊特(Michelle Bachelet Jeria),汪文彬則說「這次訪問是一次增進了解之旅,加強合作之旅,也是正本清源之旅,目的是增進雙方交流與合作,促進國際人權事業發展」。

對於美國國務院批評聯合國人權高專對新疆和中國其他地區侵犯人權行為保持沉默,也對巴切萊特此次訪華深表擔憂,「不指望中方允許她對新疆人權進行全面、不受操控的評估」。汪文斌對此表示,英美等國強烈要求高專進行有罪推定式的調查,因為他們根本不在乎真相,而是想要繼續炒作「新疆問題」。汪文斌25日還說:「我們不僅歡迎高專來訪,也歡迎各國各界人士訪問新疆,親身感受和瞭解一個真實的新疆。同時,我們反對搞有罪推定式的所謂『調查』。這一立場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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