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安全對話」誓言捍衛國際秩序:但聯合聲明未提中俄,拜登改口「對台戰略模糊不變」

2022-05-24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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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安全對話」24日在日本東京的總理大臣官邸召開,拜登、莫迪、岸田文雄與前一天才新官上任的澳洲總理艾班尼斯重申捍衛國際秩序的決心,拜登與岸田也都強調烏克蘭戰爭對印太區域的深遠影響。不過四位領導人在兩個小時的峰會後發表聯合聲明中,僅將烏克蘭戰爭描述為「一場悲劇性的衝突」,也沒有明確譴責俄羅斯的侵略。前一天宣稱「面對中國動武將防衛台灣」的拜登,面對記者提問也改口「對台政策沒有改變」、強調美國仍採「戰略模糊」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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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澳洲總理艾班尼斯(Anthony Albanese)與東道主岸田文雄24日舉行「四方安全對話」(Quad),這也是四國領袖去年9月在華府碰面以來的第一次面對面會晤。不過在這兩次峰會之間發生的烏克蘭戰爭,顯然改變了全球經濟與地緣政治,當然也成為這次「四方安全對話」的焦點。拜登在峰會前的記者會表示,烏克蘭戰爭引領著人類歷史上的「黑暗時刻」,強調「這不僅僅是一個歐洲問題,更是一個全球性的問題」。

2022年5月24日,四方安全對話的成員國領導人:艾班尼斯、拜登、岸田文雄、莫迪(由左至右)。(美聯社)
2022年5月24日,四方安全對話的成員國領導人:艾班尼斯、拜登、岸田文雄、莫迪(由左至右)。(美聯社)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也說,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是對《聯合國憲章》的公然挑戰,「我們絕不允許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印太區域。不過剛剛接任澳洲總理的艾班尼斯與奉行「不結盟」政策的印度領導人莫迪,對於烏克蘭戰爭的態度顯然不像拜登與岸田那樣壁壘分明。艾班尼斯表示「澳洲新政府的優先事項與四方安全對話一致」、「希望建設一個更強大的印太區域」;至於莫迪僅說「自由、開放、包容的印太區域是我們所有人的共同目標」,對於俄羅斯與烏克蘭則沒有多提。

由於拜登23日與岸田文雄召開聯合記者會時,宣稱「以軍事介入的方式防衛台灣」是美國的承諾,強調「中國對台灣動武將非常不正當……將會顛覆整個地區」、「是一種類似烏克蘭的狀況」,引發各界關注華府對台灣問題奉行的「戰略模糊」政策是否已經改弦更張,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在當天的例行記者會中,也對拜登說法「表示強烈不滿和堅決反對」、並且要求美方「恪守一個中國原則、中美三個聯合公報、以及不支持台獨的承諾」,在台灣問題上謹言慎行。

2022年5月24日,日本總理岸田文雄在「四方安全會談」峰會後召開記者會。(美聯社)
2022年5月24日,日本總理岸田文雄在「四方安全會談」峰會後召開記者會。(美聯社)

美中關係經過23日的激烈碰撞,24日的「四方安全對話」後卻顯露降溫跡象。Quad峰會之後的聯合聲明除了沒有譴責俄羅斯,也沒有提到被拜登隱然指責對印太秩序構成挑戰的中國。《日經亞洲》指出,聲明僅以未點名的方式強調「我們強烈反對任何企圖改變現狀、加劇區域緊張局勢的脅迫、挑釁與單方行動。像是將爭議地區軍事化,危險地使用海警船及海上民兵,以及干擾擾其他國家開採近海資源」。

除此之外,拜登對於他前一天宣稱「美國願意使用武力保衛台灣」的說法24日也遭到媒體追問。有記者質疑拜登「美國對台灣的戰略模糊策略是否已經終結」?拜登這次的答案是「沒有」(No),而且面對媒體希望他詳述想法的要求,拜登也予以拒絕、再次回了一個「No」。當記者繼續問他「如果中國入侵台灣,你是否會對台灣派兵?」拜登的回答是:「(對台)政策一點也沒有改變,我昨天的聲明就是這麼說的。」

2022年5月23日,美國總統拜登與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召開聯合記者會。(美聯社)
2022年5月23日,美國總統拜登與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召開聯合記者會。(美聯社)

《日經亞洲》指出,這次「四方安全對話」峰會的舉行時間,恰好落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整整三個月之後,因此烏克蘭戰爭當然引發了亞洲對於現狀遭到單方面改變的擔憂。不過「四方安全對話」對中國威脅的警告似乎「雷聲大、雨點小」,《衛報》說印度拒絕譴責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也拒絕對其實施制裁,這使得Quad無法強力譴責克里姆林宮。博拉大學(BITS Pilani)杜拜校區的國際關係教授沙姆沙德・艾哈邁德・汗恩(Shamshad Ahmad Khan)對《日經》表示「印度不太可能積極制衡中國」,即便北京的擴張主義讓印度與日本同樣感到擔憂、印度也認為中國是其最重要的地緣政治挑戰,但考慮到兩國在經濟上的相互依賴性,印度仍不願意採取強硬立場,只願意討論氣候變遷、疫苗外交等軟性議題。

《衛報》也說這次「四方安全對話」的聯合聲明避免了對中國或俄羅斯的明確譴責,美聯社則認為拜登在會前針對「烏克蘭戰爭是全球問題」的主張,顯然是講給莫迪聽的。拜登強調「世界有責任要做些什麼,協助烏克蘭抵抗俄羅斯的侵略」。拜登雖然也跟莫迪舉行一對一的會談,但成效顯然欠佳,拜登也只能在兩人會後表示美國與印度將繼續就「如何減輕烏克蘭戰爭對世界秩序的負面影響」進行磋商,莫迪則是依舊對烏克蘭戰事隻字未提,僅對媒體列舉了幾個他與拜登討論的貿易和投資計畫。美聯社指出,拜登要求莫迪不要購買更多俄羅斯的石油,但莫迪對此並未作出公開承諾,白宮則對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感到失望。

2022年5月24日,美國總統拜登與印度總理莫迪在東京會晤。美印關係。(美聯社)
2022年5月24日,美國總統拜登與印度總理莫迪在東京會晤。美印關係。(美聯社)

雖然印度讓拜登碰了軟釘子,但美聯社仍然認為隨著美國繼續對抗中國作為經濟與安全大國的崛起,「四方安全對話」(Quad)確實日益重要。因為包括川普與拜登政府都認為,Quad可以作為制衡中國強硬行動的重要手段。原先擔心Quad可能激怒中國的澳洲政府,隨著近年與中國關係交惡,即便艾班尼斯才剛在澳洲大選中取得政權,他也在東京表態「澳洲政府雖然換屆,但是對於Quad的承諾不變」。北京則一直擔心Quad代表了美國及其盟邦企圖組建「亞洲北約」的嘗試,雖然Quad目前並未簽署共同防禦條約,而是主張「建立一個自由、開放、包容、健康、以民主價值觀為基礎、不受強制約束的印太區域」。

拜登在「四方安全對話」前一天宣稱「如果北京入侵台灣、美將為台提供軍事防衛」,讓許多外媒判斷華府對協防台灣一事已經轉向「戰略清晰」,更引來中國外交部重申「台灣問題純屬中國內政,不容任何外來干涉」、「在涉及中國主權和領土完整等核心利益問題上,中方沒有任何妥協退讓餘地」,要求美方「在台灣問題上謹言慎行,不向台獨分裂勢力發出任何錯誤信號,以免對台海和平和中美關係造成嚴重損害」。不料時隔一日,拜登卻又明確表示「戰略模糊政策不變」,讓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宣稱美方只是「費盡心機在一個中國原則問題上玩弄文字遊戲」,他還奉勸美方「聽一聽中國一首膾炙人口的老歌,歌中唱到: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再次擺出武嚇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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