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3個月》經濟惡化、外商持續出走、異議遭嚴厲鎮壓 俄羅斯民眾經歷深刻的生活變化

2022-05-24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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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4月1日,俄羅斯莫斯科,民眾行經古姆百貨公司的一間精品店,該精品店因為西方制裁措施而暫停營運(美聯社)

2022年4月1日,俄羅斯莫斯科,民眾行經古姆百貨公司的一間精品店,該精品店因為西方制裁措施而暫停營運(美聯社)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戰爭已經持續近3個月,西方國家對俄羅斯祭出嚴厲制裁後,許多俄羅斯民眾的生計與生活受到嚴重衝擊,包括麥當勞在內的許多外企紛紛出走,俄羅斯專家表示各行各業的經濟正在惡化。為了打壓國內反戰聲浪,俄國當局還祭出「假新聞法」,禁止俄羅斯人民對俄烏戰爭發表評論,成千上萬的俄羅斯人正想方設法逃離俄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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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後果

麥當勞(McDonald's)1990年在俄羅斯開業,被視為冷戰開始解凍的分水嶺。今年3月,麥當勞宣布關閉俄羅斯所有門市,本月16日更宣布將出售俄羅斯事業,顯現俄羅斯與西方之間又回到冰凍關係。

此外,從荷蘭石油巨擘殼牌集團(Shell)、美國波音公司(Boeing)、瑞典的宜家宜居(IKEA)、Netflix、TikTok、星巴克(Starbucks)等各大國際頂級品牌和巨擘皆相繼暫停在俄羅斯的業務或計畫關閉營運。

2022年3月9日,俄羅斯莫斯科,民眾行經麥當勞(美聯社)
2022年3月9日,俄羅斯莫斯科,民眾行經麥當勞(美聯社)

如果戰爭持續,可能有更多外商會退出俄羅斯。俄羅斯宏觀顧問公司(Macro-Advisory)資深的俄羅斯經濟分析師韋弗(Chris Weafer)推測,如果俄羅斯與烏克蘭達成停火協議與和平協議,那些只是暫停營運的外商可能會恢復在俄羅斯的業務

韋弗表示:「如果你在(俄羅斯首都)莫斯科(Moscow)的購物中心走一圈,你會發現很多時裝店與西方企業集團都只是拉下了百葉窗,他們的貨架還是滿的,燈也亮著,他們只是不開放。所以他們還沒退出(俄羅斯),而是等著看接下來會發生的情況。」

然而,韋弗說這些公司很快將被迫解決在俄羅斯的業務陷入的困境:「目前我們處在的階段是這些外商公司快要沒有時間,或者可能快要沒有耐心了。」

2022年3月24日,俄羅斯聖彼得堡,民眾行經購物中心內的一些運動品牌店(美聯社)
2022年3月24日,俄羅斯聖彼得堡,民眾行經購物中心內的一些運動品牌店(美聯社)

然而,目前俄烏戰爭對俄羅斯造成的經濟後果尚未完全顯現。戰爭初期,俄羅斯盧布大貶,但俄羅斯政府努力穩定匯價後,俄羅斯盧布的匯價高於俄烏戰爭前的水準。

不過,韋弗說,相對強勢的盧布也為俄羅斯國家預算帶來問題:「他們實際從出口商那裡獲得外匯收入,付款則是俄羅斯盧布。因此,俄羅斯盧布越強勢,意味著俄羅斯實際需要花費的錢越少,而那也降低了俄羅斯出口商的競爭力,因為他們商品在世界上的售價比較高。」

此外,韋弗向《美聯社》(Associated Press)表示,俄羅斯的經濟活動情況「完全不同」:「現在我們看到俄羅斯各行各業的經濟都在惡化。各公司都警告說,零件庫存即將用完,許多公司讓員工轉為兼職,其他公司則通知員工,公司必須完全關閉。因此,人們確實擔心夏季失業率會上升,消費、零售銷售額、投資會大幅下降。」

許多俄羅斯人逃離、當局加強打壓異議

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為了打壓國內反戰聲浪,不僅頒布「假新聞法」禁止俄羅斯人民對俄烏戰爭發表評論,任何蓄意散佈俄羅斯軍隊的「假新聞」或呼籲支持國際制裁者,可能面臨罰金或最多15年有期徒刑,而俄國當局更四處監控並逮捕異議人士。

烏克蘭戰爭2022年2月27日,俄羅斯聖彼得堡的反戰民眾在烏克蘭戰爭抗議中被捕。(AP)
2022年2月27日,俄羅斯聖彼得堡的反戰民眾在烏克蘭戰爭抗議中被捕。(AP)

「假新聞法」頒布後,俄羅斯許多重要的獨立新聞媒體關閉或暫停營運,包括獨立媒體「莫斯科回聲廣播電台」(Ekho Moskvy)及《新報》(Novaya Gazeta),《新報》總編輯穆拉托夫(Dmitry Muratov)去年榮獲諾貝爾和平獎(Nobel Peace Prize)。

俄羅斯當局針對戰爭的嚴厲舉措讓許多俄羅斯民眾感到害怕,他們認為俄羅斯政府陷入完全的極權主義,成千上萬有財力的俄羅斯人正想辦法逃離俄羅斯,不少年輕人也逃離了俄羅斯,因為他們擔心當局會強制徵兵,逼他們上前線打仗。

然而,俄羅斯人逃離俄羅斯變得比以前困難多了,歐盟27個成員國家、美國、加拿大已經禁止往返俄羅斯的航班,而先前俄羅斯民眾從莫斯科搭機到愛沙尼亞(Estonia)首都塔林(Tallinn)只需90分鐘,但目前必須先從莫斯科抵達土耳其伊斯坦堡(Istanbul),再轉往塔林,至少得花費12小時。

2022年4月1日,俄羅斯莫斯科,民眾行經藥局與換匯所(美聯社)
2022年4月1日,俄羅斯莫斯科,民眾行經藥局與換匯所(美聯社)

儘管俄羅斯一些民意調查顯示俄羅斯民眾對俄烏戰爭的支持度很高,但實際情況可能未必如此,許多受訪者選擇保持沉默或害怕表達真實看法。俄羅斯智庫卡內基莫斯科中心(Carnegie Moscow Center)安德烈·科列斯尼科夫(Andrei Kolesnikov)政治分析師科列斯尼科夫(Andrei Kolesnikov)表示,目前俄羅斯社會正陷入「侵略性屈從」(aggressive submission),社會關係可能加速惡化。

科列斯尼科夫表示:「討論越來越廣泛,你可能把一個恰好有不同意見的同胞稱為『叛徒』,並認為他們是次等人。你可以像最高階的國家官員一樣,自由而冷靜地推測核戰爭的前景,那是在蘇聯時期核子和平時代(Pax Atomica)絕對不允許的事,當時雙方都明白隨之而來的破壞完全無法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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