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工作頗有效率,堪稱楷模代表,但苦悶焦慮是他上班心情的寫照。如此一來,家庭生活跟寫作便發揮療愈的力量。
世紀末登場,尼采和佛洛伊德的著作揚威歐洲,苦讀好學的卡夫卡也沉溺其中。他向初戀情人塞爾瑪講述閱讀體驗。29歲之際,他認識任職於錄音機製造公司的菲利絲,5年之間,雙方通了不少信件。卡夫卡是位道道地地的「信件跟踪魔」,一天寫了2、3封是家常便飯,有時高達4封。
他跟這位柏林小姐兩度訂婚,但兩度破棄婚約。1918年3月,菲利絲嫁給一位德國商人,納粹崛起時,逃到美國後,保存這些信件,長達20年,日後《給菲利絲的手紙》,竟厚達700多頁,是研究卡夫卡不可或缺的資料。
英國學者澤爾丁指出,卡夫卡將文學視為自己的親生兄弟,透過文學將一直折磨自己的荒謬感和噩夢以文學形式表達、釋放,「是寫作激勵我繼續活下去」,「寫作意味著盡情宣洩」,否則它便淪為形式上的祈禱。
作家必須忍受貧困和世人的冷漠,也得應付隨機變異。作品的銷路有賴於喜怒無常的讀者,編輯時時催稿,有時候被國稅局盯上,有時候陌生人要求解憂。但只要心中萌生激情或百思,一旦寫成白紙黑字,轉化成故事主題,或隨筆花絮,便徹底忘卻,他是惟一的自由人。
*作者為作家,著有《日趣》、《時尚考》、《布爾喬亞》,譯作有波特萊爾《惡之華》、《巴黎的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