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在樸觀點:Covd-19控管「清零」與「共存」政策之辯

2022-05-20 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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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零政策並非「捨本逐末」

我們可以做一個「思想實驗」,如果在清零政策的空間嵌入「捨本逐末」的基本模式看看會怎樣,首先我們需要重新定義三個變量的含義,什麼叫Covid-19控制政策的「根本解」、「症狀解」和「問題症狀」?其實答案是多重的,因為大家對Covid-19 本征結構的認定難於統一,有的認為疫情的「超額死亡」數量是最主要的控制症狀,有的認為「確診病例數」是主要的控制症狀,甚至有的認為「醫院負荷」應該是主要的控制症狀。至於什麼是「根本解」同樣莫衷一是,只是因為曠日持久Covid-19把世界經濟拖垮,才有人認為把經濟因素同時納入的與病毒共存的政策才是「根本解」,然而這將與確診病例數的問題症狀悖論,在共存策略中確診病例數並不是一個硬指標,可能共存策略皆大歡喜,商家可以賺錢,居民可以四處旅行,但是犧牲了許多貧民和年長者的生存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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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管理上,每一種方法都存在使用成功的極限,下圖便是《第五項修煉》中《成功的極限》基模結構。

資料來源:陶在樸 《超圖解系統思考》。(陶在樸提供)2
資料來源:陶在樸 《超圖解系統思考》。(陶在樸提供)2

圖的左側是反饋環結構,圖的右側是各項變量的變化軌跡。成功的極限共有兩個互相制約的增強環R1和調節環B2共治,並有三個變量:努力,績效和活動上限。由變量「努力」出發按箭頭連接到「績效」,連接為正號,說明二者是增強關係;由「績效」再出發連接到「努力」仍是正號,說明二者也是增強關係,合在一起構成R1的增強反饋,即越努力越有績效,越有績效越努力。調節環B2的運作原理相同。若以「活動上限」作為起點,按箭頭連接到「績效」,二者連接為負號,這表示它們是調節的關係;從「績效」再出發連接到「活動上限」是正號,二者為增強反饋;以上兩步合在一起共有奇數個負號,所以B2環是調節型的。請注意在「活動上限」的上方還有一個不直接參加反饋的外部變量「限制」,表示任何活動所受到的大環境限制,限制越多活動的上限越有限。

圖的右側說明績效與努力的演化軌跡,儘管不斷努力,但績效由高峰而下墜。不管是清零或共存都受到這種成功的極限,因此我們只可以說兩種策略「各有優勢可以共生」。

下面是清零政策的各個因素間的因果反饋關係,它完全符合「成功的極限」基模的調節環B與增強環R共生的結構原理。第一個小環R如下:由帶症狀的人群出發經箭頭連接到飛沫和表面傳染,其間為正號;從飛沫和表面傳染再出發經箭頭連接到帶症狀人群,二者為正號,因此整個R環是增強作用的,即帶症狀的人群越多,飛沫和表面傳染越嚴重,周而復始惡性循環。第二個是大環B,由帶症狀人群出發經過:被隔離人群、封城、人群流動、飛沫和表面傳染,最後回到帶症狀人群,一共六步組成的調節反饋B。可以看出人群流動是一體兩面的關鍵因素,一方面因清零而人群流動減少限制了流行病的傳染,另一方面因人群流動減少而潛伏了全球供應鏈大崩解的「蝴蝶效應」。

資料來源:陶在樸 《超圖解系統思考》。(陶在樸提供)3
資料來源:陶在樸 《超圖解系統思考》。(陶在樸提供)

難道我們就這樣根據彼得聖吉「成功的極限」基模,模棱兩可的對「清零」和「共存」兩大策略草草結論嗎?許多人並不心甘,其中有一位便是「Futurist,未來學家」 Leah Zaidi 扎伊蒂,她說「我們需要對彼得聖吉的基模進行逆向思考,以促使人類理想的實現」。

扎伊蒂的「逆基模,Anti-Archetypes」

下圖是扎伊蒂稱為「希望的類型」的逆「成功的極限」基模的基本結構。

資料來源:Leah Zaidi,Anti-Archetypes: Patterns of Hope,World Futures Review。(陶在樸提供)
資料來源:Leah Zaidi,Anti-Archetypes: Patterns of Hope,World Futures Review。(陶在樸提供)

請將此逆基模與成功的基模原圖比較,我們看到區別,原模是兩個相反的增強環R1和調節環B2共生,而逆模是原來的調節環B2變化成增強環R2,逆模是兩個增強環R1和R2共在。扎伊蒂說我們把未來寄託在「績效」如何擺脫「活動上限」的限制,她在「活動上限」到「績效」的路徑上加上一個三角形,表示促進的活動,或突破限制的活動,這樣對於未來的希望而言在一定程度上成功沒有限制,也不會出現績效的邊際效益下降的現象,於是某項策略,只要你不斷努力,其相應的績效也不斷高漲。

站在和平的未來主義立場,作者希望所有各地的疫情管控模式,無論是清零的或共生的都按照「成功的極限」的逆基模,塑造各地未來的希望。

*作者為系統動力學退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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