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破壞民主的總統大選!巨貪獨裁者之子小馬可仕遙遙領先,還敢為父洗白

2022-04-28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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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菲律賓總統大選,前總統之子小馬可仕支持度遙遙領先。(AP)

2022菲律賓總統大選,前總統之子小馬可仕支持度遙遙領先。(AP)

菲律賓總統大選將在5月9日登場,許多人認為雖然已經大勢底定,但不改瘋狂又混亂的特性。根據獨立民調機構Pulse Asia調查,前總統之子小馬可仕的支持率為56%,遙遙領先於第二名的候選人、現任副總統羅貝多(Maria Leonor Robredo)的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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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年64歲的小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 Jr.),小名「邦邦」,他的父親是菲律賓政壇最具爭議性的人物、已故獨裁者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而與他聯手的副總統人選、43歲的薩拉(Sara Duterte-Carpio)是現任總統杜特蒂(Rodrigo Duterte)長女,她的支持度達56%,也領跑副總統選戰。菲律賓兩大政治家族的合作預料將取得壓倒性勝利。

但此結果對菲律賓的民主很不樂觀。美國智庫「外交關係協會」(CFR)指出,強人杜特蒂任內對毒品宣戰導致數千名無辜者被殺,破壞該國最高法院的獨立性,打擊新聞自由,已經對菲國民主造成極大破壞。馬可仕家族過去的行徑更令人髮指,而且這位時隔36年試圖回鍋政權的「王子」竟欲幫父親的暴政洗白。

小馬可仕否認且拒絕譴責父親作為「竊盜統治者」(Kleptocrat)劣跡斑斑的過去,反而美化了獨裁下的經濟表現,聲稱當年若不是因為親民主的反對派阻撓,父親本可以將菲律賓變成一個富裕、運作良好的新加坡模式國家。他更在接受外媒採訪時,稱讚父親是「政治天才」,而母親伊美黛・馬可仕(Imelda Marcos)是該時代「最高級的政治家」。

菲律賓掌權21年的獨裁者馬可仕與第一夫人伊美黛。(AP)
菲律賓掌權21年的獨裁者馬可仕與第一夫人伊美黛。(AP)

荒唐奢靡的馬可仕家族

然而事實是,馬可仕1965年開始擔任菲律賓總統仕家族,掌權21年,掠奪無數國家財產,迫害數十萬人。據估計,馬可仕家族共從國庫偷竊多達135億美元(約新台幣3994億元),而當時一般菲國公民的平均年收入僅1017美元(約新台幣3萬元)。國際特赦組織(AI)稱,1972年實施的戒嚴令導致共3萬4000人受到酷刑,3240人被殺,7萬人遭監禁。

1986年,馬可仕總統選舉舞弊掀起抗議浪潮,以柯拉蓉‧艾奎諾(Corazon Aquino)為首的反對派發動非暴力革命,迫使其放棄總統大位、流亡美國夏威夷,這才完成菲律賓史上第二次民主化,並讓馬可仕一家的罪行曝光,其中伊美黛的奢靡行徑創下最轟動的亞洲權貴貪污紀錄,她收藏近3000雙名牌精品鞋履,逃亡時的飛機載滿鑽石與現金。

這家人一直到馬可仕1989年逝世都沒回到菲律賓,1991年才獲允許回國。據估計,被他們掠奪的不義之財只有三分之一被追回,其中一些是通過訴訟討回的,還有一些是來不及帶走或被迫交出的。

1986年,大批民眾慶祝菲律賓獨裁者馬可仕下台、逃出國外。(AP)
1986年,大批民眾慶祝菲律賓獨裁者馬可仕下台、逃出國外。(AP)

2018年,伊美黛在1991年受到的指控有7項終於被定罪,面臨至少42年刑期,不過她極力躲避判刑,多次以年事已高為由申請保釋。而這7起刑事案件,僅只是1991年反貪腐法庭(Sandiganbayan)提起訴訟的38起民事訴訟案件、78起刑事訴訟及1起沒收案件中的一小部分。

至今,馬可仕家族沒有一人因此坐牢,伊美黛1990年代回國後,大言不慚聲稱「我們曾幾乎擁有菲律賓的一切」,從政之路還特別順暢,連選連任國會眾議員。馬克仕家族成員仍然影響著菲律賓政壇,並通過社交媒體宣傳來重建聲譽與支持。伊美黛此前曾表示,她兒子是當總統的命。小馬可仕則說,雖然他曾諮詢過母親關於競選總統的事,但參選是他自己的決定。

1986年,菲律賓獨裁者馬可仕在總統選舉舞弊掀起抗議浪潮。(AP)
1986年,菲律賓獨裁者馬可仕在總統選舉舞弊掀起抗議浪潮。(AP)

菲律賓的民主岌岌可危

CFR指出,除了把前獨裁者的暴政與有罪不罰的司法弊端正當化之外,小馬可仕與杜特蒂之女薩拉聯手執政,可能會延續不少杜特蒂的強人政策。他已經暗示將持續反毒戰爭,並且很可能仿效杜特蒂,阻止國際刑事法院等國際機構對政府進行任何不法調查。

儘管菲律賓民間反中情緒高漲,但小馬可仕的外交路線也與杜特蒂一樣尤其討好中國。他已公開承諾在南海爭議上認同杜特蒂的作法,不應與中國發生衝突,「菲律賓無法承受與這個亞洲巨人開戰」。但很難保證北京會提供多少回報,一直希望贏得中國大量基礎建設合作的杜特蒂僅收穫微薄的投資。

去年菲律賓經濟遭受重創,貧富差距惡化。有鑒於與杜特蒂相比,小馬可仕的政治背景更為傳統,他可能會任命受人尊敬的經濟專家和公衛專家來規劃後新冠時代的政策,同時升級該國糟糕的基礎設施、投資中小型企業、提高疫苗接種率,以支持消費者支出,使服務業重回正軌。這是一項艱鉅的任務,但如果完成,菲律賓經濟將迎來強勁反彈。

2022菲律賓總統大選,前總統之子小馬可仕的副總統人選為現任總統杜特蒂長女薩拉。(AP)
2022菲律賓總統大選,前總統之子小馬可仕的副總統人選為現任總統杜特蒂長女薩拉。(AP)

國家權力的不平等是最糟糕的,小馬可仕與其他三個強大的菲律賓前總統家族結盟,除了杜特蒂還有艾洛育(Gloria Macapagal Arroyo)、艾斯特拉達(Joseph Estrada),後兩者擔任總統期間犯過貪汙罪,曾被判入獄。CFR指出,雖然菲律賓政壇長久以來都被強大家族勢力把持,但這種四方聯盟、共同掠奪政治利益的情況史無前例,證明菲律賓國家的權力集中在少數人手中。

部分民眾對馬可仕家族的仇恨根深蒂固,2月下旬在馬尼拉爆發大規模街頭抗議,以慶祝推翻馬可仕暴政的周年紀念日。前政治犯、反馬可仕示威運動召集人伊拉根(Bonifacio Ilagan)說,馬可仕家族重返政權是因為他們夢想「重拾失去的榮耀」,如果讓小馬可仕當上總統,實現正義的希望將極為渺茫,「起義以來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將被否定......這也意味著,他父親獨裁統治期間遭侵犯人權的受害者將永遠無法伸張正義。」

然而菲律賓6700萬選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青壯年,沒有經歷過當年的腐敗或暴行,又受到近年強人作風盛行的影響。憑藉這般巨大優勢,馬可仕王朝很可能再臨,這對菲律賓的民主來說是個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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