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學人》解析:面對不在乎國民損失、不排除動用核武的普京,全世界還能怎麼阻止他?

2022-03-04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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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總統普京與外交部長拉夫羅夫。(美聯社)

俄羅斯總統普京與外交部長拉夫羅夫。(美聯社)

普京對獲勝的渴望,已經到了不惜威脅動用核武、攻擊核電廠的地步,那麼在不招致更嚴重破壞的情況下,能做些什麼事來阻止他?

入侵烏克蘭的最初幾天,俄羅斯總統普京派出的裝甲部隊在烏克蘭軍民的英勇表現和韌性面前特別不堪。許多勇敢的烏克蘭人民已經準備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對於一個憤世嫉俗的獨裁者來說,這一定很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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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Vladimir Putin)不會因為遭遇強烈抵抗而輕易撤退,他從一開始的作為就明確暗示,說好聽一點這是一場升級的戰爭,但實際上,這代表現實可能發生各種骯髒戰爭手段和災難性場面。上周,俄軍將車諾比核電廠拿下,在西方國家集體制裁俄羅斯後,普京下令核武嚇阻部隊進入高度警戒;本周3日,俄軍襲擊烏克蘭境內最大核電廠,導致廠區部分起火。

2022年3月4日凌晨,烏克蘭的札波羅結核電廠遭到俄軍砲轟。(美聯社)
2022年3月4日凌晨,烏克蘭的札波羅結核電廠遭到俄軍砲轟。(美聯社)

關於如何面對一個不在乎國家損失、不在乎世界安全、不惜以核威脅獲得勝利的普京,最新一期《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指出,在這種挑戰誰更有能力且敢於走向極端的博弈中,全世界應站出來阻止普京,認輸投降絕對不行,因為烏克蘭的命運不該任人擺布,也因為普京這次得逞之後,不會就此止步。

《經濟學人》建議,不放棄外交管道的同時,也應該「讓他確信,世界即使犧牲西方的經濟利益,也願意榨取他政權擁有的資源,也就是那些使他有能力發動戰爭並對人民施以暴政的資源」;例如,透過將經濟制裁、戰爭罪審判作為籌碼,試圖說服俄羅斯政府內部人士背棄普京,或與人民一同把普京政權給推翻。

在烏克蘭的勇氣面前,普京變得更加暴虐

烏克蘭民族精神在烽火中屹立不搖,總統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已轉變為體現人民勇氣和反抗精神的戰爭領袖;西方國家大受震撼與鼓舞,因此在一周之內完全改變幾十年的對俄政策,改對俄國實施最嚴厲的制裁與抵制。普京一直極力抹黑並拒絕接受哲連斯基政權的合法地位,對他來說,現在騎虎難下的形勢,只有加強攻擊火力會是迫使烏克蘭妥協、反敗為勝的方式。

為了向烏克蘭施加更多壓力,普京在第一次和談破局後,下令部署綿延數十公里的車隊圍攻烏克蘭的主要城市,大肆轟炸市區殺害了無辜平民──他與他的共謀已經犯下戰爭罪。在國內,他通過加大內宣力度和恐怖統治來迫使俄羅斯人屈服;而對全世界,他毫不吝於發出核威脅的訊號。

若發生最糟糕的情況,戰爭攻勢繼續升級,代表無論世界如何反應,普京就算是冒著訴諸核武的風險,都要變得更加暴虐和搞破壞。他已經威脅過其他國家,在他「非軍事化、去納粹化」(實際上是屠殺)烏克蘭時不准出手干涉。《經濟學人》認為,如果普京得逞,他的下一個目標將是喬治亞、摩爾多瓦或波羅的海三國,直到下台之前他都不會停下來。

2022年3月1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對歐洲議會進行視訊演講,全場起立鼓掌(AP)
2022年3月1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對歐洲議會進行視訊演講,全場起立鼓掌(AP)

想完全阻止失控的獨裁者,世界必須不惜代價站出來

《經濟學人》指出,俄羅斯2014年出兵吞併克里米亞後,西方施加的制裁措施不痛不癢,只讓普京感受到滿滿的妥協與綏靖意味。所以克里姆林宮當然沒有被西方的「懲罰」嚇倒,反而認為自己可以逍遙法外。相比之下,2月28日實施的最新制裁更有效且具有破壞性,因為足以令盧布暴跌,並有望削弱俄羅斯的金融體系。

在烏克蘭戰爭之前,大多數戰爭的挑事方都是雖然暴虐但軍事能力較有限的,例如中東的恐怖組織伊斯蘭國(IS)和阿富汗的神學士(Taliban)。但俄羅斯是全球軍事能力第二強大的國家,而且普京可以一路衝鋒到世界末日,他也希望世界相信他已經準備好這樣做──各國可能揣測:「普京動用核武」雖然理智上不太可能,但他都失控成這樣,也許真有風險,畢竟他都入侵鄰國了。

面對這樣棘手的敵人,任何國家都會害怕走向極端對抗。有人會說,幫助烏克蘭只會引發摧毀人類文明的第三次世界大戰,所以是沒有意義的,乾脆放任烏克蘭投降會更好;有人覺得既然普京瘋了,那麼怎麼嚇阻他都沒有希望。

《經濟學人》強調,這些想法都是錯誤的,世界必須阻止他。普京的立場是復興大俄羅斯,將北約(NATO)趕出前華約國家,如果這次發動戰爭對他有利,那麼下次他會做出更危險的事情,因為他將深信這世界拿他沒辦法。誠然,他的目標是可惡的,實現目標的手段亦然,他甚至不把俄羅斯國家的真正利益放在心上。但他仍然想要掌權,所以任何威脅寶座的事情都會引發他的警惕。

2022年3月3日,逃往羅馬尼亞的3歲小難民Zlata在臉上畫了烏克蘭國旗。(美聯社)
2022年3月3日,逃往羅馬尼亞的3歲小難民Zlata在臉上畫了烏克蘭國旗。(美聯社)

該怎麼做才能阻止普京?

在不導致狀況更糟的情況下,全世界還能做些什麼來阻止普京?《經濟學人》認為,只有哲連斯基政府才能決定這場戰爭要打多久,但如果烏克蘭不願投降,而普京引發一場大屠殺,西方可以直接扼住他的命脈,實施石油和天然氣禁運,進一步破壞俄羅斯經濟。支持烏克蘭的國家可以提供更多更好的武器,北約也應在前線國家部署更多部隊。

外交手段不能放棄。就算俄羅斯提出了令人無法接受的要求,但談判應該繼續進行,因為這麼做可以幫助避免消耗戰。這一點,哲連斯基也體認到了,他3日召開記者會,再次要求與普京進行直接會談(目前俄方拒絕)。「不是我想和普京談話,」他說,「而是我需要和普京談談,世界需要與普京對話,否則沒有其他辦法可以阻止這場戰爭。」

歐盟向超過100萬的烏克蘭難民張開雙臂,加入成員國的途徑也對烏克蘭開放,這些作為都能加強烏克蘭談判的底氣。迄今為止,中國和印度都拒絕譴責普京,但這兩個國家也非常警覺戰爭升級的影響,屆時或許願意試圖說服他。

2022年2月俄羅斯發動入侵烏克蘭戰爭,遭到國際社會嚴厲的經濟與金融制裁(AP)
2022年2月俄羅斯發動入侵烏克蘭戰爭,遭到國際社會嚴厲的經濟與金融制裁(AP)

《經濟學人》指出,全世界還要試圖影響俄羅斯內部、促使普京政權瓦解。包含讓俄國軍事指揮官明白,他們的作為已經被現代科技手機與監控系統捕捉,那都是會讓他們因戰爭罪被起訴的證據。

也應該讓普京的左右手了解到,他們原以為跟隨普京能夠中飽私囊,現在卻面臨被送往海牙國際刑事法院(ICC)的命運。西方國家可以謹慎地向普京的核心圈子保證,如果他們能將總統趕下台,俄羅斯將能重新開始。或者,無論內心怎麼百般不願,西方都應該跟普京協商,保證給他安然退休下台的機會。

《經濟學人》最後總結道,俄羅斯面臨經濟災難、軍隊傷亡人數正在增加,人民越來越害怕普京的所作所為,國家內部肯定有反對普京的能量,反戰的俄羅斯人不忍心目睹「兄弟國同胞」在一場為滿足個人私慾而發動的衝突中被屠殺,即使會被抓捕,也要站在街頭抗議玷污他們國家的這場戰爭。從某種意義上說,普京和俄羅斯都無法在這場不必要的戰爭中獲勝。

烏克蘭戰爭:莫斯科街頭的反戰示威者,橫幅寫著寫著「烏克蘭-和平、俄羅斯-自由」。(美聯社)
烏克蘭戰爭:莫斯科街頭的反戰示威者,橫幅寫著寫著「烏克蘭-和平、俄羅斯-自由」。(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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