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真的自由了嗎?盤點近10年4大言論自由侵害事件 台北捷運公司中槍不只一次

2018-04-05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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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極統派分子舉發為「台獨」的台灣16歲女孩周子瑜,被迫在臉書發布影片道歉(取自網路)

遭到極統派分子舉發為「台獨」的台灣16歲女孩周子瑜,被迫在臉書發布影片道歉(取自網路)

台灣真的全面言論自由了嗎?言論自由日前夕,國家人權博物館2018年「噤聲的日常」特展開幕,回顧過去戒嚴時期的禁歌禁書,例如〈山頂的黑狗兄〉、〈燒肉粽〉、〈媽媽請你也保重〉等名曲,《射雕英雄傳》、《戰爭與和平》等被禁經典著作,特展最末也提醒,雖然解嚴經過30年了,如今在台灣發生的侵犯言論自由事件,依然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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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穿過展場時光迴廊,走到最末,係特展整理的近10年4大爭議事件,包括:2008年陳雲林國旗事件、2014–17年台北捷運公司審查下架反核與支持婚姻平權的廣告、2016年周子瑜國旗事件、2017年李明哲事件等。

2017年11月28日,李明哲案一審宣判後,法院安排記者訪問(微博)
台灣人權工作者李明哲,至今仍遭關押於中國赤山監獄(微博)

陳雲林國旗事件:中華民國國旗被折斷、五星旗卻遍地揮舞 外省老兵自焚抗議

2008年11月,中國海峽兩岸關係協會會長陳雲林訪台,全台各地發生多起民眾持中華民國國旗遭驅離事件。例如11月2日有民眾拿著印有中華民國國徽的「雨傘」至圓山飯店門口即遭警強制驅離,3日民眾於高速公路上持中華民國國旗抗議,遭員警當場撕毀、折毀。而同一時間,「中華統一促進黨」成員去能高舉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五星旗,迎接陳雲林車隊通過。

「噤聲的日常」特展僅對於「陳雲林國旗事件」點到為止,僅提及統促黨事件,但此事還有後續發展。該年11月6日,民進黨於時任總統馬英九與陳雲林會面當日發起「嗆馬圍陳」大規模抗議活動,宣稱號召10萬人上街。此外,暴力驅離也引發以台大為首之300多名師生於行政院前靜坐,抗議活動遍地開花、要求總統與警政署長下台,即「野草莓學運」。

到了11月11日,一名自稱國民黨前黨工的80歲民眾劉柏煙在自由廣場為抗議馬陳會面自焚,曾嘆:「如果大陸派更上一級的來,總統不就要跪下來了嗎?」當時《中國時報》記者何醒邦評:「看到用一生情感、用生命捍衛的國旗,硬生生被警察這國家機器折斷,他無法適應兩岸關係改變,竟以自焚來表示自己的抗議……」

「違反法令規定和善良風俗」多元成家日本電影廣告遭北捷審查、要求刪改

壓迫不僅來自當局,業界也參一腳。「噤聲的日常」特展列出台北捷運公司廣告爭議,2014年反核廣告被下掉、2017年支持多元成家廣告被下掉,即是一例。

2014年2月,「媽媽監督核電聯盟」廣告中的反核訴求遭北捷公司刪除,北捷表示,廣告商送第一版廣告時就遭判定可能為「廣告審議委員會」定義之政治性廣告,因此經數度討論與修改,要求刪去與核四相關字眼。

2017年初,日本電影《當他們認真編織時》被代理商引進台灣,劇情描述一名小男孩小友借住舅舅家,與其跨性別者戀人凜子一起生活的故事。當時片商絕國際在預告押上「多元成家」、「這樣教小孩」等字句,遭北捷要求刪除或修正,理由為:「維護公共空間的整潔與中立,針對政治、選舉、違反法令規定和善良風俗,以及社會未達共識,恐釀爭議之廣告。」

「我始終為自己是一個中國人而感到驕傲」16歲藝人周子瑜「被道歉」事件

爭議不只發生在台灣內部,隔壁中國也不斷近逼。近年最震撼言論自由遭侵犯事件之一,或許就是當時僅16歲的旅韓藝人周子瑜「被道歉」事件,此事被評為迫於中國金錢壓力而低頭,道歉影片也遭台灣網友憤怒留言灌爆檢舉。

2015年底,周子瑜於韓國綜藝節目揮舞中華民國國旗,遭藝人黃安舉報為「台獨」,隨後遭中國各界抵制怒罵。2016年1月15日,周子瑜在韓國經紀公司JPY安排下出面道歉,聲明自己是一個中國人,而在影片中,周子瑜面色蒼白、生硬地唸出這一字一句:

「中國只有一個,海峽兩岸是一體的,我始終為自己是一個中國人而感到驕傲。我做為一個中國人,在國外活動時,由於言行上的過失,對公司、對兩岸網友的情感造成了傷害,我感到非常非常地抱歉,也很愧疚。我決定中止目前中國一切的活動,認真反省,再次再次地向大家道歉,對不起……」

人權工作者李明哲遭中國判刑5年關押 許多台灣人還以為他回家了

周子瑜「被道歉」之後,人權工作者李明哲更是直接被中國抓去關了。2017年3月19日,長期關注中國民主發展與人權議題的李明哲自澳門入境中國後失聯,數日後中國官方說明,李的行為已涉及危害國家安全,包括:透過網路向中國網友說明台灣從戒嚴到民主化的過程、寄送相關書籍給中國民眾等。

同年11月28日,李明哲因為在台灣上網向中國人傳佈民主思想,遭以「顛覆國家政權罪」判刑5年,直到現在仍被關押於中國湖南赤山監獄。

2017年11月28日,李明哲案一審宣判後,法院安排妻子李凈瑜會見(微博)
2017年11月28日,李明哲案一審宣判後,法院安排妻子李凈瑜會見(微博)

而今(2018)年3月19日,李明哲救援大隊在李遭捕一周年發起聲援遊行,而救援大隊成員、台灣人權會秘書長邱伊翎表示,許多台灣人仍對李明哲案相當陌生,甚至可能以為他已經回家了

「唯有理解陰影,才能擁抱光亮」

「透過這些事件的反思,我們可以發現言論自由即使在當代的台灣社會,仍可能受到諸多外部與內在力量的制約……」展板文字寫到。

言論自由不是天上掉下來,過去漫長白色恐怖陰影仍讓不少台灣人過著小心翼翼、不敢涉入政治的生活,而展場盡頭、出口前文字,也提醒台灣人莫忘白色恐怖:「唯有理解陰影,才能擁抱光亮。您已經走出白色恐怖的陰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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