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信觀點:防疫數據高手─陳時中

2022-01-24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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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福部長陳時中指揮防疫,政治勝過專業,右二為桃園市長鄭文燦。(取自部桃醫院官網)

衛福部長陳時中指揮防疫,政治勝過專業,右二為桃園市長鄭文燦。(取自部桃醫院官網)

本土疫情在全台出現多點爆發,OMICORN變種病毒從桃園、台北到高雄接連傳出本土病例,桃園亞旭電腦廠更爆發了70人染疫。社區傳播的紅燈早就亮起,可是指揮中心依舊避談應否提升為第三級報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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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陳時中的說法,「目前都是可追溯的感染源引發的群聚,尤其移工的生活條件相對不容易區隔,要進一步觀察對社區的影響。」

如此說法,就像國內去年511開始進入社區傳播階段,指揮中心當時還在忙的是,要把COVID-19「定義」在「社區感染」的邊緣,努力去比對基因,好不容易把獅子王與華航、宜蘭遊樂場等病例框架在一起,所以推論的結果是找到了傳染源頭,雖然是「社區感染」但是很快就可以控制下來。結果呢?從511起每日上百例至三百多例確診,根本不是CDC所匡列的架構。一開始的錯判造成了後續的大爆發。如今的OMICORN疫情,明顯正朝著類似的情況發展,CDC卻還是按著去年的模式來應對。

COVID-19病毒變種之快速早就超過我們所能控制與預料,根本不能「以不變來應萬變」了!就像前副總統陳建仁所說:「COVID-19病毒會不斷地尋找自己生命的出路,透過不斷地傳染、複製、突變,使得傳染力越來越強,輕症及無症狀感染者越來越多,因此讓感染者不容易警覺到自己已經得到感染,致使病毒散播的越快,這符合達爾文『適者生存』的演化原理。」但是,陳時中和CDC卻還在用去年的防疫思維來框架OMICORN的疫情。

更麻煩的是陳時中在是否應學世界多國採「與病毒共存」策略時,陳時中表示,大部分國家是不得不如此,「我們則是朝著清零方向努力」,目前針對移工採檢匡列,都是朝清零方向在做。然而他一直沒搞清楚,國內之所以會出現OMICORN疫情,關鍵就在我們的境外阻絕根本沒有做好,縱容了高風險國家民眾入境  ,加上入境後的隔離與自主管理模式變來變去,結果才造成如今的多條傳播鏈不斷出現,有些傳播源頭仍搞不清是從哪裡來的,CDC卻表示「都是可追溯的感染源引發的群聚」。以此陳時中推論只要一一採檢匡列一一撲滅即是朝清零方向在做。問題是為何從1月3日桃機爆發清潔婦確診至今,本土案例連環爆,絲毫沒有趨緩現象,反而更加嚴重?依CDC的「定義」,要清到哪一天,才能控制住疫情呢?

20211216-桃機清消專題配圖,入境大廳入境檢疫動線。(顏麟宇攝)
桃機感染擴大,圖為入境大廳檢疫動線。(顏麟宇攝)

換言之,在面對連環爆的傳播鏈,且有持續爆發之風險,CDC如今的防疫策略還是採取部分的、有限的清零工作,而不是全盤式、滾動式對抗,就是始終跟在OMICORN變種病毒的後面追,如此防疫策略真能即時奏效嗎? 如此防疫心麼能夠「與病毒共存」?

至於前副總統、中研院院士陳建仁1月17日說出,「台灣兩劑疫苗接種率破七成,『與病毒共存』是高疫苗覆蓋率國家作為,如英國呼籲國人學習與病毒共存,以色列、新加坡都不再追求『零確診』,國人已有足夠防疫能力和知識,群眾心理和社會氛圍都願意配合防疫工作,不必害怕OMICORN變種病毒。」

然而,歐美的這波OMICORN疫情之所以如此快速傳播,一方面是OMICORN已輕症化、流感化,一方面OMICORN傳播速度比ALPHA及DELTA更快。再加上時序已進入冬季,更是流感、新冠肺炎好發期,歐美人士對於戴口罩防疫明顯不太積極,更不愛保持安全的社交離。學習「與病毒共存」,明顯是不願意疫情影響了經濟與社交活動。

國内的防疫一直都是民眾比CDC更「警覺」更「超前部署」,可惜的是二年多來的「警覺」已有部分民眾開始鬆動,實名實聯制也出現「漏網之魚」,…… 這波OMICORN疫情愈來愈熱,從西堤餐廳有未實名實聯的客人也感染,疫調第一時間未掌握到,結果……這些都成了OMICORN變種病毒突破我們防疫戰線的破口,……因此讓全體國人不得不陷入「與病毒共存」被動處境。

至於疫苗覆蓋率,歐美先進國家自然比其他疫苗資源缺乏國家來得高。國内至1月18日累計疫苗接種人口涵蓋率為第1劑80.84%、第2劑72.69%、基礎加強劑接種率0.44%、一般人的追加劑(第3劑)接種率10.13%。數據已不差。然而,別忘了OMICORN的傳播力及突破力,即便打過第2劑者一樣被OMICORN突破性感染了!突破性感染病例愈多,對於防疫就是增加壓力,若是CDC的清零行動難奏效,在農曆新年假期大爆發時,對我們來說就會是痛苦的挑戰了。

2021全球青年趨勢論壇邀請國內重量級與談人則特別邀請中央研究院陳建仁院士與談。(圖/青發署提供)
前副總統陳建仁認為台灣疫苗覆蓋率已經可以讓台灣與病毒共存。(圖/青發署提供)

可惜的是指揮中心並未將這視為當務之急,更多的政治操作,紛紛出籠,府院高層再推高端疫苗,先是讓未經第三期人體實驗的高端快速獲得EUA,再來陳陳建仁推「免疫橋接」護航,接著正副總統再捲袖打高端,連第三劑也打高端給你,完全視科學為無物。將疫苗政策當做「兒戲」或成了政黨「牟利」工具 ,加上運用執政優勢來分發疫苗,結果雙重標準,引發更多的民怨、不滿。民眾若不是工作、就學等必需,很多人根本不想打疫苗。可是,這也成了CDC用來操作疫苗的最大藉口了。

以本土/境外感染病例日增之下,國内醫療資源及人力愈來愈吃緊,壓力也愈來愈大。陳時中都強調了,「未來不見得可以清到零,而是要『可控』,因此相關醫療、後送、居家隔離都要做改變,量能上要做相對應的方式,也要經過精密的計算,怎麼樣才是國人可以接受的。」

話雖如此,CDC和陳時中玩弄數據可以說是高手,再者,陳時中更有意參選市長,防疫記者會已成了政治秀,執政黨玩的都是政治,防疫/抗疫都成了表面工夫。如此一來,什麼「與病毒共存」也終將成為口號。

最後,陳建仁說,「要撲滅新冠病毒很難,不但耗時耗錢、更耗損很高社會經濟成本。新冠病毒會『流感化』,傳染力高但毒力低,如挪威新冠病毒的致死率僅為萬分之五,與普通感冒、流感差不多。台灣的『防疫三寶』—快篩、疫苗、口服藥物都準備好了,大家不要害怕。」

觀察執政黨五年多來的表現,陳建仁的說法宣傳意味比實質意味更濃,聽聽就好。問題是:防疫沒有防好,抗疫沒有抗好,打疫苗又沒打好,如此CDC,如此指揮中心,如此執政黨的對抗OMICORN變種病毒來襲,這農曆新年假期能安心嗎?阻擋不住OMICORN變種病毒,真的只能「與病毒共存」嗎?

*作者為大學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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