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走走》那是我的人生,不是你寫的爛戲:華燈幕後從業者自述(上)

2022-01-07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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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從事日式酒店公關的日子中,時常就可以耳聞日式酒店從業者如何不喜歡台式酒店生態。如同Rose媽媽說的「那種店」,隱約帶有著貶意。情色的符號在社會中被賤斥,在特種行業的氛圍裡也一樣,有接性交易的小姐會被視為較為沒有價值的人,愈貼近情色、裸露服務的型態是低級的,日式酒店會說「我們跟台式酒店不一樣」、「台式酒店很亂」、「台式酒店的小姐沒氣質」,台式禮服便服店(不需要脫衣陪酒的酒店種類)會說「我們跟制服店不一樣」、「制服店小姐比較廉價」……這樣的話語時常是充斥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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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性服務真的就比較次等嗎?對我來說,其實只是服務項目與消費族群文化不同而已,情色汙名與性剝削是兩個不同的議題,只是人們對於所謂的良俗有一個既定印象,儘管本質同樣是輸出陪伴的行業,也要極力撕下萬惡的情色標籤。

女性情慾消費發展,男公關市場復甦

除了服務生以小姐(女公關)為主的酒店,也有服務生以男公關為主的酒店,大眾對於男公關店的既定印象是「消費者都是有錢的貴婦」,但這樣的狀態只存在於早期。1970年代男公關酒店興起,而70年代到90年代也是台灣經濟發展最好的年代,當時包養的行情與現在不同,有錢的商人有二太太、三太太、包養情婦也是十分常見的,理所當然的這些女性有能力也有時間消費,男公關店的市場就大,因此「男公關店消費族群都是貴婦」的刻板印象才會留存在我們的想像中。

經濟不景氣,排除有財力的太太們,女性在社會上的經濟地位往往比男性低,所以現在男公關店的消費族群基本上大多剩下酒店小姐,除了經濟能力相對能負荷外,平時在創造男人們美夢的角色也會想要獲得美夢、陪伴人的角色也會想被陪伴,酒店小姐在職場上要應付的「奧客」不會少,大多時候只能摸摸鼻子忍耐,所以想被服侍、溫柔對待也是人之常情吧?

近年,男公關市場復甦,除了原有的小規模男公關店,更出現了類似於台式酒店的男公關店,除了小姐以外的客群也跟著增加。除了男公關外,服務女性的男情慾按摩師也開始進入一般女性客群的討論中。女性的情慾需求開始被正視,性產業也不再侷限於父權文化中。

性工作者的歷史演變

20210112-酒店組工會專題配圖,林森北路,鋼琴酒吧,八大行業,條通,霓虹燈。(顏麟宇攝)
林森北路,鋼琴酒吧,八大行業,條通,霓虹燈。(顏麟宇攝)

相對於酒店,具有較多的情色元素的其實是陪浴女郎(因時代雜誌爭議而沒落)、娼寮為主,高級的娼館可能會稱為沙龍、美容院(可以追溯至1960年代何秀子、陶公館、十二金釵),在劇中可以看見娼寮的場景與公娼的字眼。

1988年「公娼」是合法工作,「私娼」仍然是犯罪,劇中花子(劉品言飾)在光酒店工作前從事娼妓,地點為在三重的豆干厝,而三重是當時私娼密集的據點,根據彪哥在劇中的台詞「華華(花子)的價格是低於行情的」,但文獻的紀載比較偏向「公娼價格較為一致」而「私娼可以喊價出高於行情的價格」,而華華(花子)的條件又好,所以推斷可能因為某些原因,華華(花子)被娼寮經營者削價剝削,否則價碼不該太低。而公娼在當時是相對被保護的性工作者,若是遇上消費爭議,會有警察前來取締協調,同時也有申訴管道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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