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院去(2021)年12月21日院會中，執政黨以人數優勢表決終止公務預算在委員會的審查逕付二讀，加速處理111年度中央政府總預算案，這是國會史上的第一次。民進黨挾國會多數表決，硬將二兆元中央政府總預算案逕付二讀，創下國會史惡例。嫻熟立院議事運作人士表示「這就是國會的墮落」。立法院法制局竟配合演出稱合法，連公務員都未能堅守行政中立，令人對國家未來和民主憂心。總預算案逕付二讀的野蠻行徑，除了犯下「連六錯」，還有「四個違反」：違反法律、違反內規、違反程序正義、違反委員會中心主義，立法院長游錫堃應該超越黨派、捍衛國會正義，卻完全不作為，這樣的國會的怎麼是「墮落」呢？根本就是「死了」。
台灣跟中國大陸已經是神貌合一了
審查中央政府總預算不是立法院最重要的工作嗎？是誰敢做出這麼天大地大的事情，竟敢將全國總預算審查逕付二讀？民進黨立法委員完全放水，行政院要怎麼用錢，用多少錢都沒人管，也不用討價還價，這算什麼民主國家？難道台灣真的是大家所說的「民主獨裁」？台灣跟中國大陸已經是神貌合一了，這是蔡英文一人造成嗎？一個相貌平庸，望之不似人君，說話必須看著讀稿機，唯唯諾諾不敢面對自己的過去，只會說不得體的場面話的人，此人真有這樣的能耐嗎？幾十年來台灣所搭起的一個民主的戲台，靠這樣一個人出來唱戲，不管戲唱的有多爛，整個戲班子都真願意跟她的長袖一起跑龍套嗎？台上唱的戲不管再怎麼荒腔走板，張飛打岳飛，台下的人也都仍會興高采烈地響起如雷的掌聲嗎？這樣令人不敢相信的場景，只發生在台灣嗎？國際媒體對於這個國家，掌握全球半導體台積電所處的國家，今天這樣的台灣政情，都國際輿論都沒有興趣寫幾個字，完全都上不了一條國際新聞嗎？這簡直不敢令人置信。
把戲台都拆了，連裝個樣子唱唱戲都認為沒必要了
這種在民主政治理論中倒行逆施的事居然做得出來，台灣人真的對民主政治已經不在乎了嗎？我們就算把國民黨當成死人，民進黨的執政團隊敢這樣無法無天，鐵定是他們看透台灣人的心，認為即使他們在總統府、立法院脫褲子隨地大小便，台灣人也不會覺得這不衛生、是不雅的行為，否則他們怎麼敢做出這樣子的離經叛道的事。他們把戲台都拆了，連化妝都省了，連裝個樣子唱唱戲都認為沒必要了。這些你我選出來在立法院小丑跳梁的民進黨立法委員，難道不怕民進黨的「先聖先賢」陰魂不散，跑來掐他們的脖子、捅他們的肚子嗎？那些還在世的民進黨大老，看到這些徒子徒孫把他們的神主牌踩在腳底下，大家都老到連一點氣息都沒有，不敢出來至少在口頭上罵幾句三字經；還是他們罵的髒話，都被執政黨豢養的媒體塗抹掉了？
這些條件都必須具足，才會出現今日的台灣
總之，台灣出現這種民主獨裁的怪現象，必須以下所有的事情都成立：（1) 反對黨都死了（或奄奄一息了)；2）國會議員執政黨佔大多數；3) 執政黨的國會議員幹壞事都是有志一同的；4) 執政黨的行政團隊文官貪財、武官怕死，或至少都是為五斗米折腰之徒；5) 執政黨的神主牌都被丟到垃圾桶了，他們的先聖先賢也都得了啞巴病了；6) 老百姓膽子都很小或被嚇破膽了，並且眼中至少有一種怕得要死的東西(比如台灣人怕中國共產黨)；7) 執政黨開了一家巨大的「清潔公司」，這家公司專精於洗腦，尤其是洗年輕人的腦；8) 這個國家的媒體眼中只有錢，專門為給錢的政黨說話，沒給錢的人說的話像放屁，別想變成新聞。9) 再加上一個陰氣十足的領導人。以上這些條件都必須具足，才會出現今日的台灣。
民進黨借屍還魂努力把自己變為威權的國民黨
另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大家都把「民主」看成是一種撈什子的玩意兒，不認為它有什麼作用。這也是以下我們要探討的問題，因為它已經成為世界的「趨勢」，不只發生在台灣。沒錯！這是政治學家最新最關切的問題，他們說，如今，民主似乎在全球範圍內迎來它的「艱難時世」,，這種民主的「艱難時世」表現在很多方面。
比如，西方國家民主政體面臨著新的挑戰，包括政府公債劇增、貧富分化加劇、族群宗教多樣性提高以 及政治領導力不足導致的諸種難題。比如，西方世界以外的新興民主國家則面臨著能否完成民主轉型(台灣這個國家應該整個「成案」送進「轉型正義委員會」)、能否實現民主鞏固以及能否達成民主治理績效的很多困難。再比如，全球範圍內具有重要影響力的「威權政體」獲得了「復興」(民進黨比過去的國民黨更國民黨)，這甚至使得很多原先信奉民主道路的落後國家開始將這種模式視為實現發展的替代性方案(民進黨借屍還魂努力把自己變為威權的國民黨)。
民主如何滅亡？民主在退潮！
正是因為這些現象，目前國際學術界似乎對民主信心不足。關於 民主治理績效和民主未來前景的悲觀論調，也開始在全球範圍內流行。去年年初，哈佛大學政治學教授史蒂文•列維茨基（Steven Levitsky）和丹尼爾•吉布拉特（Daniel Ziblatt）出版了一部名為《民主如何滅亡？》（How Democracies Die）的書。該書上市之後，竟然很 快成了《紐約時報》暢銷書。兩位作者的基調是，川普當選美國總統本身就意味著美國民主的危機。而早在2013年，美國著名記者、評論家約書亞•科藍茲克(Joshua Kurlantzick)出版的《民主在退潮》(Democracy in Retreat：The Revolt of the Middle Class and the Worldwide Decline of Representative Government)， 更是勾勒了全球範圍內民主面臨巨大壓力，甚至已經遭遇衰退的政治 景象。
實際上，任何專長於民主問題研究的學者，可以輕易地為類似作品羅列出一個長長的清單。除了學術界，全球主流媒體討論民主議題時同樣情緒低落。從英國《經濟學人》到《金融時報》，從美國《紐約時報》到《華盛頓郵報》，最近幾年關於民主和民主化的壞消息層出不窮。所有這些，都意味著民主或許真的迎來了它的「艱難時世」。
20年前國際社會民主信心指數曾空前高漲
這樣的民主「艱難時世」的確是一個世人都必須重新醒悟探討的新議題，因為才20多年前，也就是20世紀90年代初，國際社會民主信心指數才空前高漲。這種民主信心指數的高漲得力於三個因素：一是西方世界當時不僅已經贏得冷戰的勝利，而且以電腦、 移動通訊和互聯網為支柱的新經濟搞得有聲有色；二是第三波民主化在全球範圍內高飛猛進，並首次實現「民主突破」（democratic breakthrough )，即民主政體數量超越了非民主政體的數量；三是全球範圍內的威權主義政體陷入頹勢，它們看起來面臨著巨大的合法性困境。
那樣一個時期誕生了兩部標誌性作品。一部是著名政治學家、哈佛大學教授撒母耳•亨廷頓(Samuel Phillips Huntington)所著的《第三波：20世紀後期的民主化浪潮》(The Third Wave: Democratization in the Late Twentieth. Century)。另一部是亨廷頓的著名學生、政治學者法蘭西斯•福山(Francis Yoshihiro Fukuyama)所著的《歷史的終結及最後之人》（The End of History and the Last Man）這兩部作品儘管主題不同，但都以不同方式陳述、解釋.甚至預見了自由民主政體在全球範圍內的擴展。以當時的主流觀點來看，民主化已然成了人類社會確定不移的政治趨勢。令人好奇的是，就在接下來的20多年間，很多人的民主信心指數就從高峰滑入到了低谷。這是為什麼呢？台灣在這個趨勢中，這20年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才養出了這些牛鬼蛇神至今仍群魔亂舞？
我們來看，「台灣智庫」創立於2001年，去年屆滿20週年，總統蔡英文出席台灣智庫「2032國家新願景跨世代對話」論壇，直言「台灣智庫在3次政黨輪替扮演重要角色，許多智庫成員後來都進入到民進黨智庫，協助擬定『十年政綱』等內容，對後來執政產生重大影響，期許台灣智庫繼續培養人才，接力深耕其最愛的這片土地。」可見，台灣雖然在國際政局上不過是a piece of cake，但是溯之既往，這是民進黨造夢及對年輕人洗腦的年代，此時，但至少還有夢想，現在的民進黨，夢想已經被權與錢攖取、淹沒了。
民主是目的？民主是手段？
面對台灣的「民主獨裁」，看到年輕選票傾向民進黨，反對者最想不通的是台灣年輕人難道對民進黨的一黨獨大、一言堂、踐踏民主一點都不在意嗎？民進黨員對「黨內民主」被蔡英文一一收回，也都不在乎嗎？台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民主機制，就這樣被毀了，不可惜嗎？
或許在新思潮上，「民主究竟是目的還是手段？」有必要被關注。有人認為，民主本身就是目的，或者說民主本身就是一種優先價值，至少，民主至少跟其他優先價值一樣重要。比如，民主至少跟自由、平等、經濟增長、社會和諧、公共秩序等價值同等重要；但有人並不這麼看，認為民主不過是手段而已。比如，大家經常聽到「自由是目的，民主是手段」，就是把民主視為一種手段。
還有人認為，經濟增長是目的，民主政體能否促進經濟增長才是判斷民主優劣的標準，對這樣的學者來說，一個落後國家能否實現較高的經濟增長、 能否實現社會繁榮才是最重要的，民主政體能否實現這些目標才是關鍵；還有人認為，民主的價值在於能否改善社會的有效治理程度、能否促進社會的和諧、能否降低犯罪率，以及能否提升普遍的道德水準等，所有這些觀點都主張，民主主要是手段，是實現其他某種優先價值的制度方法。
當然，還有人認為民主既是目的又是手段，但這多少有點和稀泥的味道，因為這種觀點回避了優先性排序的問題。看台灣人對民進黨的一往情深，對台灣人來說，或許民主只是對中國示威的一個社會運動，他們只知道必須用選票來告訴中共，台灣人不給中國管，至於民進黨黨內民不民主，民進黨可不可以把台灣帶進民主國家，這些都不是他們關心的。
容忍比自由更可貴；容忍也比民主更可貴
對一個國家來說，民主到底能否帶來更好的治理績效呢？ 這是當代民主大論戰的重要方面。在國內外學術界，學者們在這一問題上的對立觀點更是讓很多人無所適從。事實上，民主並不必然會帶來經濟增長、社會和平、行政效率、政治和諧、自由市場或「意識形態的結束， 民主尤其不會帶來「歷史的終結」。
毫無疑問，這些特質使民主更有可能鞏固，然而它們既不是民主的先決條件，也不是民主的直接產物。與威權政體不同，民主國家有能力可以根據不斷變化的情境「自行修改其規則和制度」，他們可能不會立即帶來上述所有的美好事物，但民主最終要比威權政體更有可能實現上述目標， 這才是民主真正的價值。
胡適之先生說 : 「容忍比自由更可貴」。自由是民主的基礎，沒有自由，就沒有民主，所以容忍也比民主更可貴。民主，使人民學習容忍、學會尊重、學會濟弱扶傾、學會把有限的資源與更多人分享、學會愛人、知道愛可以戰勝罪惡。真正民主實踐的過程，人民學到發自善意地等待、為正義而犧牲小我的利益，期間必然會吃盡苦楚，但這都是在為未來的幸福打下底色，為未來的幸福鋪路，沒有走過這一條艱辛的民主道路，無法真正享受民主帶來的幸福。要知道民主能否帶來好的治理績效，首先要明白一點，「世界上並沒有完美的政治或治理」。
那些打著民主的口號的政客，從來不會告訴我們這一些隱藏在民主之中的密碼。而打開這些密碼唯一的鑰匙，就是拆穿政客的謊言。在古希臘哲學家中，柏拉圖與亞里斯多德就代表了很大的方法上的分殊。用今天的說法，柏拉圖鼓勵我們仰望星空，亞里斯多德則鼓勵我們腳踏實地。就哲學流派而言，柏拉圖更多地傾向於理想主義，同時更注重理性思辨；亞里斯多德更多地傾向於現實主義，同時更注重對實際經驗的考察，這都十分重要，因為任何政體都無法實現完美的治理。
你在台灣的政壇中，看到「容忍」嗎？
民主能帶來經濟增長嗎？民主能帶來更好的公共治理嗎？民主能促進平等嗎？民主能減少政治衝突嗎？答案是「可以」，但是都必須要加上「容忍」作為藥引子。你在台灣的政壇中，看到「容忍」嗎？如果你看不到，台灣就不是民主國家，台灣喊的都是「假民主」。
*作者為文化觀察者，請參看作者的作品集JOE書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