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春鴻觀點:看「政治的髒手」,公投怎麼投?

2021-12-16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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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最大的一隻「髒手」無疑地就是蔡英文(見圖)的手,她一手就牢牢地抓住黨內提名縣市首長及國會議員的巨大權力。(資料照,柯承惠攝)

台灣最大的一隻「髒手」無疑地就是蔡英文(見圖)的手,她一手就牢牢地抓住黨內提名縣市首長及國會議員的巨大權力。(資料照,柯承惠攝)

再過幾天就要公投了,你準備好要怎樣投票嗎?這四個公投,分別講了四個問題,我猜,大多數人投票只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全部同意;另一個選擇是全部不同意,是這樣嗎?民進黨和國民黨的宣講不都是要大家這麼投的嗎?你不覺得很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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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公投當作一種「對政黨的信任投票」

一個開放的社會裡,受教育有什麼用?簡單一句話,就是把自己訓練成一個可以獨立思考的國民。經過獨立思考之後,如果大家的答案是以上皆非;或是以上皆是。這樣的結果當然不是不可能,但是絕對不是選票的常態分配,正常的情況下,應該還有一些人會選擇「一個同意,三個不同意」;「三個同意,一個不同意」,抑或是「兩個同意;兩個不同意」。現在,民進黨和國民黨要大家只做兩個選擇,要嘛全部都打圈;要嘛全部都打叉,顯然要大家別管公投的內容,而把全民公投當作一種「政治意識形態的投票」;把公投當作一種「對政黨的信任投票」。你會照它們的意思投票嗎?如果不是,你對這四個議題都了解多少呢?

「全民公投」簡單說就是對代議政治的一種救濟,當「代議政治」失靈了,或正反雙方幾近五五波,「全民公投」才登場。現代的民主政治基本精神就是代議政治,理論上是全民選出代表不同政治主張、利益團體的各級民意代表來表達全民不同的意見。只有當這些我們選出來的代議士「不能代表」多數人民的意志,經過嚴格的規定,形成「公投案」,才使眾人之事的政治議題跳過「間接民主」的「代議政治」,進行「直接民主」。

台灣的民主政治「歸組壞了了」

這四個公投正反真的幾近五五波嗎?恐怕不見得。台灣的民主、台灣的「代議政治」失靈了嗎?這不是民進黨或國民黨說了算,更不是美國同意你參加「民主高峰會」(Summit for Democracy),就得意洋洋自認為是民主國家;而是每一個有眼睛、有耳朵的台灣公民都有能力、有責任進行判斷的價值。檢驗民主政治的價值非常簡單,第一是選舉。透過各級選舉,選出執政領導人及民意代表;第二是制衡。選出的執政團隊「必須」在民意代表「有效地」監督下依法行政;第三是司法。失職的官員必須在「獨立的」司法制度下接受公平的審判,繩之以法。如果這一次的公投,正如兩黨的操作,成為「對政黨的信任投票」,那麼是台灣的民主政治的哪個環節出了甚麼問題嗎?我先說結論,那就是施文彬唱的「歸組壞了了」。

20181124-投票配圖。(陳品佑攝)
「全民公投」簡單說就是對代議政治的一種救濟,當「代議政治」失靈了,或正反雙方幾近五五波,「全民公投」才登場。(資料照,陳品佑攝)

不是真的理想,而是「理想的影子」

牟宗三先生說共產黨是一個「魔」,它的壞,壞在它還給人一個「理想」,但是他說共產黨的「理想」不是真理想,而是「理想的影子」( shadow of ideal)。豈止是共產黨如此,政治是高明的騙術,政治野心家不也都是給選民一個「理想的影子」,比如民進黨就把「台獨」當作「理想的影子」,當大家在影武者的魔障之下沉醉之時,他們就一再伸出他們的「髒手」,肆無忌憚地胡作非為。政治領導人是否應該違反最深層次的道德約束,以便為他們的選區取得偉大的成就或避免災難?這個問題提出了哲學家中眾所周知的「髒手問題」(The Problem of Dirty Hands)。關於這個話題的哲學辯論有許多不同的線索,它與更流行的政治和道德思想中的許多複雜性相呼應。然而,所有這些都涉及政治行動,經常與深刻的道德規範相衝突。我們試圖解開這些線索,並澄清「髒手」的呼聲所引起的關於政治的核心規範問題。

台灣最大的一隻「髒手」無疑地就是蔡英文的手,她一手就牢牢地抓住黨內提名縣市首長及國會議員的巨大權力,令人寒心的是民進黨執政團隊竟這麼湊巧的一屋子全部沒有脊梁骨,寧願犧牲黨內民主機制,也願意誠服於女皇的專權,不敢放一個小屁。這當然不是湊巧蛇鼠一窩,原因無他,一定是大家都算準了乖乖聽話不出聲音,自己才能獲利最大。

「髒手」是僭越最嚴肅的道德的政治理由

不過,政治活動與日常活動相比有著很大不同,政治活動有其特殊性需要特定的倫理思考。這些乖乖聽話的國會議員、司法人員卻寧願揹千秋惡名,也要抓住眼前小利。「髒手」,即按日常道德標準看來是不正當的政治行為,可能被視為政治倫理的特殊組成部分,通俗地說,就是「必要之惡」。「髒手」可以看作是僭越最嚴肅的道德的「政治理由」,也可視為倫理的內部分裂。伸出「髒手」的人認為,通過倫理原則的貫通,可以調和政治與普通倫理的鮮明衝突,而這是必要的。只有極少數憂國憂民之人,認為我們不能過於遷就道德的懸置產生的不正當政治行為,因為它不但關係到道德品格,並且在過於鬆弛的道德規範下產生的政策,可能出現的嚴重後果。政治家如果經常忽略道德要求,非常少數的道德要求的擁護者就有可能無視政治要求,「寧鳴而死」不得不做一次烏鴉。

「髒手」傳統可追溯到馬基維利(Michiavelli Nicolo),儘管它目前的流行,主要歸功於著名的美國政治理論家邁克爾.沃爾澤(Michael Walzer)的著作。沃爾澤的觀點根據馬基維利和馬克斯·韋伯(Max Weber)等早期理論家進行了探討,並簡要討論了他的思想姿態中的某些動搖。

馬基維利曾言,「任何時候發生的任何事,都與從前發生過的事非常近似」。(圖片取自維基百科)
政治學家馬基維利。(圖/維基百科)

這導致提出「髒手」主要涉及的五個問題。首先,「髒手問題」會不會在定義上過於簡單而被混淆了,它的表述僅僅是它展現的矛盾之處嗎?其次,超越道德約束是發生在道德之內還是以某種方式超越道德?第三,髒手是否主要限於政治,或者它是否同樣適用於生活的其他領域,以及在涉及政治的情況下,只有主要代議士會弄髒手;他們的公民會受到污染嗎?第四,如何最好地描述需要髒手的情況?第五,髒手問題與道德困境引發的問題有相似之處,但問題是:是否應該允許這些相似之處掩蓋重大差異? 「髒手問題」討論起來都那麼複雜,但卻無關緊要。因為只要你相信「髒手」是必要的;並且有人去伸出「髒手」,那就有一匙髒水,也有一池髒魚。

廣大的選民都是「髒手」的擁護者

英國維多利亞時代最為出色的長篇小說家安東尼·特羅洛普 (Anthony Trollope) 的小說《我們現在的生活方式》( The Way We Live Now ) 是對它所處的時代晚期道德敗壞的尖銳批評。小說的中心人物之一,膚淺的卡伯里夫人曾一度表達了她的信念,即有權勢的人的值得稱讚的行為脫離了正常的道德範疇。在評論小說的主導人物大騙子梅爾莫特的性格時,她對她的記者朋友布克先生說:

「如果一件事情可以變得偉大和仁慈,造福人類,僅僅通過建立對它的信仰,一個人不通過建立這種信仰就成為他種族的恩人嗎?」

「以犧牲真實性為代價?」 布克先生建議。

「不惜一切代價?」 精力充沛地重新加入了卡伯里夫人的行列。「不能用普通的規則來衡量這樣的人。」

「你會作惡以產生善嗎?」 布克先生問道。

「我不稱之為做惡……你告訴我這個人可能會毀掉數百人,但他可能會再次創造一個新世界,讓數百萬人變得富有和幸福。」

「你是個出色的推理者,卡伯里夫人。」

卡伯里夫人說:「我是一個熱衷於仁慈的大膽愛好者……

這段對話,聽起來是不是很耳熟呢?民進黨台獨的「理想的影子」和這裡卡伯里夫人說的「偉大和仁慈,造福人類」的信仰不是一回事嗎?

不只是當代道德和政治哲學不乏「仁慈的大膽」的狂熱崇拜者;所謂民主國家的廣大選民更是「髒手」的擁護者,至少願意接受上下其手。一方面是那些結果論者,大家都被「幸福的數百萬人」的新世界的前景所吸引,以至於他們認為反對實現它所需的任何邪惡手段是愚蠢的——事實上,他們同意卡伯里夫人的觀點。稱這樣的人意味著邪惡。在光譜的另一端,支持「髒手」的人相當不情願,他們認為一些非常好的目的,例如避免災難,需要做惡,但與卡伯里夫人不同,他們堅持稱之為邪惡,雖然是必要的邪惡。和卡伯里夫人一樣,他們寧願認為那些弄髒自己手的「特工」(例如網軍)不能「用普通規則」來衡量。即便如此,就像曾經在中國抗日戰爭期間到中國旅行威斯坦·休·奧登(Wystan Hugh Auden)在他的詩《西班牙》中一樣,他們認為這樣的代理人在當前情況下做「必要」的事情應該接受他們的不道德行為所帶來的「罪惡感」。

做出沉痛的懺悔吧!

你會為之前沒有聽過任何一場有關公投的辯論會,卻決定要去投票而產生「罪惡感」嗎?不要為此感到抱歉,那太難了,有聽不見得有懂。就算你都仔細地聽了這些辯論,而且都聽懂了,也難保不被專家或政客的話術所騙。不過,還是去投票吧!辯論的正反雙方,包括兩個政黨都不會期待多數人是屬於獨立思考的人,更不會相信有多少人有足夠的理性去判斷這麼複雜並且無法逆料的事。因為相較於他們早就「上下其手」的髒手下的髒水,這些辯論還算是「清水」,「水至清則無魚」,不會有人期待在辯論中得分的。

那麼,別想太多了!四個都同意,這是為兩年前大家選出了民進黨成為國會的最大黨,做出的最沉痛的懺悔!

*作者為文化觀察者,作者文集參看JOE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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