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關於這次公投──寫給年輕的世代

2021-12-15 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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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礁的固碳生態服務之所以可能,是因為底下有完整的生態系、豐富的生物多樣性,如果去建港施作工程,就會失去那些生態系可以提供的服務了。(圖/資料照)

藻礁的固碳生態服務之所以可能,是因為底下有完整的生態系、豐富的生物多樣性,如果去建港施作工程,就會失去那些生態系可以提供的服務了。(圖/資料照)

這封信想提幾個重要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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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請把海岸地還出來

2、不要懷疑和你一起生活在島上的人所相信擁抱的價值

3、深化我們的民主素養

4、要同一心志一起對抗目前政治生態的惡果

這個世紀初,我在紐約唸研究所的時候,人完全是一個從外地去討生活的狀態(你們可以想像移工在台灣),並沒有想要拿到學歷回來耀武揚威,而是希望畢業以後可能留在那邊工作,他們才有夠產業產能,支持作動態影像設計的人的工作量和生活,作動態影像設計在台灣是很僧多粥少的狀況。

去唸書只是一個人生裡的機會。

那三年裡面我們都是靠自己的腳和地鐵在移動,能跑多遠能觸及多大的版圖,能和一個地方發生怎樣的感情和關係,都是靠自己的雙腳本事去走的,地圖翻出來(那時候還沒有google map,我們都各自用書店裡買到的地圖)你心眼高有膽識,也要看你到不到得了那些地方。

世紀初的網際網路是yahoo的天下,後來我們知道是冷戰結束美國軍方釋出聯通技術和資料庫給商用,所以那時候在美國用網路找路線圖都已經是和現在一樣正確的明細指引了,我們台灣的google map現在還有一些地方會不夠正確。

你能想像你去到一個語言系統不同的新地方,走路和搭地鐵兩三年以後,你對那個地方有了怎樣的認知地圖?而你會在怎麼樣的一個狀態下?

在城裡走衝討生活是簡單的,安份的,你不必知道那個地方的其他事,也不用去管再遠一點的其他地方有甚麼問題。

第三年我們想說要租車去跑一跑,去一些我們平常到不了的地方,我們決定要有海邊海灘,但是不要有樂園、公園、賣場,後來選了一個地圖上看起來甚麼都沒有的地方去,反正就是要看到海。

上路那天天是陰的,快入秋,風不小吹起來好像還有點雨,地圖沒有騙我們,那一嶼的公路旁邊就是沙灘,路和沙之間沒有阻隔,遠一點的沙和海之間也沒有,我們可以直接把車子往沙處開,但是,在我們眼前的,在路和海之間是一排不連棟的兩層樓高的房子,每棟之間有蠻大的空間,遮得住視線,但穿過去就是整片沙攤,看得出來人是把車子停在房子前面,不管從哪棟的後門出去就是所謂的海景第一排。

房子都不豪華,也都沒人住。沒社區管理哨站,沒有任何標示,那是一個完全開放的空間,冷清的海邊,只是多了一排私人地產,妨礙視線,但看起來好像從來也不擔心有外地人像我們這樣跑去。

那個旅程變得不如期待、很無聊,回程腦子裡,正氣熱血在想海邊終究還是有錢人的,感覺不好。雖然那些有錢人還蠻開放的,沒那麼保護他們的地產。

所以當我們這次為了大潭藻礁作功課,發現我們有個海岸法,依照規定海岸是不可買賣的,的時候,我們的心情是非常激動的,原來我們是這麼進步的國家,前面的人留給我們這麼進步的法規。我們可以很驕傲地去跟全世界說,你看你們的海景可以買賣,最後都只會是有錢人或財團的,可是我們台灣小島的海岸是大家的。

有時候我會想,走到要三接改址的這個公投,這一步好像還不是最正確的,而是我們的轉型正義為什麼沒有包含要去把這塊海岸地追討回來?從少數的、有關係的商人、後來轉手給國家級的開發單位,為什麼我們不是去想要怎麼要求把海岸地從他們手裡拿回來?

國家補貼工業那麼多,觀塘那邊已有的建設不打掉還地,要生米煮成熟飯繼續作開發使用,是不是至少也應該把開發事業所得拿出相當比例來均分給全國人民?弄一些名目來給錢或少收錢,比如電價,或者環境捐,菸有健康捐,破壞環境生態的來付出環境捐。如果我們能慎重其事地來討論這個環境捐要還民多少和多久才合理,我們會不會仍然可以自豪我們是一個很進步的民主國家?

以上是第一點,請把海岸地還出來

我還有三個重要的價值立場想和大家講:

第二個是:請你,不要懷疑和你一起生活在島上的人所相信擁抱的價值

不論你是否同意第三天然氣接收站選址錯誤,我都希望你和更多人知道,現在我們的社會會越來越多情形是很多時候大家有共同相信的價值:對民主、對是非和對環境保護等等都一致,可是在網路上遇到會吵起來,情緒都非常強烈。

先舉個例子,你們可能忙到都沒有發現或沒時間去確認的事:上次為了大選,某黨黨內初選政見發表會有五個候選人,我們線上聽直播,全部聽完,沒有一個候選人認為台灣人民要「一國兩制」可是網路上找得到的當天隔天的新聞,卻一個字都沒提。「國民黨總統候選人沒有人提要一國兩制」這件事算不算新聞我不知道,可是你記得後來我們整個社會花了多少時間在「一國兩制」這件事情上?

為什麼會這樣?

我們生活在小島上常常吵鬧是一回事,但說到對岸和我們相比的、我們習慣的生活型態,我們台灣人民全部,不分種族宗教黨派性別性向等等,我們全部是一樣的,除非有人要開創事業的版圖,他們必須去對岸打拼找機會,否則沒有人沒事會想要放棄他們習慣的舒適生活圈、去另一個地方重新學社會規範、去適應另一種社會的標準來工作和生活。

台灣人民自由慣了、各種生活的機能方便慣了,突然有人要來規定我們可以做或不可以做甚麼,或要我們改變本來做事的方式來讓他們滿意?你可以接受嗎?我們不會集體反彈嗎?同樣的在大公司,或在政府機關也是一樣,突然空降一個管理階層的,外行管內行、不夠專業又只想要展現他的權力,我們是不是會很討厭這種情形,不論我們上次選舉政黨票各自投給誰,我們是一樣的會討厭這種事情。再講某些親中的媒體集團,如果有一天,中國方面有高官有權突然覬覦起他們的事業資產,想把他們的媒體集團搶來經營,或者就是要求王董旺董不能照他本來的方式經營公司,也要他們改變對員工的管理模式,你我遇上了會不爽,王董旺董也是一樣的。而且那麼多員工不舒服,他們不會自己先起來跳腳抗議嗎?

重點是我希望你不要去懷疑和你一起生活在島上的人所共同相信的價值,我們共同共享的生活型態的價值態度,只要你不要去懷疑,那些有的沒的人就不會有他們興風作浪的機會。和你政治立場不一致的人,都和你一樣,不會願意接受不合理的規定、不會接受顛倒是非和警察打人、殘害生命。那些會說給中國政府管沒問題的人,不是政治立場和你不一樣的人,是居心叵測的人,很可能是台灣人民共同唾棄的人。

以上,請千萬不要懷疑和你一起生活在島上的人擁抱的價值,對民主自由、對是非正義和對自然生態環境都是。雖然這些都要有機會對談才可能清楚的,在網路上會吵起來想當然是誤會很深。但我們要認真去找到答案:到底是甚麼原因讓我們帶著情緒強烈對立起來的?

第三是我們要深化我們的民主素養

危機是轉機,讓我們趁這一次多想一點我們該如何扮演好一個資深的民主國家的政府和公民。

觀察小英第二任執政的時候,網路臉書上的支持者有兩類情緒,一類是焦慮,所以當我們就事論事講蔡政府不好的地方,我們不容易得到善意的理解,而如果那些我們說得對的事情被有媒體資源或政治權力的國民黨立委拿去發揮了,就會得到我們後來的一團混戰。

以三接的例子來講,自從2017年發現確認柴山多杯孔珊瑚,前面守護藻礁的行動就一直繼續持續,百多場記者會和陳抗,律師們不時也寫議題投書,到上次大選的時候請候選人和政黨簽署藻礁保育承諾,兩大黨都還是甩都不甩的,珍愛桃園藻礁集滿了所有冷僻小黨的尷尬(連當時的綠黨都沒有簽署,對,那時候是王浩宇)。(有圖有真相:珍愛桃園藻礁的臉書粉專封面之一,還留著那張圖)我們因此推測三接等國營事業/能源幫的利益,兩黨都有份,也都有默契--就是你執政的時候,我不打你,我執政的時候,你也不會來打我。

如果你也和老一點的我們一樣,在成長過程的政治認識是一黨獨大時期的國民黨是很有問題的,全心全意在希望民進黨取得能制衡的政權,情感和情緒上你很可能需要準備調整,在兩次政黨輪替以後,我們其實是進入了兩黨政治的時代,這些年裡的很多土地徵收人民迫遷陳抗,選址觀塘的天然氣接受站,都是開發案無政黨之別的事,跟著在吵在笑誰前朝誰後朝,只是無意義地浪費口水甚至模糊焦點。

重點,時代在往前走,我們老一點的人心態上要有準備,很多我們年輕時候認識的那些政治人物,他們都已經不一樣了。有些人是與時俱進,在環境和土地的事情上,都有過去做的點滴在現在看很值得驕傲,在未來都還有方向可以繼續使力(比如現在過得更快樂的陳學聖;比如前內政部長李鴻源)還有些人知道自己爛,會認真扭轉自己形象,也希望越來越多的人想通了覺得該表態的時候,可以不受所屬政黨和利益的牽絆,可以自由表態,不必每件事都只能有黨集體的意志。

我們島上有人喜歡笑對岸,笑他們沒有民主自由,而我們自己又有怎樣的民主素養?如果以一個資深民主國家自豪自居,的角度來看,當公民參與環境議題表達訴求,的時候,這個民主國家的政府該如何反應?怎樣是得體?怎樣才漂亮?有氣度?

從2017年到今年我們為大潭藻礁反應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想不到公投成案、讓三接選址觀塘終於成了普及的新聞常識,那個時候官方沒有立即宣布三接停工,會顯得執政的姿態過於傲慢,不是說他們的心態傲慢,是姿態上顯得傲慢,明明早先就知道,在海象不佳的季節施工,已經有工人喪生,然後中油工作船擱淺刮除了相當面積的藻礁,0.58公頃大概14個籃球場,估計是大自然五百年的造化之工,但不見司法體系能起甚麼作用,當你聽到蔡總統說台灣已經是一個法治國家,到底是怎樣進步的意思?

我們不能只用現代人在衡量土地面積的標準來看,因為藻礁生態系有很好的固碳服務,未來如果我們要算碳費碳稅,還有人要進場炒作賺這一塊的話,那14個籃球場的大小不曉得可以被炒到值多少?我們不能只這麼看,那樣的固碳生態服務之所以可能,是因為底下有完整的生態系、豐富的生物多樣性,如果去建港施作工程,就會失去那些生態系可以提供的服務了。是很希望我們國家的司法專業也有敬畏大自然物種的眼光啊!

除了「三接立即停工」,還可以「馬上召開聽證」,蔡政府當天第一時間作下去,絕對是友善又有風度的,同時還能讓社會大眾到公投投票前,有充分時間認識議題、釐清爭點,深化我們的民主素養。政府重大工程建設前都該對人民召開聽證會。這個很重要的觀念,藻礁第20案要三接改址,會在這半年多裡讓好多人跟著吵來吵去,都是因為重大工程至少要一場聽證會的觀念還沒普遍深植於台灣人民的民主意識裡。很希望下個階段,我們就可能有顯著的進步。

那目前這次公投怎樣的公民意志展現才是民主深化的果實?對我這邊,從小家人就在參加黨外活動的人們來說,盼到總統直選以後,經濟起飛,又這樣一路二十多年下來,總體來說有幾種人:老一點的,沒被這麼長的歲月裡各式激情的選舉搞到懶得去投票,就是深綠的意識形態、無條件直持執政黨;年輕一點的,對政治的反應是還在訕笑、挖苦和焦慮,焦慮甚麼?不要過去某大黨的利益和權勢重來,那對這些年輕一點的、大概1980年代以後出生的來說,這次公投的公民意志展現應該是:可以用選票教訓執政黨的同時,也讓反對黨知道:我們沒有要讓你們再執政的意思。這才是他們希望的勝利,因為我沒有認識選總統的時候票投給國民黨的人,所以我只好這樣舉例,並且我們的現實可能沒有這麼樂觀。

但是我有認識票投給韓國瑜的人,雖然票是那樣投,但他們的公民意志很清楚不是跟你在選總統,他們只是在表達他們心目中情感上的認同而已,那個黨把這樣的精神領袖放到總統大選的位置上去,整個是錯置了、錯誤的「錯」位置的「置」,錯置,平白浪費了自己和那些支持者的情感。

到底我們脫離威權,一路走到現在兩黨政治的階段,遇到了甚麼問題?

政府更在意反對黨喊甚麼口號甚於有明確訴求的公民,為什麼?因為反對黨一起鬨,可以捲動煽動更多的人,形成所謂「民意的假象」,如果我們不能在反對黨作"對的動作"的時候肯定他們,你可以不用喜歡他們,但是他們作對的動作的時候,如果沒有肯定他們,他們可能只學會自嗨,未來他們也一樣,需要群眾的時候,照既往搞政治的手段去製造出他們「民意的群眾」,那會變成是我們讓他們可能在台灣搞一輩子政治,卻永遠不必認真去回應公民團體的任何訴求。的情況。我們不能讓他們這麼混。

最後一個重點是:

我們必須要同一心志一起對抗目前政治生態的惡果

我們的義務教育,教材在以前是只有一個國家認定的版本,幾乎七零年代以前的我們全部共享同樣的基本常識,比如當提到「愛因斯坦」,我們會很一致地有幾個反應:「相對論」、「E等於MC平方」還有「專家不是訓練有素的狗;民主並不是一群會投票的驢」。

我本來是很想告訴你:那些還在像威權一樣或是像填鴨教育一樣告訴你要投幾個同意或不同意的,你都應該不要理會他們。那簡直侮蔑你的獨立思考和判斷能力。可是現實是這次公投確實把人民捲入了兩黨政爭,我們要很努力才能把自己贖出來。把自己相信的價值維護出來、不要因為階段上的選擇和某些黨一致或不一致就用有色眼光去看自己也那樣去看別人。

為什麼我都幾歲了還要他們來告訴我要怎麼投票?這正好充分反應一個現實事實:台灣這些掌握權力在搞政治的真的太浮誇,執政的資訊不公開,開放政府作一半,或查詢系統不友善,不給人民可以自己去查找的管道,平常用新聞媒體放消息,天天製造過量不實的新聞在作他們的政治攻防,不必要的資訊超載累死大家,平常就已經搞到所有的事情來由和是非真相都超過一般人的耐性和正常人的理解力,要選舉了,只好在那邊喊四個都同意,四個都不同意,雖然很節省大家去查證消息來源和正確性的時間,但同時也簡化了自己和別人的政治智商。

核不核四還有義理還怕沒電,我很懷疑再講三接選址錯誤,聽到藻礁大家腦袋都放空了:三接太複雜,我們不適合思考,我們聽黨的去投就好。這樣會變成和威權時期下的人民一樣。二三十年前要一些人去思考國民黨一黨獨大的問題,他們會頭痛。

冷戰結束的時候,蘇聯戈巴契夫是要給大戰後的世代和平的,除了限制核子武器,他還想解除兩個世界的仇視和對立,所以後來人們說他是傾西方自由民主的。他的確造成他們自己人有失去權力的威脅,所以他們趁他去渡假的時候政變,把他封鎖在小島上,在國內跟人民說他因為健康因素要辭去職務,不再領導蘇聯。

最近一個德國導演拍了他的紀錄片,片子裡有當年錄影的畫面,可以看到他們怎麼安排讓戈巴契夫正當合理地退出政治舞台,問戈巴契夫現在怎麼看當時?他說他「到今天都感到後悔,對不起人民。」不是因為他背棄社會主義的理想,而是在極權統治下的人民不可能一夕得到自由,當時的蘇聯老百姓有超過半個世紀以上的時間,大事小事凡是太複雜的決定,國家和大人都為他們做了,面對所謂自由世界--另一種社會制度、市場機制、有的是不良官商制定的遊戲規則--的各種花招,被極權慣了的人民是沒有能力招架的。他們可能需要有良知的威權把他們帶向會自己思考的民智狀態,可是現在的台灣人民有的是良好的思考判斷力。

我們現在是假新聞和真消息全部都在訊息超載的狀態下散佈,人們的專注力已經不敷使用,我們要合力面對這個惡果、合力對抗這種現實的艱困,讓台灣人民可以恢復用常識常理判斷事情,才是搞菁英政治的人的成功實踐。

認真的聽蔡總統在桃園場公投說明會的話:「公投沒有哪一個政黨輸贏的問題,公投的結果只有對台灣的未來產生怎麼樣的影響的問題」「不要讓國家的未來被政黨的利益綁架」。想一想是不是「支持蔡英文,四個公投案自己想清楚再決定」?

公投只是決定了台灣下個階段政治怎麼發展,但公民意志怎麼展現?只剩「去投票」「不去投票」,和「投廢票」。這是有點困窘的現實,資深民主國家我們其實只有幾顆按鈕可以表達我們的公民意見:都按同意、都按不同意,要不然按下去,要不然都不要按,又不是在設計電路板。這是我們現有民主制度的設計遇到了問題。講這些是希望大家會開始不爽,最好越想越生氣,那我們才能一起來思考如何跳脫框架,重新設計我們理想的民主制度。

以前為了避免獨裁所以總統一任只能四年,最多兩任。現實是有人上台以後就會想辦法去修改這個設計,所以也許要再思考設計的方向是如何讓一個總統的權力不要那麼大。這個四年兩任的設計沒有辦法避免有權勢的人擴張他的勢力。同時造成台灣政治圈裡有想法的人沒有辦法打開其它的格局,所有有理念的東西,評估起來可能要耕耘十年以上才會看到成果的事情,他們不會用一任四年的政治生命週期去作,那整體社會結構性的問題(比如貧富差距)就沒有辦法得到處理。

希望這次公投的結果不管如何,大家都不要難過,不要忘記,只有共同撇棄這些讓我們混亂對立的根本因由,放棄那些沒有需要的既得利益,我們整個社會集體才能向前、才會更好、更聰明、更體諒。謝謝大家!

*作者為朝九晚五領最低薪的櫃台人員和視覺藝術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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