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詠翔觀點:為什麼高嘉瑜成為深藍深綠共同攻擊的標靶

2021-12-05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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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走向右走,卻走到同一個終點

舉例來說,在性別議題上兩邊的極端是絕對的「性別有差異」和絕對的「性別無差異」,「性別有差異」最極端的表現是伊斯蘭罩袍,也就是女性必須把自己的所有性徵隱藏起來。但你會在「性別無差異」那邊找到「女性的性感服裝是男人剝削的結果」,並認為女性穿露出性徵例如乳溝、「南半球」(露出乳房的下緣、只遮住乳頭)、屁股蛋、大腿的性感服裝都是自甘為(男人的)奴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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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的其中某一群甚至更極端地認為露出任何個人特徵的服裝(例如臉、所以這派人常用眼鏡去縮小臉部特徵的差距,只是沒料到會引發「眼鏡控」的性慾),都是對平等的壓迫(因為人天生就是有美有醜,即使用政治正確壓迫禁制人去比較彼此的美醜,在選擇時這種天性就是會自然地表現在行為上,例如我們就是會給漂亮帥氣的同事一些優惠的差別待遇)。也就是,如果按照他們的政治理想來設計女性的服裝,你也會得到一件伊斯蘭罩袍。(懷疑筆者在胡說八道的人,請看極左派毛澤東的共產黨統治下的中國,女青年個個都理一樣髮型、穿著「制服」的實況)

1969年,在北京街頭高舉毛語錄與毛澤東肖像的紅衛兵們。(美聯社)
毛澤東統治時的中國,男女學生都穿著相同的制服。 (資料照,美聯社)

例如美國保守派是主張中小學生必須穿制服,避免學生整天把心思花在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上,但被視為偏左的自由派有一支極端者,認為便服會導致學生家庭的富裕與貧窮被辨識出來,導致歧視和不平等的問題,所以他們也主張學生上學必須穿著制服。

又例如疫情流行,在歐美有一群拒絕戴口罩、或是拒絕打疫苗的人,每次一有這樣的聲音出現,大家馬上會一臉疑惑地問:這次到底是左派是右派在這樣搞(像是美國拒戴口罩的人被罵左膠,馬上會有人跳出來說也有川普(Donald Trump)的支持者──甚至包括川普自己都拒戴口罩),因為按照左派或右派的理論走,都會出現這種拒絕「中央統一辦理」的「無政府主義」。

當然在死刑議題上,在美國自由派反對,但被視為右派的基督教保守派也反對,基督教保守派認為人無權剝奪另外一個人的生命、只有神有這樣的權柄,政府是人組成的組織,當然也沒這樣的權力。基督教保守派這種「人無權剝奪另一個人的生命」還表現在反對墮胎上,比起自由派的反對死刑更加徹底(美國自由派是支持女性有自由墮胎權力的)。

當然目前歐美左派目前主張的「多元價值」,卻是用強制和壓迫異聲、例如立歧視法壓制反對者之類的手段去進行,完全成為極右法西斯式的一言堂,也是很明顯的例子(依照這套準則設計言論審查制度的臉書,就搞到許多臉友們叫苦連天,認為自己的言論自由被侵犯)。

其實不只台灣特殊的藍綠光譜,即使是歐美政治上比較常見的左右光譜,同樣摘下政治眼鏡,從單純人格分析的角度去看,仍然是兩邊極端而中間溫和的特性。而個性極端的人,不管往哪個方向出發,最後往往會走上類似的道路。

當極端者的「核心價值」被去核心化的眾擊碎

我記得有一陣子在財經領域上,很流行「唯偏執者得以成功」這句話,事實上也適用於政治領域,極端者(不管他信仰什麼價值)才會認真執著地去表明、強化自己的立場,並且努力地去壓制別人的價值和立場,然後讓自己變成這一種立場的核心。於是這些彼此爭吵不休的「核心」們都是個性極端之人,被簡化成線條的「光譜」放到兩端,而在光譜上背兩端拉扯的中間,如果放到立體空間,事實上是「去核心化」地散布四處。這些「去核心化」的「眾」,會因為不同的議題暫時聚集,然後議題結束後重新各自散布。

這種「去核心化」的「眾」臨時編組改變政治走向的情況,在台灣已經多次上演,像是洪仲丘案發生時「白衫軍萬人送仲丘」,像是2016年選舉的周子瑜事件、像是2018年「1124滅東廠」、像是2020年大選的芒果乾事件。深綠把高嘉瑜事件視為擊倒綠營公投的陰謀操作,這種距離「眾」太遠的極端觀點,會不會引發「眾」怒弄假成真在公投中挫敗民進黨,再過兩周我們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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