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學「聖盃」經典詮釋重見天日

2015-01-27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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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演福爾摩斯的美國演員吉列特(取自BBC)

飾演福爾摩斯的美國演員吉列特(取自BBC)

2014年10月,法國電影資料館(Cinémathèque Française)在整理檔案時,意外找到失傳已久的1916年默片《福爾摩斯》(Sherlock Holmes)。這是美國演員威廉吉列特(William Gillette)演出福爾摩斯的唯一一部電影作品,據美國舊金山默片節(San Francisco Silent Film Festival)主席拜恩(Robert Byrne)形容,在福爾摩斯研究中佔有「聖盃」般的地位。而如今後人終於可以親眼看見這首位詮釋英國知名偵探的美國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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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截圖

 

美國演員、劇作家暨舞台經理吉列特(1852-1937)對現代福爾摩斯的形象做出諸多貢獻,但在3個月前,可能不是很多人認識他。他可能是創立美國吉列安全刮鬍刀片公司的吉列特(King C. Gillette)的遠親,他描繪美國內戰的劇作《落入敵方》(Held by the Enemy, 暫譯)為美國劇場帶入現代的現實主義色彩,也是首齣在英國獲得商業成功的純美國主題作品。

 

但最為後人傳頌的事蹟,在於他詮釋福爾摩斯的成就。吉列特於1899年將福爾摩斯的故事搬上舞台,並飾演此角超過1000次。但僅留下一部電影作品《福爾摩斯》;該片情節由《血字的研究》(A Study in Scarlet)、《波希米亞醜聞》(A Scandal in Bohemia)、《紅樺莊探案》(The Copper Beeches)與《最後一案》(The Final Problem)綜合而成。

 

數十年來,眾人相信膠捲已經佚失,這也成為福爾摩斯研究的一大遺憾。據監督此片修復的梅里特(Russell Merritt)教授表示,無論演員自身是否意識到,幾乎沒有一個福爾摩斯演員沒有汲取些許吉列特的詮釋方式。

 

可以說,吉列特不僅是那個時代的班奈狄克康柏拜區(Benedict Cumberbatch),他很可能也是影響福爾摩斯如何說話、如何打扮最鉅的演員。甚至可能影響了原作者柯南道爾(Arthur Conan Doyle)爵士後續的福爾摩斯故事。

 

彎式菸斗

 

福爾摩斯有2個知名配件。一個是他頭上的獵鹿帽(deerstalker),雖然小說中從未提及這頂帽子(此為插畫家帕吉特(Sidney Paget)在1891年的手筆)。另一個是他的菸斗。菸斗是福爾摩斯推理過程的習慣用品,在《紅髮聯盟》(Red-Headed League)中,他對華生說,「這個難題需要3支菸斗的時間,我希望你讓我獨處50分鐘。」

 

 

View image | gettyimages.com

 

書中描述的煙斗是一支黑色的陶製菸斗,突出如鳥喙。帕吉特筆下的菸斗也是直式。但吉列特在1899年的舞台與1916年電影中使用的是彎式的煙斗。英國倫敦博物館現期福爾摩斯展策展人維納(Alex Werner)指出,故事中,福爾摩斯會邊抽菸斗邊說話,而傳統形狀的菸斗與手的位置會擋住他的嘴部。

 

在英國廣播公司(BBC)2010年首播的《新世紀福爾摩斯》(Sherlock)版本中,飾演福爾摩斯的康柏拜區使用的則是尼古丁貼片。

 

「這很基礎,我親愛的夥伴」(Elementary, my dear fellow)

 

這句知名台詞從未在原著小說中出現過。柯南道爾曾在敘述演繹過程中用過「基礎的」(elementary)這個字,福爾摩斯也說過「我親愛的華生」,但從未組成一句話。

 

吉列特很可能是幕後的最大功臣。雖然他自己並未說過這句話,但他為舞台劇寫下「這很基礎,我親愛的夥伴」這句台詞,後人則將它更動為「這很基礎,我親愛的華生」(Elementary, my dear Watson)。

 

(取自Amazon)

 

雅緻的晨袍

 

在小說中,對福爾摩斯長袍的描述僅止於「藍色、紫色或鼠褐色」。在吉列特之前,福爾摩斯的生活充斥許多底層的危機,他也從竊賊那而獲取情報。但吉列特在舞台上為福爾摩斯選擇了較為高雅、奢華的袍子,與社會中較高層的人士為伍。

 

(維基百科)

 

此後不少演員也承繼這個概念。在康柏拜區的版本中,他最常穿著的是一件純絲質的藍色袍子,有著緞質繫帶。

 

奠基美國人心目中的福爾摩斯形象

 

吉列特是第一個演出這名英國偵探的美國演員。他混合英國上層階級與美國北方口音,與當時其他福爾摩斯演員相比,他的體格較為強健,鼻子與顴骨的部分不是那麼突出,頭髮也較多。福爾摩斯倫敦協會(The Sherlock Holmes Society of London)編輯強森(Roger Johnson)表示,他也比較英俊。

 

20世紀時在美國出版品上描繪福爾摩斯的插畫家斯蒂爾(Frederic Dorr Steele),便是以吉列特為模型。強森相信,這奠定了美國人心中的福爾摩斯形象。

 

斯蒂爾畫作

 

也是促成福爾摩斯復活的助力之一

 

柯南道爾在1893年刊登的《最後一案》中賜死福爾摩斯。他將作品改編為舞台劇的嘗試並未付諸實行,這或許也是他同意讓吉列特自行創作福爾摩斯劇作的原因。當吉列特詢問柯南道爾是否可以讓福爾摩斯結婚時,作家回應他:「你可以讓他結婚,讓他被謀殺,做任何你想要的事。」

 

記載顯示,兩人見面時相處十分融洽。但這不是柯南道爾如此信任吉列特的唯一原因。柯南道爾曾於信件內容中表達他對吉列特劇作的信心。他相信舞台劇將會獲得商業上的成功,帶來豐厚的版稅。同時,這也會是絕佳的廣告,為小說帶來更多讀者。

 

(維基百科)

 

在吉列特的劇作上演時,柯南道爾開始寫作《巴斯克維爾的獵犬》(The Hound of the Baskervilles, 福爾摩斯復出的首部作品)。有些人認為此後的作品中,可以嗅得一些舞台劇影響的痕跡,但強森並不這麼覺得。

 

無論如何,吉列特劇作的成功,可能增添了柯南道爾對福爾摩斯仍受到大眾愛戴的信心。在首次閱讀舞台劇劇本後,柯南道爾表示,「看見這老傢伙回來真好。」


這部將近百歲、失而復得的《福爾摩斯》默片將於1月在巴黎與5月於美國舊金山默片節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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