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秋生感嘆:香港將如租界消失後的上海,逐漸成為一座「中國城市」

2018-02-28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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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秋生回憶說:「當時我很小,第一是被他嚇到;第二是覺得:不用這樣吧?覺得那個侍應很慘,當時那個畫面真的很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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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據黃秋生回憶,費德烈·威廉·佩里(Frederick William Perry)是港英政府當時的物料供應處主任。他離開香港之後,黃秋生所記得的最後一次聯繫就是自己患病要做手術,母親的長途電話打到澳洲與佩里聯繫,但對方卻是要求香港付費才接聽。當時的黃秋生12歲。

黃秋生一家
黃秋生父母與嬰兒黃秋生

「覺得自己被遺棄」是他成長中長久存在的一種感覺,沒有父親角色存在所帶來的不安全感,令童年黃秋生日夜沉浸於自己營造的幻想世界中。「一個小朋友的心理狀態,我要保護自己,就縮——用一個幻想世界包著自己,」他說。

「你經常習慣於這個幻想,你的幻想力就很豐富。如果能給你一個地方去創造一些東西的時候,你就可以成就一些東西;如果沒有,你就進青山(即精神病醫院)。」

他後來回想,或許是那樣的童年成就了自己的演藝生命。黃秋生在1985年進入演藝圈的經歷是頗為典型的偶然:陪朋友投考藝員訓練班,朋友沒考上,自己卻考上了;然後發現,自己比想像中更熱愛這個職業。

只不過「混血兒」的身份又再一次給他帶來了挑戰。「我剛剛入行的時候都沒什麼角色的,演的都是『番邦』,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對於自己的身份認同都覺得很困擾——非常困擾,」現年56歲的黃秋生說。

黃秋生早期劇照
黃秋生表示,演員生涯初期並不順利

「很長時間以來,我都在想:到底自己是什麼?」

「九七」

進入90年代,隨著「回歸」之期臨近,身份認同的問題對於很多香港人來說不僅是一個困惑,也是實實在在的抉擇。特別是1989年之後,《中英聯合聲明》給港人帶來的焦慮以某種形式呈現眼前。一部分香港人選擇移民,另一些人則對「回歸」歡欣鼓舞,更多的人是無法選擇地原地隨波逐流。

在香港主權移交20週年前後半年間兩次的訪問中,黃秋生對於「九七」當時的回憶,除了路遇那只後來摔壞了的「三腳鼎」和7月2日早晨從家中望出窗外覺得一片「紫氣衝天」這樣的軼事外,他更加肯定的描述是說,那是「平常的一天」。

但事實上,這一年對於黃秋生似乎還是有著微妙的影響。這個階段的他處在個人健康與事業的低谷。雖然已經憑《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成為香港影史上第一個出演三級片奪得金像影帝的演員,但卻在一段時間裡令他「定了型」——這段時期,黃秋生最為人熟知的角色除了《伊波拉病毒》和《的士判官》裏的連環殺手,大概就是「古惑仔」系列中的江湖混混「大飛」——與此同時,甲狀腺疾病令他身體發胖,如自己形容像「史瑞克」(Shrek)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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