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台灣乖寶寶,韓國劣等生?繳交晶片數據大限

2021-11-09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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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美國要求,半導體台廠都交出數據了,韓廠則尚未交資料。(台積電提供)

應美國要求,半導體台廠都交出數據了,韓廠則尚未交資料。(台積電提供)

美國政府要求全球各大半導體廠商繳交機密資料與數據的「1108大限」已至,雖然韓國政府說「會交作業」,但到大限當天(11月8日)中午,幾家韓國廠商都未交出資料,相較之下,台灣一如既往、確實就是一群「乖寶寶們」,包括台積電在內的幾家半導體廠都已把資料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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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諸現實,韓國廠商最後終究要交出資料與數據,這點可說幾無懸念;值得關心或甚至擔心的是:資料交出之後的事。

美國商務部在9月時找來各大半導體廠商討論晶片缺貨一事,會中美方以了「提高透明性、找出瓶頸所在」以解決晶片荒為由,要求各大半導體廠商交出晶片庫存、訂單、良率、銷售紀錄、每種產品的主要客戶等數據,而且對不交出數據的廠商,擺出不惜引用國防生產法「祭出制裁」的強硬態度。當時美方要求廠商在45天內交出資料,最後期限就是11月8日。

當天出席的企業包括三星電子、台積電、英特爾、蘋果、微軟、通用汽車、福特、戴姆勒、BMW等,有科技廠商、汽車廠商,但屬於半導體產業的大咖就是三星、台積電、英特爾,英特爾是美國企業,顯然獲益的機會遠高於受害,因此美國真正的目標就是:三星與台積電了。

台韓廠雖反彈,但在美方拿制裁威嚇下,縱然不願意也非順從不可,根據媒體報導指出,美國官方網站資訊顯示,到11月7日為止,台積電、聯電、日月光、環球晶等指標台廠都已交出資料,三星、SK海力士等韓國企業則尚未答覆,外界關注是否會在最後限期內答覆,或是爭取在韓國官員9-11日訪美時再與商務部溝通。

不過,不交出資料,應該不在韓廠的選項中,因為韓廠與台廠的處境相近:以國家而言,都處於美國的勢力範圍,外交與國家安全都深度倚靠美國;以半導體產業而言,美國既是主要市場、又是技術與設備的主要來源,加上美國無遠弗屆的長臂管轄權,韓廠大概不會有膽量拒絕、更不可能有能力抗拒。

雖然韓廠到最後階段仍在抗拒,最後也未必就交出符合美方要求的全部資料、數據,但美方不可能讓韓廠毫無交代就混過去;而韓國政府是否會在最後關頭出面撐廠商、如果出面效果又如何,都值得注意。

只是,這些都是「過場」的戲,真正值得關切與觀察的是;美國政府拿了這些資料去作什麼?對各家廠商乃至各國的半導體產業,又會產生什麼影響?

依照美方的說法,要這些資料是「為了解決晶片荒」;此言或許不虛,但絕對不會僅止於此。美方不會只是「為了解決晶片荒」而不惜擺出惡霸嘴臉、以制裁威脅不交出資料的廠商,依照業界的說法,手頭有各廠的這些商業機密數據,就能解析了解各廠的技術、成本、運作、客戶等情況……,從而了解各廠的優缺點。

台積電在交出資料之餘,不忘強調其保護客戶機密的一貫立場,未在回覆資料中揭露特定客戶資料。外界當然不會懷疑信任度高的台積電,但是否揭露已不是重要了,因為,專業度夠的業界人士透過交叉比對,不難知道是那些客戶,台積電在交出資料後再三強調保障客戶機密,其實已無太大實質意義了。

而交出資料後更值得擔心的事,一個是美方是否會利用這些資料,直接干涉個別廠商的運作。美方既然說是要用這些資料解決晶片荒,而正如台積電說的「供應鏈中有人囤貨」,美方如找出囤貨者,是否能要求廠商拒接單或砍單?如果不行,那就無助解決晶片荒;但如果美方真如此作,萬一美國政府又來個「美國優先」,藉此要廠商砍其它單、優先把就可能給美商呢?對這種干預,廠商到底要如何面對?

另一個該擔心的是:美國極力要增強本身的半導體製造能力,美方是否會拿這些資料「協助」本國半導體廠商?

典型的案例就是半導體的「大哥大大」英特爾─這個在PC時代的半導體CPU大廠、也是半導體製造的領頭羊,但近年台積電的技術已超越英特爾。力圖「再造盛世」的英特爾,除了也要再跨入晶圓代工外,還準備併購另一個晶圓代工大廠,數月前還拿下高通、亞馬遜的晶片訂單,形同分食台積電的業務。

外界是否該相信美國政府會保護各廠商的商業機密資料與數據?萬一美國真拿這些資料去「扶植本國廠商」,對那些倒楣被出賣的半導體廠商會有多大影響?

此外,美國「開風氣之先河」之後,是否會有不良影響,亦值得觀察與關心。

美國政府說廠商繳交資料是「自願性」,全世界大概只有台灣的經濟部相信這種鬼話,這種作法,是否會引來其它國家的效法?例如,根據業界的說法,三星等韓商一直抗拒交資料的原因之一,就是怕中國政府也會提此要求,以韓廠在中國投資之大與市場之重要,同樣要面臨難以抗拒的壓力。其它經濟強權呢?

不管是說霸權或是流氓皆可以,對大部份企業而言,只能期望這次美國的作法,不會是打開政府窺伺企業商業機密數據之門的先聲,而是僅止於半導體產業、且是「一次性」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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