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珍專欄:「不法暴利盡入他人私囊」 蔡英文皮要繃緊了

2021-10-29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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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中案一審宣判前總統馬英九無罪。圖為2018北檢傳訊馬英九。(盧逸峰攝)

三中案一審宣判前總統馬英九無罪。圖為2018北檢傳訊馬英九。(盧逸峰攝)

北檢重啓特偵組已經偵結的「三中舊案」,經過三年纏訟,台北地方法院一審宣判前總統馬英九無罪,判決一出,民進黨「哀鴻遍野」,發言人顏若芳直指,「是民進黨叫你賤賣黨產的嗎?」永遠的總召柯建銘痛心疾首發表「大悲無淚 大嘆無聲」聲明,呼籲檢方務必上訴到底,柯建銘應該放心,馬英九沒有與前立法院長王金平那麼好的交情,足以讓王「關說」檢方不上訴,這場從特偵組調查偵結、北檢重啓調查起訴、一審無罪,長達十五年的「司法噩夢」,不會這麼快畫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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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進黨掌控媒體,不知黨政軍退出媒體壓力有多大

馬英九到底有沒有「賤賣黨產」?從他處分黨產的那一刻就是爭議,這是他幫前主席李登輝、連戰扛起的「原罪」,第一,李登輝處分黨產帝寶到中廣售地都能賺錢,因為當時國民黨執政,也沒有「黨政軍退出媒體」條款,還能挪用國安密帳(奉天專案)墊付台綜院,此案李登輝無罪,前掌櫃劉泰英則被判刑三年;第二,連戰處分黨產時,民進黨執政,但「政黨不當取得財產處理條例」還只是草案,而廣電法黨政軍退出媒體條款剛剛通過;第三,馬英九上任就宣示「黨產歸零」,才會有陳長文律師建議他全數「捐出」,而黨政軍退出媒體條款到了換照時刻,有「法條上的急迫性」,馬英九不知有沒有一點後悔,當初真該直接讓國有財產局進駐國民黨清算得了,不過,人生沒有後悔藥,政治也一樣,他若真拱手讓出全部黨產,民進黨不會稱讚他,倒是國民黨一人一口水都會吐死他。

顏若芳太年輕,不知道民進黨耍起「黨政軍退出媒體」的大刀多麼虎虎生風,她應該問問前秘書長羅文嘉,不過,這也不重要,全面執政的蔡政府比扁政府更厲害,不符己意的媒體說關就關,政府操控的媒體勢力龐大,公廣集團都能視中華民國為「幽靈國」,由此觀之,為了「合法」,不肯比爛(起訴書記載馬英九之言)的馬英九簡直比初入政壇時的台北市長柯文哲更像「政治素人」,莫怪檢方欺他,連「為了個人政治形象」都能成為他「賤賣黨產」的罪狀。

地方法院判定馬英九無罪的理由,因為他雖然是黨主席,却不是黨營投資公司的董事或經理人,簡單講,就是不具有違反證交法或背信等罪的身份,至於檢方引以為最重要證據的光碟錄音等,屬「商業談判的話術」或「情緒發言」,且基於當時黨政軍退出媒體的氛圍,汪海清張哲琛等人限期處分媒體黨產是為符合廣電法規定。判決理由符合法律認知,因為這正是二0一四年特偵組簽結不起訴的主要理由。

20211027-民進黨總召柯建銘27日出席民進黨中執會。(顏麟宇攝)
「三中案」一審判決馬英九無罪,民進黨總召柯建銘嘆「大悲無言」。(顏麟宇攝)

監察院的確曾經調查「三中案」違反偵查不公開

相對的,北檢重啓調查却完全忽略時空情境的脈絡,拿中視股價為例,起訴書特別引用光碟一段前立委蔡正元(三中案因為中影,是一審唯一被判有罪者)嗆一股十六元也有人要,當年中視股價已經長年在十元以下,且交易量極少,北檢重啓調查的時候甚至只有五元,此刻稍漲也只在六元上下起伏;用蔡正元的十六元換算為馬英九的「賤賣」,即使不是刻意入人於罪,也是不切實際;遑論用二0一六年才通過的《政黨及其附隨組織不當取得財產處理條例》做為論罪依據,更是莫名其妙;不過,民進黨莫名其妙的事做多了,自然習慣成自然,包括追繳婦聯會、救國團、乃至救總、中廣,甚至農田水利會。

馬英九為此大嘆「政治追殺」不是沒有理由,北檢與馬英九「鬥法」三年,馬英九「惡聲至必反之」,反駁聲明發得爐火純青,這次也不例外,馬英九質疑北檢「強行起訴沒有拿一毛錢的人」,檢方就反駁:「表面上 『沒有拿一毛錢』但『不法暴利盡入他人私囊』,兩者有何不同,國人自有公評。」馬英九引用監委調查,指北檢偵辦三中案案,涉嫌違反偵查不公開等,嚴重侵犯人權,檢方就痛斥馬英九「無中生有誤導視聽」,殊不可取;馬英九呼籲國人在年底公投及即將到來的二0二二、二0二四兩次大選,「用人民的力量讓『東廠』下架」,檢方就呼籲馬英九尊重司法,「勿以政治手段進行操作,並以影射方式做人身攻擊」。只是反駁方從北檢轉移到高檢,因為時任北檢檢察長的邢泰釗已經高升到高檢檢察長。

檢方(邢泰釗)與馬英九到底誰比較不可取?首先,監委的確曾經就檢警偵辦案件多起違反偵查不公開有過調查,馬英九並非無中生有,根據監察院新聞稿,三中案部份直指邢泰釗

「臺北地檢署檢察官偵查前總統馬英九告發該署檢察長邢泰釗等洩漏偵查所得應保守秘密之偵查內容,並聲請移轉至其他地方檢察署偵辦。經承辦檢察官傳訊三位撰文記者,並調取通聯紀錄核對後,即予簽結,且前總統馬英九聲請移轉管轄之簽結公文係由被聲請之當事人檢察長邢泰釗核章,實非妥適。」

簡單講,三中案偵查期間,的確案情不斷「洩露」,包括檢方查扣並洋洋得意引以為「犯罪」事證的「光碟」錄音內容,北檢確實曾經發布過近二十篇新聞稿「澄清」,但被查扣的錄音還有誰能洩密?馬英九告發並聲請移轉偵辦,到底調查了沒也不知道,却由當事人邢泰釗核章簽結,監委一句「實非妥適」已經夠客氣了。

邢泰釗是否接任高檢署檢察長,成法界熱議話題。(郭晉瑋攝)
邢泰釗起訴馬英九後,高升到高檢署檢察長。(郭晉瑋攝)

錄音光碟不必上網,檢方起訴書早就「全都露」

高檢署還表示,如果馬英九覺得無辜,應該即日起把涉案錄音光碟數百片全部上網公開,提供國人檢視,這也是非常奇特的事,被檢方查扣的「證物」,案件尚未定讞,就已經返還被告了嗎?否則馬英九哪來光碟?還是檢方查扣的是「幽靈光碟」?其實,不必馬英九上網,因為北檢的起訴書已經近乎鉅細靡遺,比八卦雜誌還精采,糗的不是馬英九,而是買方余建新和趙少康─原來他們財務都很困窘,根本不要資(房)產,只要媒體,這就是三中案的事實,誰敢要被國家盯上的財產呢?

但馬英九呼籲公投和未來兩次大選讓「東廠」下架,的確是「政治操作」,而且是有點笨的不可取,若為個人利害,就該低調悶聲不吭,否則難免迎來更肅殺的司法噩夢,比方「洩密案」一審無罪,二審逆轉有罪,直到更一審才無罪定讞,這不是找自己的麻煩嗎?不過,反正從特偵組二00六年調查、偵結,到北檢重啓調查起訴到一審無罪,訟案纏身已經達十五年,不差再多幾年。

倒是蔡英文對檢方這句話必須格外在意:「表面上 『沒有拿一毛錢』但『不法暴利盡入他人私囊』,兩者有何不同,國人自有公評。」照檢方的標準,政府從總統以降全力廻護,未經三期即EUA,迄今未獲包括美國、WHO等國際認證、採購五百萬劑却打不完的高端疫苗,也頗符合偵辦要件,除了內線交易疑雲,利從國庫來,不是涉嫌背信而是圖利。該緊張的,不是馬英九,而是蔡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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