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走走》凍卵同路人

2021-10-21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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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中國如今正面臨人口少子化、高齡化,為了提升生育率不遺餘力,但使用凍卵技術、試管嬰兒、精子銀行等輔助生殖服務這些選項,仍然與「已婚」的身份牢牢綑綁在一起。中國衛生部《人類輔助生殖技術規範》明文規定:「禁止給不符合國家人口和計畫生育法規和條例規定的夫婦和單身婦女實施人類輔助生殖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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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男性,輔助生殖技術卻沒那麼嚴格,根據《人類精子庫基本標準和技術規範》:男性存精並不受婚姻狀態限制,除了「醫療目的」外,也可以凍精作為「生殖保健」、「以備將來生育」之用。

將女性生育與(異性戀)婚姻掛鉤的規範並非中國獨有。台灣雖然允許未婚女性凍卵,但《人工生殖法》卻限制有婚姻關係的「夫及妻」才能實施人工生殖,亦即依據現行法規,單身女性及女同志伴侶可以凍卵,但卻不得「解凍」卵子。

法國則在今年6月才通過修法,加入英國、西班牙、瑞典等歐洲國家的行列,開放女同志伴侶及單身女性享有人工生殖權

3年才開庭,艱難的「未婚凍卵第一案」

也是在2019年底,李爽準備飛回北京拍片的前三天,正巧看到徐棗棗「單身凍卵案」開庭的新聞報導。

2018年,當時31歲的編輯徐棗棗到北京首都醫科大學的附設醫院尋求凍卵。徐棗棗說,自己正在事業上升期,還沒準備好結婚生育,只是想透過凍卵給未來留個可能性:「我沒結婚,也不特別喜歡孩子,我近幾年忙於事業。但我知道,我的想法未來也許會變。」不過,當徐棗棗到了醫院,卻被醫師以她沒有結婚證為由,拒絕為她凍卵,並勸她「快快結婚」。徐棗棗據此主張醫院涉及歧視,侵犯她的「一般人格權」,一狀告上法院。

在回國的短暫幾天內,李爽幸運地和徐棗棗聯繫上。當時,中國第一起「未婚凍卵案」引起轟動,徐棗棗已經接受了上百家中英文媒體採訪。

開庭之後,徐棗棗控告醫院的案件經歷漫長的休庭期,直到2021年9月17日,才在北京朝陽區法院第二度開庭審理。距離徐棗棗踏進醫院想凍卵那天,已經過了快三年時間,她出庭時,手上捏著「我的子宮我做主」的宣傳單,告訴媒體:「我的卵子也變老了。」

徐棗棗出庭時,手上捏著「我的子宮我做主」的宣傳單。(美聯社)
徐棗棗出庭時,手上捏著「我的子宮我做主」的宣傳單。(美聯社)

不過,幾年來棗棗的努力並非空白。在李爽拍下棗棗心路歷程之後的日子裡,凍卵案新聞的微博討論串,從當年一片「原來還有凍卵這種技術」、「原來單身女性不能凍卵」,漸漸轉變為,幾乎是一面倒的「支持單身女性凍卵權」的聲浪。

徐棗棗很清楚,凍卵並不是後悔藥,而只是在對女性缺乏系統性支持的環境裡,給自己手裡多拿一張「生而逢時」的牌:「如果以後為女性提供的生育政策讓我感到放心,讓我覺得自己的職業發展不會因為生育受到特別大的影響,孩子也不會嚴重地影響我實現自我價值,那我生育的可能性肯定提高。」(完)

《同路人》將於「台灣國際女性影展」放映,更多場次細節,請參考官網

本文原刊自《世界走走》:凍卵同路人| 影展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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