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律師愈來愈沒挑戰性」顧立雄走上政治這條路 中間熬了12年

2018-02-20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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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管會主委顧立雄坦言,2004年總統大選擔任扁呂律師團發言人,是他人生的重要轉折。(陳明仁攝)

金管會主委顧立雄坦言,2004年總統大選擔任扁呂律師團發言人,是他人生的重要轉折。(陳明仁攝)

「扁案與媒體互動過程,對我政治判斷有很大幫助,也對媒體運用產生一些心得。」

1958年出生的金管會主委顧立雄,今年人生正式步入60大關,從人權律師到2014年參與民進黨台北市長初選,顧立雄的從政道路其實充滿曲折,儘管過程之中,綠營內部不斷有人對他有所期待,但顧立雄與家人,對於從政之路其實多所抗拒,顧立雄接受《風傳媒》專訪時坦言,2004年總統大選擔任扁呂律師團發言人,是他人生的重要轉折,「後來搞到每天上電視,自己的心境也開始轉變,覺得應該接受另一個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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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立雄在1983年考取律師,在擔任扁呂律師團發言人以前,他雖然在律師界具有一定名聲,但是距離公眾人物其實還有一段距離。

2004年擔任律師團發言人 常有人詢問要不要換跑道

談到個人從政之路,顧立雄說,「2004年擔任律師團發言人,是他人生的重要轉折,促成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在此之前,我只是一位知名律師,但2004年擔任扁呂律師團發言人,搞到每天上電視,開始有人探詢他從政的可能,有人詢問要不要轉換跑道。」

20170519-前總統陳水扁19日出席凱達格蘭基金會募款餐會,並與同坐主桌的前副總統呂秀蓮一同敬酒。(顏麟宇攝)
金管會主委顧立雄在2004年擔任扁呂律師團發言人,搞到每天上電視,開始有人探詢他從政的可能。(資料照,顏麟宇攝)

在擔任扁呂律師團發言人與扁案辯護律師後,顧立雄聲名大噪,但從政這一條路,他個人與家人一直有很大的抗拒,「我知道我的個性,不大適合當政治人物,我跟老媽每天為了藍綠都可以吵架,我老婆也不贊成我從政,因此,從2004年到2016年正式提名民進黨不分區立委,中間也熬了12年,中間有很多抗拒。」

2014年台北市長選舉 邁出第一步黨內初選

儘管2012年立委選舉,他曾被列入不分區名單,但當時並沒有被安排在安全名單,2014年台北市長選舉黨內初選,顧立雄雖然邁出了一步,不過,初選過程發現,要他在龍山寺前面廣場,向經過的民眾揮手致意,並且用大聲公進行台語演講,困難度比他想像的要困難。

20140208-SMG0019-001-顧立雄與柯文哲出席徐佳青新春茶會,柯文哲與顧立雄。(資料照,余志偉攝)
2014年台北市長選舉黨內初選,顧立雄(右)邁出了一步,與柯文哲競選。(資料照,余志偉攝)

經過12年的內心掙扎,律師與公職人員之間的拉鋸一消一長,顧立雄說,他是一個喜歡接受挑戰的人,30年的律師生涯,該有的歷練與榮耀,他幾乎都已經歷,除了是律師公會歷年最年輕的理事長之外,最高法院的審判案,以前幾乎沒有進行言詞辯論,他剛好首度躬逢其盛,司法院大法官會議的憲法法庭,他也參與二次言詞辯論,律師生涯該有的閱歷幾乎都有了,「某種程度上,當律師愈來愈沒有挑戰性。」

出任黨產會主委 第一時間覺得「被突襲」

顧立雄說,不分區的提名當初醞釀很久,因此徵詢過程,他事先有很長的深思熟慮,後來被徵詢出任黨產會主委,第一時間雖然覺得「被突襲一下」,但心境不會覺得不勝任,畢竟,《黨產條例》的立法當時是由他參與推動,「如果再推託,會讓人覺得不願意承擔。」

20170906-將改掌金管會主委的顧立雄,在不當黨產處理委員會說明人事異動及未來施展情形。(陳明仁攝)
顧立雄後來被徵詢出任黨產會主委,第一時間雖然覺得「被突襲一下」,但心境不會覺得不勝任。(資料照,陳明仁攝)

不過,從民進黨不分區立委、不當黨產委員會主委,到去年九月出任金管會主委,顧立雄坦言,他在從政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會到金管會,我想蔡英文總統在提名我出任不分區時,可能也沒有想到我會當金管會主委。」

顧立雄去年9月擔任金管會主委迄今,已經有近半年時間,金管會內部對於這位從民間轉任的主委,也經歷了「震撼教育」,金管會官員形容,顧立雄和過去幾位公務體系升任的主委最大的差異是,顧要求幕僚在報告金融事務過程要講白話文及重點。

身為法律人 要求金融圈講白話文

顧立雄說,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行話」,就像當兵背口訣時,會背每一句第一個字縮寫一樣,金融圈跟法律圈圈內人有些「行話」講久了,總是理所當然以為大家都懂,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他會希望幕僚講話「講通俗一點」,但是身為法律人,他知道「法律白話文」從來沒有成功過,有些當下不懂的,Google一下就懂了!

「我覺得,律師養成訓練對於我了解金融監理,是有幫助的,因為沒有一個案子,當事人在找上律師以前,是有清楚答案的,來找你的通常都是無解問題,有解的就不會花這麼多錢請你,我在律師界的歷練,讓我知道沒有一件案子,是沒有任何風險的,任何作為都要綜合權衡結果,現在應用到金融,也是如此。」

顧立雄說,任何事件都有脈絡體系,若能充分理解、傾聽不同意見,透過邏輯、認知做成決定,就能獲得解答,「沒有一項決定是黑白分明的,但是你問題意識要有,才能做綜合判斷。」

回顧2004年接任扁呂律師團,隔年擔任扁案辯護律師的從政轉折,顧立雄當時在螢光幕前,訓斥媒體記者的「撲克臉」印象,讓外界印象深刻,然而,扁案與媒體交手過程,卻讓顧立雄受惠良多。

「扁案與媒體互動過程,對我政治判斷有很大幫助,也對媒體運用產生一些心得。」

扁案發生時 台灣社會藍綠對抗最激烈

他說,記者之所以認為認為他很「兇」,是因為當時他必須選擇在特定時間,釋放出特定訊息,「扁案發生時,是台灣社會藍綠對抗最激烈的時候,不是每個媒體都對你友善,因此身為辯護律師,當然要決定訊息釋放時間點。」

顧立雄表示,媒體有一種特色,就是你跟記者講10句話,記者只會摘其中1句擴大報導,如果不甩電子媒體,電子媒體還可以用舊畫面,搭配電話受訪的上那一句話一直重複,為了避免在媒體面前講太多話讓訊息失焦,他當時的操作手法就是,「每天只要傳遞一句話就好,講完之後手機就關機!」

20171213-立法院財政委員會邀請金管會主委顧立雄進行專題報告,並備質詢。圖為顧立雄會前受訪。(蘇仲泓攝)
顧立雄表示,媒體有一種特色,就是你跟記者講10句話,記者只會摘其中1句擴大報導。(資料照,蘇仲泓攝)

不過,顧立雄強調,這是他個人與媒體互動所累積的心得,不代表所有政治人物都應該對媒體採取同樣作法,「像我老婆對媒體態度,就讓我覺得友善到過頭,記者晚上11點多打來,她為了解釋一件事,可以講十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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