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大會亮點,關鍵來自這家小廠!神秘大戶力挺20年,獨門技術用在劍二飛彈

2021-10-08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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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訊董事長張全生。

全訊董事長張全生。

國慶日將近,總統府前廣場已經悄悄出現偌大的「雄風三型」反艦飛彈機動發射車組,以及研發20年首度曝光的陸射海型「劍二」防空飛彈系統發射車組預演,將在國慶日當天以「英雄車隊」為主題,向國人展示飛彈自製以及國防自主實力,雖然僅有戰車組上陣,飛彈本尊缺席,但場面依然震撼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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檯面上展現的國防自主實力,背後的功臣是中科院,花了20年研發製造各種軍事武器,部署遍及陸海空,其中的高頻訊號控制器元件,是由一家來自台南、資本額不到4億的小公司—全訊所供應,它是什麼來頭?又憑什麼能拿下中科院訂單?

陸射劍二飛彈車。(蘇仲泓攝)
陸射劍二飛彈車。(蘇仲泓攝)
 
天弓三型飛彈車。(蘇仲泓攝)
天弓三型飛彈車。(蘇仲泓攝)

研發「飛彈的眼睛」,台灣唯一化合物半導體一手包辦

全訊是中科院自製飛彈微波功率放大器的主要設計及製造商,不僅是台灣唯一一家化合物半導體IDM廠,更是唯一軍用氮化鎵IDM廠,所謂IDM,是從晶圓設計、製造、封裝測試、到終端功率放大模組及次系統,通通一手包辦。

換句話說,發射的精準度、高頻率訊號的控制的接收與發射器,都來自全訊。很難想像,一顆小小的晶片,卻等於是「飛彈的眼睛」,從半導體技術名詞來說,就是微波功率放大器(Power Amplifier,PA ),並且以第二代半導體砷化鎵(GaAs)和第三代半導體(GaN)為材料。

20210930-國軍進行國慶大典地面分列式全兵力預校,陸射劍二飛彈車首度曝光。(蘇仲泓攝)
20210930-國軍進行國慶大典地面分列式全兵力預校,陸射劍二飛彈車首度曝光。(蘇仲泓攝)
20211006-國慶展演地面分列式中的雄風三型飛彈發射車。(蘇仲泓攝)
20211006-國慶展演地面分列式中的雄風三型飛彈發射車。(蘇仲泓攝)

全訊產品主要應用在反飛彈系統,舉凡像是天劍、雄風、天弓等反飛彈,透過PA發射出高頻電磁波,以光速接觸至目標,再反射回接收器,進而運算並且判定出目標的確切位置,攔截或干擾彈道敵方飛彈。

為什麼是全訊能拿下中科院訂單?一位熟悉半導體業內人士指出,全訊的後段製程有一道頗為複雜的工序,需運用物理和電氣特性,將4吋晶圓打到極薄,才能符合軍用規格,「在業界算是獨門技術!」;此外,全訊在前段設計的know-how,更是軍用整合元件研發背景出身的全訊董事長暨創辦人張全生的秘密武器。

全訊小檔案
全訊小檔案

看好國防自主時代商機 

「比起商用,軍用這塊市場非常大,尤其在台灣!」張全生說,他看的不只是眼前訂單,而是往後十年的國防自主大時代。

不同於其他PA製造商,他在三十年前成立全訊時,就走上獨一無二的道路,不走大多數PA廠的代工(Foundry)模式,選擇整合元件製造商道路;同時避開多數同業走的商用5G領域,選擇獨門的軍工和衛星領域,從起步,張全生擘劃出無可取代的藍圖。

「若單純只做商用,是紅海市場,軍用像是反飛彈(攔截飛彈)頻率較高,技術較難,所以才輪到我們來做。」張全生一語道出全訊在軍工市場的獨佔性。

轉進軍工市場這條路,和張全生在美國工作經歷有很大關係。張全生畢業於成大電機工程研究所,並於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攻讀博士班,第一份工作在Avantek(現在的新加坡半導體公司Avago)擔任研發工程師,由於Avantek在當時就是軍用戰機、氣象雷達的通訊元件大廠,而後他又進入美國功率放大器廠Celeritek擔任研發經理,職業生涯精華的十年都在美國投身於最尖端的軍用半導體應用,也累積不少相關經驗。

神秘大股東一路相挺 終於開花結果

旅居國外多年,因為母親年邁,為了多陪伴母親,張全生決定回台創業,和當時同實驗室且志同道合的同事,共同創立全訊,從微波次系統產品開發做起,把旅美時期的一身絕技帶回,但學者出身的張全生馬上就面臨創業者的最大難題:籌資。

公開資訊顯示,全訊登記資本額僅4億,進一步翻查公開說明書,卻發現前十大股東竟有多達四人(包括方王慶理、方品斐、方亮堯、方翠嬋)都是方姓人士,他們合計股權占比達17%,按股價月均價139元計算,相當於市值約10億元。這些比創辦人張全生股權還多的大戶究竟是誰?據了解,他們是已故股市聞人方啟三的遺孀及後代。

方啟三是誰?根據記者查訪,他是一位作風頗為低調的投資大戶,家族在台南持有不少土地;20年前,科技業方興未艾,當時國內掀起一波砷化鎵熱潮,方啟三就以壓寶博達一戰成名,成為股市的科技富豪。雖然全訊登記資本額為4億元,但記者採訪得知,方啟三前前後後投資了10億之多,另外一名全訊大股東甚至直言:「沒有方啟三,就沒有全訊!」。這位大股東表示,砷化鎵產業落腳台灣之初,「根本沒人看得懂」,市場一直沒有起色,公司面臨虧損,只好一再減、增資。至於方啟三為什麼願意如此情義相挺?張全生低調表示,方啟三除了很看好全訊未來的發展,兩人更是台南同鄉,方啟三的雙胞胎弟弟正好是他的國中老師。同鄉緣分加上張全生學成歸國的獨門技術,讓大戶願意繼續投資。

據了解,全訊創立20多年來,中途只要有大股東想賣股套現,方啟三一律全數收購,他在過世前還再三交代:「千萬不能賣全訊股票」,方啟三對全訊的信心頗為堅定,如今看來快要開花結果。

全訊經營團隊
全訊經營團隊

遭搶單之痛「一萬顆也不能燒掉一顆」

張全生回想起創業之初,全訊也曾遭國際大廠科沃(Qorvo)搶單,力挽狂瀾也救不回。「那實在是個傷心往事!」張全生娓娓道來,原來當年,公司將衛星PA產品賣給航太公司休斯電子(hughes network),想不到良率出問題,產品送到現場測試就燒掉幾顆,「想救救不回」,因此掉了大訂單。

張全生後來痛定思痛,除了產品特殊性,可靠程度更是重要, 「(出貨)1萬顆燒掉1顆都不行,全訊現在幾乎很少RGO(return good order,退回訂單)了!」他難掩自信、豪氣的說。

成立自1998年的全訊,逐年摸索出國防訂單這條道路,如今已從年營業額3千萬的小廠,成為中科院供應商;不僅如此,全訊的海外市場更陸續打入以色列、美國和印度,從2018年到2020年,營收連年墊高、單月營收現已達5千萬至7千萬,去(2020)年總營收7.1億元,毛利率站穩50%之上,EPS4.34元。張全生補充說,目前在手的訂單已達2024年。

今年前三季全訊合併營收6.8億元,年增率46.8%,主要受惠防禦型武器用功率放大器(PA)出貨量持續提升,第四季為國防產品出貨旺季,公司今年整體營運可望再挑戰新高,今年營收上看9.5億元,但投資人也必須留意到,公司有較高比例營收集中在特定客戶的風險。

全訊的掛牌,不只是資本市場上炙手可熱的第三代半導體加入了生力軍,更象徵台灣因國防自主,以軍用需求孕育出國際級廠商的硬實力。

全訊近三年業績
全訊近三年業績

責任編輯/周岐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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