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院開議,中央防疫指揮官陳時中虎虎生風,談到3+11硬氣回應「沒有會議紀錄就是沒有!」問及美國要求疫苗接種才能入境美國,可能對高端接種者造成權益損害,一句話「世界不是只有美國」,話說得輕鬆,陳時中肯定沒有意識到,他威武神勇的一句話,可能讓駐外人員耗盡心神,而行政院長蘇貞昌力挺防疫完美的「神話」(謊言),却得要無數人為他圓謊。
防疫去年好不必否認,今年不好却也不能遮飾
台灣防疫到底好不好?見仁見智,就國際評比而言,去年一年好不能否定,今年並不好,也不能遮飾,更不是蘇揆言及「又嘉玲(加零)耶」能全面洗白,即使回到「加零」,因為疫苗覆蓋率遠遠比不上前段班,即使以「劑次人口比」安慰國人,都無法說服國際改變二劑疫苗覆蓋率的「正常標準」,加上美國宣布十一月將採取成年旅客入境需要完整疫苗接種證明的新規範,「疫苗」無可避免將取代「口罩」,成新冠防疫成敗的指標。
這個「新」指標,陳時中或包括蔡英文總統以降的蔡政府官員們可能未必服氣,否則陳時中不會說出「去年九月BNT才進入三期,一次要買3000萬劑,誰敢買?」這樣的話,遺憾的是,陳時中只敢或只能對國人發飆,放諸國際那就是個笑話,第一,去年九月台灣固然沒有大型疫情,但國際早已加入搶購疫苗行列,台灣與國際接軌從來不落人後,否則東洋生技豈會在去年八月就與BNT洽談並和指揮中心接頭?指揮中心又如何會在十月採購一千萬劑AZ。
第二,台灣人別的不會就是會做生意,斤斤計較不是壞事,此刻不可以事後視指責指揮中心只買便宜的疫苗,如果指揮中心齊一標準只買便宜的疫苗,那也無可挑剔,問題是為什麼指揮中心會買千萬劑價格遠遠超過國際疫苗的「國產疫苗」?
第三,新冠疫情肆虐全球,疫苗的確算得上是「戰略物資」,問題是:既為「戰略物資」,可以未經三期隨便上陣嗎?照陳時中的說法,去年九月BNT未經三期誰敢買三千萬劑,那今年此刻的九月,高端未經三期,為什麼又敢買敢打呢?
第四,做為「戰略物資」,高端大有機會可以成為「台灣之光」,台灣別的不多,就是博士多,醫生多,問問博士醫生們,未經三期試驗的疫苗能成為「台灣之光」嗎?
BNT去年九月未三期不敢買,今年高端沒完整二期敢打
第五,就算此刻未經三期,不表示未來不能通過三期,「號稱」WHO選定補助三期試驗疫苗就包括高端,雖然高端事後表示錯愕,聲言消息不是WHO正式官網所發,但根據「非WHO官式發布」的三期實驗為期十五個月,換言之,就算能成也順利解盲成功,最快也是明年底的事,指揮中心哪來的底氣此刻為台灣民眾施打?
第六,高端一、二期受試不過數千人,二期亦未完整解盲,但說法是「最不濟沒有負作用」,而且,肯定不會發生等不到第二劑的尷尬,就算不問施打高端產生的若干疑似藥害事件,但保護力付諸闕如却是無法否認的事實,高端接種者自行測驗中和抗體(不等於保護力),甚至有高有低,為此指揮中心一度要查自行驗抗體數值為低的網紅,却不問自行驗抗體數值為高的民進黨民代,幾天後才宣布開放民眾自費驗抗體,試問:若抗體數值真偏低,有任何補救措施嗎?
第七,為了讓高端上路,指揮中心足足卡BNT一個半月近兩個月,指揮中心再矢口否認,但諸多作為却無法抹去痕跡;首批BNT入台同時,指揮中心做的混打試驗竟是莫德納加高端,或AZ加高端,此前陳時中對AZ或莫德納混打始終採取不認可的態度,到了混打高端試驗,反倒說「混打試驗不見得要國外有,台灣才跟著做,否則台灣永遠沒辦法走在最前面」,二期未全就EUA、免疫橋接為標準、連混打實驗都為高端開啟「世界第一」,陳時中即使是牙醫,基礎醫學是這樣教的嗎?直到這兩天,陳時中才鬆口開放AZ與莫德納混打BNT的試驗,陳時中要如何粉飾萬事為高端的斧鑿?
世界不只有美國,但也不能只有台灣
高端好不好,非專業人士不能也不宜妄議,但疫苗或新藥研發的基本程序,陳時中不該不知,就像專家小組理當清楚,結果是疫苗都施打了還無法說服國人,「戰略疫苗」成了「笑話疫苗」,典型的揠苗助長教材,最重要的,指揮中心強推高端疫苗時,無數論者即提醒萬一施打走不出國際(疫苗護照)該怎麼辦?指揮中心不當回事,此刻事態果然發生,陳時中竟一句「世界不只有美國」,所謂的「超前部署」就是問題發生兩手一攤嗎?萬一其他國家比照美國辦理呢?難不成陳時中要說,「世界只要有台灣就好」?國人可以不出國,但政府能不提前警示嗎?
陳時中坦言美國並不承認高端,但會與美國溝通,這個問題不該是陳時中決策高端施打前就應該清楚並預為部署的嗎?指揮中心的疫苗政策從頭錯到尾,缺疫苗要靠駐外館拚了命遊說他國捐贈,立陶宛到現在還持續捐贈AZ,蔡政府沾沾自喜各國「援台」,却從未想過創造經濟奇蹟堪謂富裕的台灣,要靠他國「援贈」疫苗,對國人而言,並不光采;陳時中堂而皇之嗆聲立委「世界不只有美國」,就是三秒鐘的事,出張嘴連力氣也不費,前腳遊說友邦捐贈疫苗的駐外人員,難不成又要跑斷腿、說破嘴,說服友邦承認高端?駐美代表蕭美琴有這麼倒楣嗎?當食藥署和醫事人員都不打高端,這個任務是不是太艱鉅了?指揮中心的醫療專家可以自欺,又如何欺各國的CDC?
疫苗追責陳時中,他或許也有不甘,但做為第一線指揮官,甘為總統或特定公司之犬馬,守不住專業底線,還是不能免責。對3+11是不是破口、誰主持會議、有沒有會議紀錄,陳時中可以惱羞成怒反問,「我難道不能說錯一句話嗎?」就疫苗政策而言,陳時中錯的,顯然不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