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深責之切!余英時對中國的「天人交戰」 葛兆光:感性卻又客觀

2021-09-04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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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復旦大學文史研究院及歷史系特聘資深教授葛兆光認為,史學泰斗余英時(見圖)其實就是嚴復、梁啟超、胡適之後的通才。(資料照,唐獎教育基金會提供)

上海復旦大學文史研究院及歷史系特聘資深教授葛兆光認為,史學泰斗余英時(見圖)其實就是嚴復、梁啟超、胡適之後的通才。(資料照,唐獎教育基金會提供)

近日辭世的史學大師余英時一生研究中國思想史,復旦大學文史研究院特聘資深教授葛兆光認為,余英時其實就是嚴復、梁啟超、胡適之後的通才,以歷史研究關懷中國現狀,也不將古今、中西當成絕對的對立,同時清晰的區分了什麼是政治中國、文化中國,也區分了什麼是祖國、國家、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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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經出版舉辦「余英時紀念論壇」系列線上講座,4日下午以「究天人之際,此身所立的中國」為主題,邀請香港中文大學中國文化研究所前所長陳方正、復旦大學文史研究院特聘資深教授葛兆光、香港大學政治與公共行政學系教授陳祖為與談,並由香港中文大學歷史學系副教授何曉清主持。

與余英時有過數十次近距離談話的葛兆光表示,余英時去世以後,他花了很多時間重讀余英時的論著,還是非常有感觸,在一篇嚴復和古典文化的文章當中,看到余英時說嚴復、梁啟超、胡適都是屬於用學術推動現代化的通才,而不是終身從事博士之學的專家。

葛兆光:余英時其實就是嚴復、梁啟超、胡適之後的通才

葛兆光說明,余英時用的是晚清儒學家陳澧關於士大夫之學和博士之學的說法,當時自己頓時明白,余英時其實就是嚴復、梁啟超、胡適之後的通才,他以歷史研究關懷中國現狀,所以他可以不落門戶之見而有世界眼光,能夠深入傳統問題而又有國際的追求,站在世界的高度就不會把中西、古今當作絕對的對立,「所以他才能通」。

葛兆光提到,余英時對最後一本學術著作《論天人之際》十分重視,也許是因為他對通史的一種追求,「通古今之變」是司馬遷的偉大理想,也是好的歷史學家的偉大理想,余英時上到堯、下到毛,對整個歷史都有研究,所以在他看來,不能缺了討論思想起源,尤其是決定中國後來思想史走向「內向超越」這種論述的早期歷史研究,《論天人之際》是余英時整個中國歷史論述重要的「最後一塊拼圖」。

20210904-復旦大學文史研究院特聘資深教授葛兆光談論余英時的史學觀點。(取自聯經出版「余英時紀念論壇」線上講座)
復旦大學文史研究院特聘資深教授葛兆光談論余英時的史學觀點。(取自聯經出版「余英時紀念論壇」線上講座)

葛兆光認為,余英時研究注意整體,關注貫通的歷史研究,余英時是通史的學問,而非專家之學,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每個歷史學家都有自己關注的重心,再用重心貫穿整個歷史,余英時試圖重構知識人和思想文化為核心的中國大歷史,透過這個大歷史才能明白中國為什麼會有內向超越、道統正統、不得不以的得君行道,以及不得不以的覺民行道,為什麼會有有知識人的邊緣化,為什麼會有現代儒家的遊魂現象,才能透過通貫的大歷史,理解當下中國政治、文化和社會,知識人的命運考慮到未來知識人的方向。

葛兆光:余英時決絕不再回中國,但始終難割捨這個「故國」

葛兆光說,余英時寫的大歷史就是為了中國,他對天人之際解釋,是指「天」代表超越境界,而「人」代表的是現實世界,坦率的說,如今中國的學者不得不像魯迅說的「橫的站」,一面努力在學問上追求超越的「天」的境界,但一面不得不像「救火鸚鵡」一樣面對人的現實世界,「因為這就是他的中國」,儘管余英時決絕的表示不再回中國,但他心裡始終有中國,所謂天人之際,他很難割捨這個「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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