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一直誤讀了支離破碎的阿富汗政治現實,除了地方軍閥根本不能打,阿富汗政府也一直沒辦法決定如何打擊神學士。因為包括地方政治的掮客與喀布爾中央,還有主要民族普什圖人(Pashtuns )與少數民族──包括塔吉克人(Tajiks)、哈札拉人(Hazaras)和烏茲別克人(Uzbeks)──之間的關係緊張。
麥金利說,阿富汗的兩任總統卡札(Hamid Karzai)與賈尼都是通過政治分贓上位,他們並非懷抱一個促進共同國族的願景進行施政。阿富汗人口雖然超過3500萬,但2019年的阿富汗總統選舉僅有270萬人投票,選委會只計算了其中180萬張選票,這顯然不是阿富汗民主化的證據。美國對阿富汗政治與領導人的干預,結果只是破壞了阿富汗政府的獨立性和合法性,也讓神學士在阿富汗部分地區依舊得到支持、甚至得以繼續補充新血。
最後,美國雖然一直寄望巴基斯坦支持解決阿富汗戰爭,但美國政府顯然失敗了。巴基斯坦這些年一直是神學士的庇護所,伊斯蘭馬巴德的領導人顯然對阿富汗問題保持開放態度。即便賓拉登最後就是在巴基斯坦境內被發現以及擊斃,但美國與巴基斯坦依舊保持密切聯繫。想要打敗一個擁有跨境庇護所的叛亂分子極其困難,神學士在奎達與白沙瓦人籌集資金、策劃襲擊、招募新兵。阿富汗政府一再要求巴基斯坦協助關閉神學士基地,巴國卻置之不理,美國也沒能做出具體反制,最後招來了悲劇性的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