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台灣作家陳雪 女小說家非常愛情故事

2014-09-13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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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

陳雪。

陳雪的作品描繪女同志的愛慾與家庭,備受矚目。她回憶起個人的女女戀愛史,感覺坎坷純粹又甜蜜;她認為同志婚姻權利是天賦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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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陳雪是新銳當紅作家,因描繪女同志的愛慾與家庭而備受矚目,在與出版社小編早餐人的第一次飯局上便對對方一見鍾情。那時早餐人是花樣美少年,兩手酷酷地插在口袋裏。陳雪飯後亦步亦趨跟在這位美少年身後,終於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而早餐人手還是沒拿出來,兩人有點尷尬地各自回了家。當時兩人各有伴侶,等撇清關係走到一起,很快就因為陳雪的出軌而分手了。

六年後,陳雪用心經營的另一段感情崩潰,身體出現問題,早餐人像騎士一樣出現,兩人發現彼此在心中依舊很重要,於是決定重新在一起。

零九年兩人在朋友的見證下於海邊民宿完成婚禮,當時早餐人擔心陳雪因為生病失去經濟來源,於是辭去咖啡店工作學習烘焙,想開一家麵包店養活陳雪。談到她們的愛情,陳雪說:「這感覺就像有人從內心深處非常柔和地、很輕很輕地碰觸了某個開關吧,像是催眠似地對你說,『你的一切我都非常喜歡』。可以很放心了。可以稍微休息了。」這樣純粹的愛情讓人艷羨不已。

二十五歲便出書的陳雪,坦言現在過的日子是她曾經的夢想,但也是一路艱辛走來。「前十年很坎坷,都在做兼職。小時候就立定志向要寫小說,可那時候想得非常悲慘,我一定就是一邊打工,一邊寫作,所以只希望少打一點工。但現在幾乎不用打工,雖然我不像一些暢銷書作家那麼有錢,但我對我的生活很滿意。我以前的同學都在做校長什麼的,生活比我好。我覺得這是選擇問題,如果你想做政府工,是不嫌遲的,但是如果你想要做自由職業者,就要很快決定。但是這可能會面對失敗,你要明白其中的代價」。

零八年陳雪開始受免疫系統疾病困擾,去年又摘除子宮,不少讀者為她的病心痛,而她卻十分輕鬆:「除掉這些宿疾之後,我整個人都變好。貧血改善了,精力更充沛。我體脂高,現在在減肥,晚餐幾乎不吃澱粉,我有一點節食。以前阿早煮兩杯米只吃一天,可是現在要三天。我在女子健身中心接受訓練,即使在香港,也會每天輕量訓練。其實我的生活非常簡單,就是寫作、餵貓和健身,這次來香港只好請妹妹來照顧我家貓。」

苦戀修得「愛情秘笈」

「臉書讓我看到很多年輕人的生活狀態,他們為感情彷徨,又沒有親近的人可以傾訴,於是向我尋求答案。」正是在和臉書朋友的互動過程中,讓陳雪真誠地面對自我和情感,寫下了這本《戀愛課:戀人的五十道習題》。由心動到同居,由爭吵到磨合,剖析愛情中的自我和成長。「戲劇性是文學作品中重要的,所以大家想看悲劇,想看生生死死,可是現實生活中不是這樣。我這本小冊子討論了生活出現困難時,你是以什麼樣的價值觀面對。我就是想寫一個解決現代人感情困境,又有別於流行愛情小說的東西。」

談到現代人愛情的問題,陳雪給出一些藥方:「我認為愛情是非常自然的,可是現代人都想要制定化,比如一定要高啊、帥啊、有錢啊。媒體都是這樣的,總是報道明星都嫁給有錢人,但這些觀念會將人捆綁,所以人的自然感情就受限制了。也有很多人拿愛情定義自己的下半生,才會這麼焦慮。我不是很贊同,我認為人還是要沒有戀愛也能過得很好,很少有人想到要靠自己的力量。我過去那麼多年想不透,就是缺乏和別人相處的哲學和自處的哲學。」

對於愛人,陳雪認為交流和熱情是維繫的良方﹕「應該時常問問自己我們有沒有真正在交流?有沒有在真實地表達什麼感受?大部分人有了一個伴之後就不再真正地交流了。愛情裏還是要有熱情的,對生命有所追尋,這樣的人會很帶勁,他會有很豐富的感受,不會只有負面。」

「現在在愛情中想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讓兩個人在伴侶關係中更自由。兩個人怎樣可以生活在一起還有自己的空間,在伴侶關係的兩人世界裏還能感受到一個人的自在。比如這次我們來香港,我也想跟她去玩去坐叮叮車(電車),但我首先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所以我就要仔細想,我到底想要什麼,她又想要什麼。」

同志婚姻的希望與擔憂

談到同志婚姻的權利時,陳雪有希望,但又有擔憂:「我其實是樂觀的,但大家要更小心。現在是決戰的時候,支持的人多,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天賦人權,所以就讓那些反對派,不管是宗教還是政治團體,都無法再壓制和迴避這個問題。現在也是白熱化階段,同志婚姻的實現只是時間的問題,那麼我們就要仔細想想,如何經過這段痛苦的時間,以及如何面對歧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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