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遭無妄之災 舉國哀悼

2014-07-24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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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民眾在阿姆斯特丹機場哀悼。

荷蘭民眾在阿姆斯特丹機場哀悼。

馬航機上一百九十三名荷蘭乘客罹難,成為最大受害國,舉國哀悼,並一度不滿王室沉默,有民眾呼籲政府驅逐俄羅斯大使。空難促使歐盟立場趨於一致,以武器禁運制裁俄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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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航MH17班機七月十七日在烏克蘭東部上空墜毀,機上二百九十八名罹難者中,有一百九十三名荷蘭人,這是荷蘭空難史上最悲慘的事件。這架波音七七七墜毀在烏克蘭東部叛軍佔領處,徒增調查與遺體運送的困難,歐盟國家同聲要求俄羅斯總統普京向親俄叛軍施壓後,七月二十一日烏克蘭當局才同意將空難者的遺體運送往荷蘭。

七月二十日,一千七百萬荷蘭民眾共同為這一百九十三名罹難同胞祈禱哀悼,許多人在推特等社群網站上致詞安慰空難家屬,悼念死者,空難猶如國殤,位於海牙的政府機關和阿姆斯特丹機場等地都降半旗致哀。遇難的荷蘭乘客中有許多人取道吉隆坡往澳洲墨爾本參加七月十九日展開的國際艾滋病防治會議,其中包括著名的艾滋病防治專家藍格(Joep Lange)醫生,他是最早使用「雞尾酒」療法的醫生之一,也是國際艾滋病防治協會的重要領導人。另外還有數十名參加旅遊的孩童,有六個家庭的所有成員都在這架飛機上。這幾天,傷心的母親將孩子的照片和鮮花擺在阿姆斯特丹機場大廳裏,等待孩子的遺體能早日運回,有些人默默的將玫瑰花束擺在第三航廈入口,前幾天他們才在這裏為到亞洲旅行的朋友送行,無論識與不識,人們在成排的花束旁繫上小卡片。阿姆斯特丹國際機場雖然忙碌如往常,卻多了幾分的靜默和哀傷,有人說:「這是我們的九一一。」

荷蘭罹難者中包括一名在鹿特丹開「東方之珠」中餐館的香港移民范順寶,他是和馬來西亞籍太太駱燕華送岳母回馬,搭上這趟死亡班機。范氏夫婦平日樂善好施,因此事後許多民眾到其餐館前致哀。

舉國哀慟之時,荷蘭民眾對於皇室的沉默頗有微言,因為荷蘭國王威廉│亞歷山大僅簡短表達哀悼之意,直到七月二十一日在社群網絡輿論壓力下,才與皇后在烏特斯特(Utrecht)附近接見空難家屬。民眾認為政府當局對俄羅斯的態度不夠強硬,有些人還主張應驅逐俄羅斯駐荷蘭大使。

馬航班機墜毀之後,荷蘭政府立刻由司法部長歐布斯特登指揮荷蘭安全署(OVV)成立調查小組,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OSCE)也立刻規劃調查作業。然而,飛機墜毀在烏克蘭東部叛軍所控制的地區,歐洲的調查人員難以進入,不僅要先取得烏克蘭政府同意進入領土,還得透過克里姆林宮居間聯繫,自行成立「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的叛軍領導階層才同意放行,不過,調查人員的行動備受全副武裝民兵監控,根本無法自由進出,連從飛機殘骸裏搬運遺體也經多次交涉才順利進行。空難者遺體被送至離墜毀現場十五公里遠的多雷茲(Torez)火車站的冷凍櫃裏,後又傳出當地民眾進入失事現場隨手撿拾散落地上的物品,包括錢包信用卡、攝影機、手機甚至護照以及一些家庭照片都被「撿」走了,最令人震驚的是一名全副武裝的軍人手上拿著一隻掉落地上的黑白玩具熊,這個畫面傳到世界各地引起憤怒。

不滿死者遺物被任意取走

荷蘭首相馬克.呂特(Marc Rutte)向來斯文冷靜,他原本期待透過歐盟的安全與合作組織處理善後,然而,頓涅茨克地區叛軍的難以溝通以致調查作業無法展開,遺體搬運幾經波折,現又加上行李物品被任意取走,玩具熊畫面傳出後,他立刻致電克里姆林宮,嚴正要求普京「發揮影響力」,向頓涅茨克的領導階層施壓,好讓善後與調查作業順利進行。七月十九日晚間與普京通過電話後,呂特立刻召開記者會,以罕見的嚴厲語氣指責烏克蘭東部叛軍,要追查真相與責任,呂特要求普京下令禁止任何人碰觸遺體和其他物品。他並意有所指的說,這是給普京最後表現的機會。呂特在記者會中也對烏克蘭政府的態度表示相當不滿。荷蘭第一大報De Telegraaf刊登這名軍人拿著玩具熊的照片同時並排著三名烏克蘭叛軍領導人的照片,標題是:「兇手」。

面對俄羅斯,荷蘭畢竟是小國,而俄羅斯又是荷蘭第三大貿易夥伴,豈能過於強硬?事實上,呂特在記者會上的宣示,已全然表達歐盟的態度了。六個月前,歐盟因烏克蘭危機而分裂為親俄與反俄兩陣線,而馬航MH17班機上的乘客大部分是歐洲公民,這起空難促使歐盟內部立場趨於一致,以武器禁運作為制裁俄羅斯的手段,法國前總統薩科齊曾簽署賣給俄羅斯兩架運載直升機的輕型航空母艦(Mistral),交貨可能因而生變。另外,還有其他的歐俄合作計劃也許因而擱置。誠如法國總統奧朗德日前在非洲記者會上所言:「受難者沒有國籍」,英法德三國政治領導人先後要求烏克蘭和俄羅斯當局面對這起空難,應「政治解決」爭端,且盡速釐清責任。

魂兮歸來遺體運返荷蘭

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的調查人員幾經協調後,終於進入失事現場,調查人員發現所有的救生衣都還在座椅下方並未解開,顯見飛機在空中爆炸後墜地。在多雷茲火車站,身旁圍繞著五十多名全副武裝的軍人,荷蘭法醫范維里耶(Peter Van Vliet)仔細看過五個冷凍櫃內的二百多具空難者遺體,當眾表示「遺體保存良好」,稍微紓解受難者家屬的焦慮,部分遺體已於二十三日運返荷蘭,以便辨識身份,總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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