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典蓉專欄:柯文哲為什麼這麼難打

2017-12-21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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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臺北馬拉松開跑,台北市長柯文哲到場。(台北市政府提供)

2017臺北馬拉松開跑,台北市長柯文哲到場。(台北市政府提供)

縣市長即將就職三週年,各家民調紛紛出爐,柯文哲在台北市勉強過半,能否連任尚在未定之天,但是柯文哲民調有兩個優勢,卻讓他頗有未來性,難怪民進黨芒刺在背,國民黨也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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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風傳媒及新新聞委託台灣指標民調公司所作的民調,以互比式方式調查台北市民眾對2018年台北市長選舉可能人選的支持度,結果為柯文哲36.6%、丁守中15.7%、蔣萬安14.9%、姚文智6.8%。

根據美麗島電子報民調,在好感度調查中,以柯文哲的47.7%最高,再來是蔣萬安的39.9%,丁守中的39%,姚文智的19.5%。台北市長的適合度方面,柯文哲以50.6%領先,丁守中以41.8%居次,蔣萬安的27%位居第3,姚文智則是18.8%。

柯文哲民調暫領先,但長期有兩大特色

可以說,柯文哲挑戰連任,目前在各家民調中都呈現領先狀態,但是選舉情勢千變萬化,尤其國民黨尚未整合出單一候選人,民進黨也未決定提否與否,未來能否一路領先到投票,還有很大的變數。

民調起起伏伏乃是常態,但是,柯文哲民調中有兩大特色一直未變,第一,他獲四十歲以下青壯年壓倒性支持;第二,和其他政治人物相比,柯文哲是少數在藍綠及中間選民三方,都有相當的支持度,在藍綠政黨極端對立的台灣,這確實是異數。

台灣指標民調這次特別針對六都市長好感度進行比較,柯文哲在藍營拿下4成4的支持度,僅次於朱立倫的6成8,在綠營方面,柯文哲拿下6成1,低於陳菊的8成及林佳龍的6成5;在中間選民方面,柯文哲最佔優勢,拿下4成9的好感度。值得注意的是,如果和台灣指標公司2015民調相比,柯文哲就如同其他政治人物,三個數字都下跌,但他相對跌得少,因此仍維持了中立選民第一名及藍綠中立都有支持者的狀況。

20171215-台灣指標民調針對六都民眾進行調查,整體樣本為 6,420 人,六都市長好感度。(台灣指標民調提供)
20171215-台灣指標民調針對六都民眾進行調查,整體樣本為 6,420 人,六都市長好感度。(台灣指標民調提供)

姚文智4年磨一劍 黨內大團結是最大敗筆

這樣的民調分布,在政黨極端對立的政治生態中未必有利,因為只要藍綠各自歸隊,柯文哲可能就兩頭落空;然而,台北俗稱藍大於綠,其實中間選民也偏多,他們未必聽政黨動員,可以說柯文哲最後勝出的關鍵仍在政策作為,而非意識形態或政黨屬性。此外,即使是藍綠陣營,恐怕淺藍淺綠仍是多數,和鐵桿黨員比起來,這些淺綠淺藍並非看政黨或顏色投票,這應該是為何民進黨不少人一再要除柯文哲而後快,柯卻仍能在綠營支持者拿下近半數支持度的主因。

從這個角度看,民進黨立委姚文智周日大動作宣布參選台北市長,4年磨一劍不可謂不用心,但其中堪稱敗筆的反而是他刻意營造民進黨各派系大團結氣氛,一來,這透露出姚陣營對於民進黨高層是否提名仍未有信心,因此必須透過展現實力來說服民進黨高層;其次,民進黨向來最擅長高喊團結,這在該黨在野時還可得到同情,但是民進黨既已執政,團結所為何來;所謂的團結、忠誠都只有工具性價值,只有空洞無物的政黨才會拿團結當目標;政黨團結若只是爭權牟利,砍殺競爭對手,這對人民又有何益;事實上,民進黨在高雄就為了選舉鬥得鮮血淋漓,可見,民進黨所謂的團結都有針對性,這樣的勇武好鬥也許會討好深綠,但在台北市氛圍,民進黨的大團結恐怕適得其反。

蔣萬安年輕族群支持度遠遠比不上「阿伯」柯文哲

柯文哲第二個民調特色,當然就是獨受年輕選民青睞,有趣的是,國民黨立委蔣萬安為了力抗勞基法修法在立法院演出一夫當關的劇碼,即使如此,根據台灣指標民調或美麗島電子報,蔣萬安在年輕族群支持度並不突出,遠遠比不上被年輕人暱稱為「阿伯」的柯文哲。

20171215-台灣指標民調,民眾對 2018 年台北市長選舉可能人選的支持度。(台灣指標民調提供)
20171215-台灣指標民調,民眾對 2018 年台北市長選舉可能人選的支持度。(台灣指標民調提供)

金融時報數月前專訪柯文哲,頗為敏銳的將柯文哲類比為曾參加美國民主黨內總統初選的參議員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相對於法國總統馬克宏或加拿大總理杜魯道有年輕優勢、而成為年輕世代代言人,柯文哲和桑德斯都不算年輕、桑德斯更已接近老年,但兩人都深受年輕人喜愛;如果不是因為年齡屬性,至少應該是因為立場主張,例如,桑德斯立場中間偏左,深受年輕進步世代擁戴支持;但柯文哲不但絕對不左,還經常發表近乎右派的言論。

尤其,柯文哲減債、小政府主張,更深受年輕人歡迎,這對藍綠政黨或台灣的進步勢力都是一個提醒:要得到年輕人的支持,不一定非左或大政府主張不可,柯文哲和年輕世代這個奇怪的組合,似乎提出了另一種方向。

三年前柯文哲勝選,就有人預言,不管他台北市長做得好不好,單單能打敗國民黨單獨過半,就是一項成就;任期剩下一年,柯文哲必須證明這個預言是錯的,才可能連任;以柯現在和民進黨的緊張關係,連任顯然是更艱距的挑戰,然而,正因為柯文哲的民調支持度特性,這顯然會是個有趣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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