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化才5年就開倒車!烏茲別克修法收緊言論自由 支持LGBTQ關3年

2021-04-03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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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亞國家烏茲別克總統米爾濟約耶夫(資料照,AP)

中亞國家烏茲別克總統米爾濟約耶夫(資料照,AP)

中亞穆斯林國家烏茲別克修法收緊言論自由,任何出版品或線上名人都可能因為「不尊重國家、社會與元首」的罪名而遭刑法起訴,LGBTQ團體擔心,烏國政府將加劇對性少數人士的迫害,社會整體氛圍也會更加肅殺,目前已有支持LGBTQ的知名部落客遭到攻擊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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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茲別克(Uzbekistan)的民主化改革3月30日面臨重大倒退,在總統米爾濟約耶夫(Shavkat Mirziyoyev)支持下,國會決議刑法,任何在網路或電子媒介上「詆毀社會與國家」的人或媒體都可以遭到刑法起訴高達3年有期徒刑;「侮辱總統」也包括在這條罪名之列,最高可處5年有期徒刑。

英國《衛報》(The Guardian)報導,新法將導致言論自由緊縮,LGBTQ支持人士在線上推動反歧視運動時,非常可能觸犯惡法而被抓。烏茲別克對性少數的歧視極為嚴重,該國與土庫曼的刑法都將禁止男男性行為,也是前蘇聯國家裡還保留此法的唯二國家。

烏國首都塔什干(Tashkent)近來出現修改刑法的辯論聲浪,但也引發針對同性戀者的仇恨暴力事件,2名青少年因相關攻擊受了重傷,還有一名29歲部落客巴札洛夫(Miraziz Bazarov)於3月28日被多名戴面具的男子圍毆以致住院。國際組織「人權觀察」(HRW)指出,巴札洛夫送醫時出現腦震盪、骨折以及內出血等嚴重症狀,所幸性命無危。

烏國警方很快就展開調查,但調查對象卻是巴札洛夫,警方派人搜索他的住處並沒收了他的電腦。巴札洛夫長期在部落格、Telegram與Tiktok等社群媒體發表對政府的批評,也多次招來情報單位「關切」。例如他在去年7月曾公開質疑政府濫用新冠肺炎相關紓困金,導致國際貨幣基金(IMF)等組織暫停援助烏國,但隨即遭到傳喚調查。巴札洛夫也支持同性性行為去罪化,因此惹來這次攻擊。

烏國LGBTQ團體成員表示,仇恨人士將性少數人士的照片、姓名和住址公開發佈在社群平台上,號召群眾攻擊他們,生命安全受到威脅,20歲的同性戀者舒赫拉(Shukhrat,匿名)表示,許多人都擔憂暴力加劇,出於恐懼而開始足不出戶。

「我們只想要自由與和平,但卻變得更糟,」舒赫拉說,「以前我們只擔心法律,現在更要害怕激進份子,而且政府已正式支持他們。」

米爾濟約耶夫在2016年擔任臨時總統,推動了不少政治改革,但還沒有延伸到改善LGTBQ權益之上。雖然友善性少數的意見正透過網路傳播,也有更多保守派部落客回擊,批評他們「侵蝕傳統價值」。一名穆斯林部落客表示:「我們的社會認為這(LGBTQ)是違反本國信仰的,永遠不會接受。」

烏茲別克在2016年迎來民主化改革,當時已掌權27年的強人卡里莫夫(Islam Karimov)辭世,烏國也在2019年首度舉行真正的民主選舉,3300萬人口第一次投下國會選票。前總理米爾濟約耶夫雖然直接繼任總統,但他也矢言改革,不僅關閉惡名昭彰的勞改營、禁絕官僚向企業索賄,還推動鬆綁邊界管制、延聘外國技術官僚等重大變化,英國《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雜誌2019年還將烏茲別克評為「年度風雲國家」。

但在多年威權統治之下,教育、媒體都還未跟上開放腳步,公開透明的選舉並不等同於成熟的民主。2019年12月首場選舉中,獲選國會席次的5個主要政黨全部都「宣示效忠」米爾濟約耶夫,一人獨大的政治氛圍幾乎沒有改變。今年10月預計舉行的第一次總統大選中,暫時沒有任何對手可以打敗米爾濟約耶夫。

關注中亞的網媒「歐亞網」(Eurasianet)指出,箝制言論自由的刑法新法在此時通過,可能就是為了鞏固米爾濟約耶夫的大選之路。自由歐洲電台(RFE)2月23日才揭露,國營鐵路局竟在山裡為米爾濟約耶夫蓋了一座豪華度假村,耗費稅金高達數百萬美元。烏茲別克的經濟去年因疫情大受影響,這則消息很可能重創總統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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