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與社會陰暗面完全絶緣,繼續向外界展示出了「理想之地」的完美無瑕。
華西村命運的另一個轉折點發生在2013年。當年3月18日,吳仁寶因病醫治無效逝世。據悉,送別吳仁寶的人從華西村一直排隊排到了殯儀館。
強人逝去,華西村能否一如既往的保持慣有的模式繼續運轉成為了擺在繼任者面前的首要問題。
公開資料顯示,吳仁寶去世時,其四子吳協恩為華西村黨委書記、華西村集團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其長子、二子、三子、女婿、侄媳、侄女婿、孫子、孫媳婦、外甥女、外甥女婿等十餘人為華西村黨委副書記,分管華西集團物流、教育、旅遊、建築、鋼鐵、金融投資、科技等領域。
這表明,吳仁寶去世後,在華西村擔任要職的均為吳仁寶家族的第二代和第三代,且吳氏家族全面掌握了華西村的核心資產。多家中國媒體報導指出,吳仁寶四個兒子掌控了華西村90%的資產。
逃離華西村
上述祖籍為華西村的網友表示,他與家人已於2015年搬離華西村,在江陰市買了房定居,並指出近幾年大概有70%的村民已離開了華西村,留下的多為50歲以上的人,「年輕人都出來謀生了」。
在他的描述中,華西村已沒有了宣傳資料中「人人喜氣洋洋,初步建成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榮光。對於出走的原因,他表示,華西村的富有與村民無關,「錢和房子不能由我們自由支配,待下去有什麼意義呢?」並舉例稱,他結婚時,父母想跟村委會申請支取50萬人民幣用於購買奔馳(賓士)轎車,但村委會僅支付了10萬元,並批評他們不注重實用價值、鋪張浪費,「我最後只能買了一台悅達起亞」。
另外,未兌付給村民的分紅會由村委會自製的「票據」代替現金,票據存放在村委會,且該票據只能在華西村內部流通。很多村民迫於無法取到現金的壓力,便會在節假日拿著票據去華西村內部的龍希大酒店消費,「居住一晚的費用抵1.2萬人民幣」,一位村民表示。
從華西村掙的錢只能重新流入華西村,是華西村村民熟稔的潛規則,早在吳仁寶時期便已適用。
「村民即使想用自己的錢在華西村外購買房產,也只能買華西集團自己開發的樓盤,否則一旦被發現,將會被村委會『除名』,就不能參與分紅了」,一位熟悉華西村情況的人士表示。另外,華西村的自辦高中教學質量偏低,在江陰市所有高等中學中的排名較靠後,但華西村村委會憑借資源、人力只能在華西村內部流通的「規矩」,多言辭強硬勸說村民將孩子繼續留在自辦高中讀書。這直接導致很多想把孩子送到更好的學校接受教育的村民離開華西村,自謀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