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最大人口流離危機!無國界醫生19張照片 回首敘利亞十年戰事與傷害

2021-03-26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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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民小朋友和家人在黎巴嫩貝卡谷地某山頂上,以蓋到一半的清真寺為家。 ©Michael Goldfarb/MSF

難民小朋友和家人在黎巴嫩貝卡谷地某山頂上,以蓋到一半的清真寺為家。 ©Michael Goldfarb/MSF

自10年前敘利亞戰爭爆發以來,敘利亞人民的生命持續受到威脅。早在2011年,局勢迅速從局部抗議活動轉向全面戰爭,導致往後10年的嚴峻人道狀況。戰爭持續的10年間,1200萬敘利亞人(佔衝突前人口的一半)被迫數度逃離衝突和家園,是本世紀最大的人口流離危機。許多人至今仍然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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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突期間,敘利亞絕大部分基礎設施遭到摧毀,尤其是運作相對正常的衛生系統遭到破壞,數以百計的醫療設施遭到轟炸,大批醫療人員罹難或早已逃離,該國許多地方極度缺乏醫療物資。敘利亞人至今仍有著龐大的醫療需求。

無國界醫生(MSF)自敘利亞戰爭爆發以來一直在應對危機,持續協助該國各地區的人們:從捐贈醫療用品到設立醫院和診所,進而向MSF無法直接進入地區的醫療機構和醫生群體提供遠端協助。目前,MSF正在為敘利亞境內及逃難至多個鄰國的敘利亞人提供援助。

以下時間軸敘述了這10年的衝突,凸顯出數百萬敘利亞人民與日俱增的人道和醫療需求,以及MSF應對這些需求的工作。

2011年:示威演變為武裝衝突

2011年,大量敘利亞人上街要求進行民主改革,起義迅速從最初的小規模抗議演變為3月份的大規模示威。警察和軍隊使用暴力進行大規模逮捕和殘酷鎮壓抗議活動,造成數百人死亡和數千人受傷。隨著抗議活動演變成武裝衝突,敘利亞人民開始離開家鄉,逃往國內不同地區或鄰國。

對MSF來說,自衝突之初為敘利亞境內人民提供醫療服務,已十分具挑戰性。儘管我們一再要求進入許可,但從2011年至今,MSF始終未獲准在敘利亞政府控制的地區展開工作,因此我們的行動區域始終集中在政府控制之外的地區。

MSF仍設法透過支持敘利亞醫生群體,以及向荷姆斯(Homs)、伊德利卜(Idlib)、哈馬(Hama)和德拉(Dara'a)省的前線醫院和診所捐贈醫療及救濟物品,為敘利亞境內需要幫助的民眾提供醫療援助。由於無法進入首都大馬士革,MSF捐款給大馬士革的敘利亞紅新月會,以應對該市醫療物資匱乏及醫療需求日益增長的狀況。

在黎巴嫩和約旦等鄰國,MSF開始援助在敘利亞境內無法獲得醫療服務的敘利亞人,並展開數個專案來協助逃離該國暴力情況的難民。

2011年6月,開始有傷患抵達約旦。在2006年啟用、位於約旦安曼的MSF整型外科醫院,最初是為了治療來自伊拉克戰爭的傷患而設,現在則接收從敘利亞跨越邊境而來的傷者。©Alessio Mamo
©Alessio Mamo

2011年6月,開始有傷患抵達約旦。在2006年啟用、位於約旦安曼的MSF整型外科醫院,最初是為了治療來自伊拉克戰爭的傷患而設,現在則接收從敘利亞跨越邊境而來的傷者。

難民小朋友和家人在黎巴嫩貝卡谷地某山頂上,以蓋到一半的清真寺為家。儘管取得物資比較困難,因為害怕間諜而寧願住在這裡。MSF為黎巴嫩境內的第黎波里、瓦迪哈立德和貝卡谷地的敘利亞難民提供醫療服務。 ©Michael Goldfarb/MSF
 ©Michael Goldfarb/MSF

難民小朋友和家人在黎巴嫩貝卡谷地某山頂上,以蓋到一半的清真寺為家。儘管取得物資比較困難,因為害怕間諜而寧願住在這裡。MSF為黎巴嫩境內的第黎波里、瓦迪哈立德和貝卡谷地的敘利亞難民提供醫療服務。

2012年:全面戰爭

在2012年,各方勢力的成型及介入使衝突不斷升高,儘管多次試圖調停停火,但衝突仍很快演變成全面戰爭,全國各地的傷亡人數急劇增加。

許多醫療設施在衝突中受到襲擊並被破壞之後,MSF在敘利亞北部設立醫院——大多數必須設在非常規場所,包括私人別墅、養雞場、學校和地下室,以解決人們在這些地區日益增長的醫療需求。MSF的醫療團隊在這些醫院提供緊急醫療服務,重點放在創傷護理和與戰爭有關的手術上。

2012年8月。MSF在敘土接壤邊界地區,將一個曾是蔬果和燃料儲藏庫的洞穴改建成醫院。儘管後勤和醫療方面有重重困難,MSF團隊還是建立了適合急診和創傷手術的無菌手術室。©MSF
©MSF

2012年8月。MSF在敘土接壤邊界地區,將一個曾是蔬果和燃料儲藏庫的洞穴改建成醫院。儘管後勤和醫療方面有重重困難,MSF團隊還是建立了適合急診和創傷手術的無菌手術室。

意想不到的場所也成了醫院,攝於2012年12月。隨著敘利亞西北部前線戰事轉移,MSF將一個廢棄養雞場改建成前線醫院,提供緊急清創手術,還有初級和中級醫療照護。©Robin Meldrum/MSF
©Robin Meldrum/MSF

意想不到的場所也成了醫院,攝於2012年12月。隨著敘利亞西北部前線戰事轉移,MSF將一個廢棄養雞場改建成前線醫院,提供緊急清創手術,還有初級和中級醫療照護。

隨著鄰國的敘利亞難民人數增加,MSF在黎巴嫩的貝卡谷地和伊拉克庫德斯坦多米茲(Domiz)難民營擴大活動。同時,越來越多的敘利亞難民從中東往歐洲移動,去更遠的地方尋求庇護。

伊拉克的敘利亞難民,攝於2012年5月。MSF開始在伊拉克的多米茲(Domiz)難民營工作後,成為該地區敘利亞難民醫療照護的主要提供者。©Michael Goldfarb/MSF
伊拉克的敘利亞難民,攝於2012年5月。MSF開始在伊拉克的多米茲(Domiz)難民營工作後,成為該地區敘利亞難民醫療照護的主要提供者。©Michael Goldfarb/MSF

 

敘利亞北部設立的一間醫院中,MSF工作人員進行手術的情景。©MSF
敘利亞北部設立的一間醫院中,MSF工作人員進行手術的情景。©MSF

2013年:敘利亞人的需求增加

到2013年,敘利亞人不僅活在高強度暴力的環境下,還承受著醫療系統運轉失靈,且日益惡化的直接後果。MSF的醫療團隊開始目睹本可預防的疾病捲土重來,阿勒坡的兒童得到麻疹,以及敘利亞出現14年以來首例小兒麻痺病例,都是該國醫療系統因戰爭而崩潰的早期跡象,MSF也因而在敘利亞東北部開展大規模疫苗接種運動。

一名患有氣喘、正在敘利亞MSF醫院急診室接受氧氣治療的男童,攝於2013年7月。塵土使他的氣喘惡化,來到醫院時已經無法呼吸,而他的父母無法在敘利亞找到任何氣喘吸入劑。©Robin Meldrum/MSF
©Robin Meldrum/MSF

一名患有氣喘、正在敘利亞MSF醫院急診室接受氧氣治療的男童,攝於2013年7月。塵土使他的氣喘惡化,來到醫院時已經無法呼吸,而他的父母無法在敘利亞找到任何氣喘吸入劑。

敘利亞的醫療機構也開始發出更強烈的呼籲,指出他們連人們的醫療需求都難以應對,更不用說處理大規模傷亡和緊急情況。由於敘利亞南部戰事激烈,我們在約旦北部,靠近敘利亞邊境的拉姆薩(Ramtha)開設了一個緊急手術專案,醫治無法到敘利亞南部德拉(Dara'a)省14家前線醫院接受治療的戰爭傷者。

2013年9月,在約旦的外科手術活動增加。MSF在與敘利亞接壤的約旦拉姆薩(Ramtha)市展開一個緊急手術專案,救治了數百名來自敘利亞南部的戰爭傷患。©Diala Ghassan/MSF
©Diala Ghassan/MSF

2013年9月,在約旦的外科手術活動增加。MSF在與敘利亞接壤的約旦拉姆薩(Ramtha)市展開一個緊急手術專案,救治了數百名來自敘利亞南部的戰爭傷患。

與此同時,數十萬敘利亞人仍在逃離母國,前往鄰近國家尋求安全或醫療服務。這些國家在難民不斷湧入的情況下,開始採取更加嚴格的邊境政策。為回應需求,我們進一步擴大了在該地區的行動規模,盡可能向敘利亞人提供援助。到2013年底,估計有150萬敘利亞人成為難民。

2014年:致命衝突加劇

2014年,戰爭變得越來越血腥。據聯合國估計,有650萬人在國內流離失所,另有300多萬人逃離敘利亞。

據聯合國估計,有650萬敘利亞人在國內流離失所。這是靠近土耳其邊境的流離失所者營地雨後的泥濘景況,攝於2014年10月。©MSF
據聯合國估計,有650萬敘利亞人在國內流離失所。這是靠近土耳其邊境的流離失所者營地雨後的泥濘景況,攝於2014年10月。©MSF

暴力和不安全情勢、增強的圍攻和炮擊,以及對醫療設施和醫護人員的襲擊,是MSF團隊要面對的多重挑戰,這些都阻礙他們提供更廣泛醫療人道援助的機會。

2014年,MSF工作人員被劫持事件也導致我們停止在伊斯蘭國(IS)組織控制地區的活動,並撤出在敘利亞西北部的國際員工。然而,我們仍然設法維持在敘利亞的工作,開設了新的專案,並增加了對敘利亞境內醫療設施的遠距支持。

2015年:巨大的流離失所危機

2015年,逃離母國的敘利亞難民人數突破400萬大關,數千人試圖冒險穿越地中海,另有600萬人在敘利亞境內流離失所。這場衝突造成了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最大的流離失所危機,數百萬人迫切需要拯救生命的人道援助。我們增加了在整個地區的活動,並在地中海展開搜救行動,還為前往歐洲路途沿線的人們提供人道援助。

隨著更多國家和多方力量加入戰爭,2015年尤其顯著的極端暴力影響了數百萬人的生活。針對平民地區救援團隊或接收傷者醫療設施的轟炸經常發生,而且通常是「雙連擊轟炸」,也就是第一擊之後再來一次襲擊;攻擊也導致接觸化學製劑症狀的報告層出不窮。至少有150萬人被困在被圍困地區,無法獲得人道援助、醫療服務或後送。

2015年是MSF在敘利亞支援最多醫療機構的一年,超過150多家。然而,我們的支援無法避免這些設施受到衝突的直接影響。這一年共有23名MSF支援的敘利亞醫療人員死亡,58人受傷;此外,63家MSF支援的醫院和診所分別遭到94次轟炸或炮擊,其中12家醫療設施被完全摧毀。

伊斯蘭國組織被聯軍支援的庫德族武裝驅逐後,我們進入了被嚴重摧毀的科巴尼(Kobane)市。我們在該市建了一所醫院,但科巴尼被伊斯蘭國組織的戰士潛入後,該市又發生另一波激烈衝突,導致醫院被摧毀。儘管如此,MSF仍繼續支援該市的基本醫療和二級醫療照護服務。

27天大的新生兒馬傑德(Majed),頭部因炸彈爆炸受傷,被送到在拉姆薩開設的手術專案接受治療。© Renate Sinke/MSF
27天大的新生兒馬傑德(Majed),頭部因炸彈爆炸受傷,被送到在拉姆薩開設的手術專案接受治療。© Renate Sinke/MSF
2015年11月28日一場使用桶裝炸彈的雙連擊轟炸後,傷者在MSF支援的醫院中接受治療的情景。©MSF
2015年11月28日一場使用桶裝炸彈的雙連擊轟炸後,傷者在MSF支援的醫院中接受治療的情景。©MSF

2016:被困的人們

2016年,圍攻戰術持續,雙連擊攻擊增多,轟炸和炮擊加劇,導致國內人道危機更加嚴峻。許多平民區經常遭到轟炸,得不到援助;許多特別是那些生活在被圍困地區的人,很難獲得食物和醫療服務。

12月,敘利亞政府重新佔領了阿勒坡東部,當地居民經歷了5年以來最猛烈的轟炸。東阿勒坡成為敘利亞衝突的縮影,在圍攻戰術下,每一次暴行都發生在同一個地方:多家醫院被摧毀、不分青紅皂白地轟炸平民區、戰爭規則被完全無視。MSF為阿勒坡東部的8家醫院提供全部或部分支援,而這些醫院都曾遭到炸彈襲擊。

2016年12月,大馬士革附近被圍困的東古塔(East Ghouta),最後兩輛能出勤的救護車被空襲摧毀,無法修復。© MSF
2016年12月,大馬士革附近被圍困的東古塔(East Ghouta),最後兩輛能出勤的救護車被空襲摧毀,無法修復。© MSF

醫療設施、工作人員和病人仍然是無差別攻擊和針對性攻擊的受害者。2016年,接受我們支援的32間醫療設施,曾遭遇71次不同事件中的轟炸或炮擊。

2016年12月,大馬士革附近被圍困的東古塔(East Ghouta),最後兩輛能出勤的救護車被空襲摧毀,無法修復。© MSF
2016年12月,大馬士革附近被圍困的東古塔(East Ghouta),最後兩輛能出勤的救護車被空襲摧毀,無法修復。© MSF

與此同時,更多敘利亞鄰國對難民關閉邊境,許多人受困被包圍地區或滯留在已關閉的邊境,比如約旦,阻礙了戰爭傷者尋求救命醫療服務的機會。

2017:爭奪地盤

爭奪領土和控制權成為這一年地緣政治的主要變化。在由美國支持的敘利亞民主力量對拉卡(Raqqa)發動重大攻勢後,伊斯蘭國組織失去了對敘國東北大片領土的控制權。MSF治療了數百名因拉卡的猛烈轟炸而受傷的人,以及那些因詭雷和被毀房屋中未爆彈受重傷的人。

與此同時,在敘利亞南部,敘利亞政府開始收復德拉省、庫奈特拉(Quneitra)省和蘇韋達(Suwayda)省的領土。猛烈的炮擊,嚴重影響生活在這些地區數十萬民眾的生活。

這些動態和權力平衡的變化,打亂了我們在一些工作地區的活動。我們支援的11間醫療設施曾分別在12次針對性或無差別攻擊中遭到炸彈或炮彈攻擊。

拉卡戰鬥後,拉卡市東部一座充滿斷垣殘壁的城鎮裡,陸續迎來返回家園的居民,但在廢墟之中還有許多殘留的爆裂物和詭雷等著他們。©Diala Ghassan/MSF
拉卡戰鬥後,拉卡市東部一座充滿斷垣殘壁的城鎮裡,陸續迎來返回家園的居民,但在廢墟之中還有許多殘留的爆裂物和詭雷等著他們。©Diala Ghassan/MSF
一位受到槍傷的婦女傷口發生感染,在科巴尼南部70公里車程的一所衛生中心接受治療;該中心受MSF支援。© MSF
一位受到槍傷的婦女傷口發生感染,在科巴尼南部70公里車程的一所衛生中心接受治療;該中心受MSF支援。© MSF
前來領取MSF衛生用品的小朋友。MSF同仁說這些孩子都已對暴力衝突見怪不怪了。©MSF
前來領取MSF衛生用品的小朋友。MSF同仁說這些孩子都已對暴力衝突見怪不怪了。©MSF

2018年: 流離與重返的浪潮

為了爭奪地盤,各方進行激烈戰鬥,敘利亞政府軍接連推進,一波又一波的流離失所者陸續湧往敘利亞西北部。政府事前提出投降條件,為有意轉移到非政府控制地區的戰鬥人員和平民開設安全通道,當中大部分人都前往伊德利卜省。同時在敘利亞東北部,民衆也返回了佈滿詭雷和地雷的被毀城鎮。

2018年4月。哈塞克(Hasakah)省和拉卡省局勢逐漸恢復平靜,在激烈戰鬥期間流離失所的居民陸續重返家園,然而當地遍佈地雷和未爆彈,醫療設施也大都遭摧毀。MSF團隊在當地治療了數百名遭地雷、詭雷和爆炸物炸傷的傷者。©Louise Annaud/MSF
©Louise Annaud/MSF

2018年4月。哈塞克(Hasakah)省和拉卡省局勢逐漸恢復平靜,在激烈戰鬥期間流離失所的居民陸續重返家園,然而當地遍佈地雷和未爆彈,醫療設施也大都遭摧毀。MSF團隊在當地治療了數百名遭地雷、詭雷和爆炸物炸傷的傷者。

從2月至4月,大馬士革郊區的東古塔遇到戰爭爆發以來最嚴重的轟炸,不少醫療設施遇襲,期間約2,000人死亡。攻勢結束後,敘利亞政府控制了郊區。

敘利亞政府重奪德拉、東古塔、哈馬和霍姆斯等多個地方後,MSF無法繼續工作和支援醫療設施,於是我們增加了對敘利亞北部的醫療支援。

2019年:北部軍事行動

2019年衝突持續,主要影響該國北部。在敘利亞西北部,敘利亞政府軍和俄羅斯等盟友,進攻反對派最後據點伊德利卜省,導致數十萬人流離失所。大部分新流徙者前往的地區都沒有清潔飲用水和醫療服務。他們別無選擇,因為絕大部分被視為較安全的地區已經人滿為患,而人道援助亦相當短缺。

在敘利亞東北部,超過60,000名流離失所者湧入霍爾營地,其中大部分來自伊斯蘭國組織的最後據點代爾祖爾(Deir Ez-Zor)省,MSF擴大行動規模作為因應。同年稍後,土耳其軍方連同敘利亞反對派武裝盟友發動「和平之春」行動,掃蕩在土耳其邊境一個30公里長、440公里寬地帶上的庫德人民保衛軍(Yekîneyên Parastina Gel‎,YPG)。

除了持續的衝突和流徙,敘利亞於2019年經歷了多年來最嚴重的經濟危機,敘利亞鎊的黑市匯價跌至歷史新低,當地人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

2020:軍事進攻、經濟危機和全球疫情大流行

2020年伊始,敘利亞西北部發生大規模軍事攻勢,導致約100萬人流離失所。當中很多人本已在該地區四處流徙,並在過去幾個月甚至幾年來多次逃離衝突。

2020年12月,受MSF支援的國立伊德利卜市醫院內,護理師正在檢查一位疑似新冠肺炎感染者的氧氣水準。©Abdul Majeed Al Qareh/MSF
2020年12月,受MSF支援的國立伊德利卜市醫院內,護理師正在檢查一位疑似新冠肺炎感染者的氧氣水準。©Abdul Majeed Al Qareh/MSF

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使敘利亞本已岌岌可危的醫療狀況進一步惡化。大流行宣佈爆發4個月後,新冠肺炎傳入伊德利卜省,7月9日出現第一個確診病例,前幾個病例出現在醫護群體中,此後幾個月裡憂慮與日俱增。而在疫情爆發之前,醫護人力資源就已非常有限,當地醫院為了保持運作,往往不得不共用醫務人員,就算只有數名醫生感染病毒,暫時無法工作,也會對醫療服務造成巨大影響。

與此同時,經濟危機仍然持續,敘利亞鎊匯價創新低,敘利亞人無法獲得如房屋、食品和醫療等生活必需品。一些身處黎巴嫩等鄰國的難民,也受到敘利亞經濟危機打擊。

經過9年的戰爭,敘利亞的醫療系統已經崩潰,醫療物資供應有限,醫護人員短缺,醫療設施則經常關閉或已無法運作。

敘利亞西北部一個境內流民營地內,一位婦女在MSF行動診所中跟護理師諮詢病況的情景。©OMAR HAJ KADOUR/MSF
敘利亞西北部一個境內流民營地內,一位婦女在MSF行動診所中跟護理師諮詢病況的情景。©OMAR HAJ KADOUR/MSF

2021年3月

持續10年的敘利亞衝突仍未結束,敘利亞人繼續受苦,衝突繼續對世界各地的敘利亞人造成巨大影響。目前有近1,200萬敘利亞人(即戰前敘利亞人口的一半)在敘利亞境內外流離失所。約有560萬難民離散於世界各地,當中大部分到了土耳其、黎巴嫩、約旦、伊拉克和埃及。敘利亞有高達620萬境內流民,人數為世界最多,當中大部分人活在困境之中。

聯合國世界糧食計劃署(WFP)的最新數據顯示,目前有1,240萬敘利亞人的糧食不足,佔全國人口近60%,數字相當驚人。僅僅一年多的時間內,面對糧食不足的人數更增加了450萬。經濟危機、疫情引發的失業潮和糧食價格飆升,令10年來受衝突折磨和被迫流離失所的敘利亞人,生活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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