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紅觀點:給性騷擾受害者的一封信

2017-11-06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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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可見,你和同學們的經歷並非特例。而這些大學校方的反應,總是要求學生不做任何正式控訴,有些學校私下賠償學生就算了事。許多女學生因為擔懮揭發性騷擾或性暴力會對自己的學業前途有負面影響,選擇沉默。因此,《衛報》的調查報導結果的169案件,坦白說只能當作是保守的參考數據,它只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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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騷擾和性暴力問題的普遍嚴重程度,致使倫敦Goldsmiths大學的女性主義研究中心的主任Sarah Ahmed憤而離職。她是我二十六年前在卡地夫文化批判理論研究中心的同學,多年來沒聯系,去年從報上看到了她離職的新聞十分驚訝。那時,我才明白該大學女學生的種種遭遇。Sarah Ahmed表示,離職當時有六件教師對學生的性騷擾事件,她強調性騷擾和性暴力在學術環境裡已被正常化,作為一位女性主義者的教授,她已無法在那種環境裡工作,只能離職抗議。校方對這類事件向來採取漠視態度,甚至蓄意消聲,比如,以賠償來解決一名女學生受害者懷孕的事件。Goldsmiths大學數次與受害學生簽訂賠償的「不公開協議」,總數達192,146鎊,是英國大學性犯罪事件裡賠償學生最多的。賠償協議規定保密有關性犯罪事件牽涉的校方人員或教師,以及有關事件的任何資訊。而至此,這些大學「象牙塔」的英國學院形象完全掃地,大家發現他們其實是性犯罪普遍的學店。

20171103-倫敦Goldsmith大學Sarah Ahmed教授辭職抗議學校裡的性騷擾和性暴力。 (白曉紅提供,Alchetron攝)
倫敦Goldsmith大學Sarah Ahmed教授辭職抗議學校裡的性騷擾和性暴力。 (白曉紅提供,Alchetron攝)

和你們在學的學校一樣,英國多數的大學裡不存在懲治性騷擾和性暴力的任何機制,事發後,學生不僅不知報告校方的程序,更無法從校方那裡得到任何支持和支援,因為提供支持的制度根本不存在。性騷擾和性暴力事發後,學生在這種缺乏支持制度和懲治機制的情況下,經常求助無門。對通常在英國無親無故,人生地不熟的留學生來說,這種事件的打擊更大。經歷過性騷擾的留學生不僅對教職人員的行為感到驚恐,對校方的應對態度感到困惑,更擔懮接下來的求學生活該怎麼過。如果他們不幸遭遇性暴力,特別是如果性暴力來自學校教職人員,怎能想像他們的處境?

20171103-倫敦Goldsmith大學。 (白曉紅提供,Goldsmith攝)
倫敦Goldsmith大學。 (白曉紅提供,Goldsmith攝)

你和同學們如果選擇站出來,你們將能鼓勵那些曾有同樣經驗,或仍在經歷同樣經驗,甚或處境更差的同學,打破沉默,揭發性騷擾和性犯罪。這不只限於校園內,而是整個社會,這會是一場不停息的,挑戰性別歧視,瓦解性別宰制的奮鬥。

*作者為獨立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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