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紅觀點:給性騷擾受害者的一封信

2017-11-06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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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公主要嫁給王子,必要親吻一百支青蛙」,教授先生調情地對你說,眼神充滿愛慕。「我可以做一支青蛙嗎?」教授先生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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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是教授啊,」你這麼答他。此時你還未從驚恐中恢復過來,滿臉困惑。這位名教授還是上了年紀的人啊,他的家人在哪?

同時,你腦海裡閃過的是教授先生剛在酒吧裡說的一句話:他是有權決定你是否拿到獎學金的少數人之一。你感覺身體僵硬,可能是困惑和畏懼造成的。你站在原地,不敢直接奪門而出,你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但你心裡知道,畢竟,你的學業未來需要他的幫助。你不能觸怒他,只能假裝看着書架上一本本厚厚的書,還不時環繞着這些書來問他問題,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教授先生沒罷休,又蹭上來了,靠你靠得很近。他對你說,樓上有些畫,要不要上去看看?你立即搖頭說不。這是三歲孩子都能聽懂的問題。他的臥房在樓上。教授先生又繼續問了兩次,要不要看畫?這讓你感覺很不安全,他會繼續越界嗎?下一步會是什麼?你的恐懼讓你提起勇氣,說你該走了。教授先生沒有欄你,反而,他步行送你到車站。你後來才慢慢從其他女學生那裡知道,這位教授先生的舉止通常會在百般利誘施壓後停下,他不會強迫女學生,也就是部份因為這樣,至今還沒有一位女學生有足夠的信心(擔心沒有實質證據)來控訴他的行為。

在許多情況下,這位教授先生的舉止,會讓你的女同學們在剛開始甚至無法確定那是性騷擾的行為。比如他會在晚上十一點後打電話給女同學聊天:為什麼這麼晚呢?而且和學業無關。但你的女同學還是擔心是自己多想了,甚至心裡還得為教授先生找尋解釋─或許,就像教授說的,我們真有很大的文化差異。

教授先生就這樣以「文化差異」來正當化他的行為。他經常約你的女同學單獨在酒吧裡見面,他會和她坐的很近,手繞着她的肩,摟着她的腰。他並經常約你的女同學到他家裡。他的逾矩會讓她們感到心裡不舒服,甚至不安全,你的一位女同學因害怕他的行為,會避免和他單獨會面,如果不得不會面,她會故意穿着厚厚的大衣,以免他又來摟她的腰,或有任何身體接觸。至此,留學生對名教授的敬仰完全幻滅,剩下的只有焦慮和恐懼。如果有女學生當面不願接受他的舉止,他竟都微笑置之,然後以所謂「想了解你的文化」作為接近女學生的借口,強調所謂「文化差異」,來逃避任何解釋。

你和同學曾將狀況報告給一位你信任的老師,讓他代表你們向校方報告。校方當時曾答應會做調查,說一個月後會給你們回覆,但從那時起音訊全無。而在你們之前和之後,已有許許多多女留學生談論同樣的教授先生同樣的行為。但由於自己的學業和未來,沒有一位學生願意站出來,說出她們遭受性騷擾的經驗。教授先生的行為,就這樣成了公開的秘密,而他不需為他的行為受到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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