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珍專欄:滿意度與槍擊案成正比,蘇貞昌放生陳其邁

2021-03-12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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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市警察局長異動兩個月不到,重大刑案頻傳。圖為高市新任警察局長是黃明昭接任(右一),交接典禮由市長陳其邁主持(圖/徐炳文攝)

高雄市警察局長異動兩個月不到,重大刑案頻傳。圖為高市新任警察局長是黃明昭接任(右一),交接典禮由市長陳其邁主持(圖/徐炳文攝)

高雄市長陳其邁,最近大概頗有「苦樂參半」之慨,苦得是高雄市治安顯然拉警報,開年一個月,重大刑案就有十七件,(前)夫妻吵架都能釀成槍擊命案,國民黨議員傻眼諷刺反問,「難道只剩我沒槍?」高雄市成了罪惡之都的「高譚市」或「慶記(子彈)之都」;樂的是,根據最新媒體民調,他的滿意度竟高達七成!只是卡在槍擊案頻傳之際,這個樂多少帶著說不出的尷尬,國民黨台北市議員羅智強「飛炮過河」,反諷這是民進黨的「另類政治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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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智強的諷刺其來有自,畢竟治安是民進黨一貫用以攻擊非其黨籍地方首長的利器,久任的前台中市長胡志強曾深受其苦,短命前高雄市長韓國瑜頗受其害,兩人的共同點有二:第一,任內滿意度都居六都之末段班;第二,警政人事一條鞭,他們插手不了警察局長人事,意味他們的警察局長聽命於「上」的遠多過他們的號令。

這也是為什麼攻擊歸攻擊,治安好壞和他們的連任與否關係不大,胡志強是因為市長真的幹太久,韓國瑜罷免則剛好相反,是因為市長幹太短就想跑。不論如何,地方治安,市縣長要負多大責任,是頗有討論空間的,一般而言,多數民眾也不會怪罪連警察人事都插不上話的地方首長。

簡言之,高雄治安好不好,和陳其邁的滿意度本來就未必全然相關,自他上任以來,六都市長滿意度調查,基本都墊後,幸好還有台北市長柯文哲時不時幫他墊底,這個很能理解,畢竟罷免投票才結束八個多月,他補選當選也才7個月不到,以他的當選票數,就像高雄有很大一部份人繼續討厭韓國瑜一樣,高雄市也有另一大部份人無法逆轉不滿陳其邁,必須時間和政績化解;尷尬的是,舉凡高雄市個別調查,他的滿意度都驚人的高,不只最近的七成,去年底《美麗島電子報》專為高雄市做的調查,他的滿意度同樣逼近七成(六成多),陳其邁怎麼創造出羅智強口中的「另類政治奇蹟」?

民進黨應該心知肚明,就像蔡英文如何從民調谷底翻身,超越賴清德,摜壓韓國瑜,迄今不論發生什麼事,蔡英文的民調穩坐釣魚臺;當然,行政院長蘇貞昌更是箇中翹楚,完全打破民調跌易而拔高難的鐵律,黃金交叉的跌完,還能黃金交叉的回升。

民調高低,不是大問題,畢竟選舉結束,除非罷免,民選首長有任期保障,民調高低對政治任命的特任官固然重要,但關鍵還是總統的眼色;問題在於首長們到底是否對己身職責上心盡力?從這個問題衍生出更大的問題:治安、高雄治安,到底是誰的職責?

做為最高行政首長,蘇貞昌對治安別有關注,即使這次他為高雄治安開脫,認為情殺仇殺難免,警方很快就破案已可看出努力,但他斷言民眾對治安滿意度高卻未必盡然。

台灣號稱是富而好禮的承平社會,民眾不是對治安滿意度高,而是對治安要求甚高,對重大刑案的忍受度近乎於零,對遇事動輒有槍可拔更是難以忍受,這也是為什麼蘇貞昌慣性以訓斥警政人員為魄力,民眾也很難忘記就在一年多前,他對高雄鬥毆事件的「震怒」,既駡「地方首長」要以身作則「嚴加督管」,更直接要求內政部和警政署南下「坐鎮」,鬥毆都能讓部長、次長、署長三大要員全部出動,讓時任高雄市長的韓國瑜尷尬不已,兩相對比,落差未免太大。

內政部長徐國勇面對詢問,只得表示已經「南下數次」,不論他有沒有再次親往「坐鎮」,眾所皆知,警政人事他也未必說了算,因為警政署長陳家欽似乎不怎麼買他的帳,原因很簡單,人事調動都是署長直接與院長商議,這個理當是警政直屬上司的內政部長也只能是空頭司令。

韓國瑜擔任市長,他的警察局長是早他一步就任,他毫無發言權,遑論否決權;一年多後以治安理由調任,徐國勇與陳家欽互吵一架不了了之,還是插不了手,韓國瑜當然更無權置喙,新任局長到任半年為鬥毆事件被調職,最新任的局長到任才月餘,能怪新局長嗎?還要再調任嗎?

民進黨立委王美惠說得傳神,「調來調去,治安也不見好啊!」王惠美的質詢對象是徐國勇,但明眼人一見即知,調來調去的不是徐國勇而是蘇貞昌。

不若一年多前鬥毆事件的疾言厲色,蘇貞昌這回堪謂和風細雨,很能理解地方首長和基層員警的辛苦,破案迅速當然是努力,但不能老是重大刑案發生才補破網,高雄今年二月才破獲槍枝改造工廠,三月再破獲一起,高雄什麼時候成了槍枝改造的集散地?這些非法槍枝的流向又豈止高雄一地?簡單講,高雄的治安不是一市的治安,而是全台的治安。

除了警察出身的新北新長侯友宜敢拍胸脯為治安負責,警政署也不敢「欺負」老學長,治安永遠是地方首長最難掌握的一環,陳其邁即使有苦難言,倒也沒推諉,臉書特別發文指示「專案掃蕩」,沒有中央大員南下坐鎮,陳其邁還是得自立自強,畢竟明年要連任的是他,不過,蘇貞昌可得警覺了,放生陳其邁容易,但若一市之不治,放生的可能就是民進黨的全台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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