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動員令就好像是對斯威特說的,他說自己一直試圖將美國從黑暗力量中拯救出來。在他看來,川普已在召集他的「數位部隊」,而這指的就是斯威特。他想到自己的外孫女,想像她「看著我的眼睛問我,『外公,你怎麼什麼都不做呢?』」
「我就坐在這裏,眼看我的國家陷入污水坑。」他說,「我沒法坐視不管。」
1月6日凌晨4點15分,斯威特離開家,在哈金斯的基督教青年會停車場載了費切特和另一名志同道合的女子,又在薩魯達接了一名男子。他們與另外四人匯合,然後前往華盛頓特區參加川普在橢圓形草坪舉行的「拯救美國」(Save America)集會。橢圓形草坪是白宮和國家廣場之間的一片綠茵地。
「我們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麼要我們去那裡——只是為了炫耀實力還是湊人數。」斯威特說,「不管為了什麼,我都無所謂。」
他說,他去華盛頓時並沒計劃去國會大廈,或者做任何違法的事。
斯威特說,他後來想進那幢樓,覺得這樣就可以與國會議員交流他的觀點。他說:「除了出人意料地走進去發言,我沒有其他辦法能跟國會說上話。」
他說,一進入國會大廈,他就被暴力場面驚到了,並且試圖阻止騷亂者。「這是我們自己的大樓,」他說他這樣告訴他們。
斯威特和費切特在國會大廈裡逛了好幾層,轉身時發現自己面對著一堵由十多名國會警察組成的人牆。他說,自己在他們臉上看到了恐懼,隨即向他們保證,他不構成任何威脅。
他回憶說,自己告訴國會警察,「我們想去參議院和參議員們談談。」
警方對此事的描述全然不同。警方一份報告稱,當警察「用響亮而清晰的聲音」命令眾人離開大廈時,斯威特、費切特和其他四人正站在暴徒的最前面。「這六人和人群中其他人一樣,蓄意違抗要求他們離開的命令。」
斯威特說,幾名警察將自己摔倒在地,將他臉朝下按在地板上,並將他的雙手銬在背後。隨後,警察很快讓斯威特坐起來,並給了他水。其中一人將手銬鬆開一些,讓他能稍稍活動肩膀。
斯威特估計,他在國會大廈被扣了四個多小時,當時警方試圖找到一種安全的方式讓這些人離開這座已被川普支持者包圍的建築。一路上,斯威特注意到地板上有一道血跡。
穿過國會大廈的地下室時,一名警察充當導遊,將地板上的白石羅盤星指給大家看,這代表著華盛頓特區四個分區的交匯點。在圓柱大廳的弗朗西斯·布萊爾(Francis Blair)大理石雕像前,這名警察握了握斯威特的手臂。布萊爾是一名反奴隸制的國會議員,也是聯邦軍的少將。斯威特說,他看到這名警察的膝蓋受了傷,給了他一些布洛芬止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