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解析共軍「軍官職業化1+11『暫行』法規」意涵

2021-01-16 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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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中共《現役軍官管理暫行條例》及相關配套法規頒佈,成為關注共軍發展的重要看點之一。(中國軍網)

近期中共《現役軍官管理暫行條例》及相關配套法規頒佈,成為關注共軍發展的重要看點之一。(中國軍網)

近期中共《現役軍官管理暫行條例》及相關配套法規頒佈,成為關注共軍發展的重要看點之一,其主要內容包括《現役軍官管理暫行條例》、《現役軍官選拔補充暫行規定》、《現役軍官教育培訓暫行規定》、《現役軍官考核暫行規定》、《現役軍官晉升任用暫行規定》、《現役軍官交流暫行規定》、《現役軍官退役暫行規定》、《現役軍官待遇級別管理暫行規定》、《專業技術軍官管理暫行規定》、《關於推進軍官崗位管理的意見》、《關於推進軍官職業發展路徑管理的意見》、《關於規範軍官制度改革中等級轉換辦法和過渡政策的通知》,構建出「1+11」也就是「1個條例」、「8個規定、2個意見、1個通知」等12項法規,將「暫時」作為中共軍官職業化制度的政策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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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一步探究長期以來隱藏在共軍職業化的背景隱憂,首先,在軍銜位階上,共軍現階段軍銜制度,使作戰部隊與專業技術軍官無區別,無法突出作戰部隊和指揮軍官的主體地位;其次,在階級晉陞上,存在著專業技術軍官快於指揮軍官,教學及後勤保障單位快於作戰部隊的現象;再者,在服役年限上,過於偏重自然年齡的制約,使軍官產生「年齡恐慌」大於「本領恐慌」的情況。此次頒佈「軍官職業化1+11『暫行』法規」,依照中共官方說法,將明確實行軍官職務管理制度,對軍官職務類別作出指揮管理與專業技術區別,訂定不同的發展規律,對軍官晉陞軍銜的年限,以及退役的年齡年限統籌優化,軍官服役年齡年限,按照「初級軍官放緩晉陞節奏相對均衡發展、中級軍官給予較大服役空間提高使用效益、高級軍官加快流動增強活力」的原則,簡單來說「前慢後快中間穩」進行設計,試圖體現其具中國特色軍官職業化制度建設。套用中共慣常的內宣辭令,整體而言,「軍官職業化」即是提高以打仗能力為核心的軍事職業素養,按照專業化內在構建的軍官管理規則體系,包含通過軍銜等級作為主導軍官等級管理基本秩序、崗位職務層級輔助調節軍官晉陞任用次序和領導指揮關係、待遇級別明確律定軍官基本生活待遇等手段進行調控管理,意圖在軍官制度上取得實質進展,落實所謂「強軍之要,要在得人」的理想。

解放軍第72集團軍的兩棲裝甲旅。(中國軍網)
套用中共慣常的內宣辭令,整體而言,「軍官職業化」即是提高以打仗能力為核心的軍事職業素養,按照專業化內在構建的軍官管理規則體系。圖為解放軍第72集團軍的兩棲裝甲旅。(中國軍網)

從軍委政治工作部委婉說明,可看出中共此次軍官制度改革並未如預期,檢視其公開說明內容顯示,因涉及人事權益共軍內部為此展開規模龐大的研究工作,2019年初,按照軍事政策制度改革要求,成立工作專班和課題組,試圖實質推進《現役軍官法》修訂和配套法規制訂,期間多次到部隊就軍銜主導、職務分類、職業發展、服役年限等問題,進行實地訪查、當面聽取意見、反複論證、多案比較;法規文稿形成後,又徵求軍委機關各部門、各大單位以及中央和國家機關有關部門意見,經過了逐級審議和立法評估,期盼各方面能普遍達成共識形成最大公約數,然而,最後考慮到軍官制度改革的複雜性及敏感性,為從審慎穩妥推進改革出發,早在2020年初即經中央軍委深化國防和軍隊改革領導小組批准,展延《現役軍官法》修訂時間節點,續用2017年人大常委會《關於軍官制度改革期間暫時調整適用相關法律規定的決定》,後續改革時間節點亦待持續觀察。

回顧習近平2012年就任以來,早在2013年十八大三中全會部署「深化國防和軍隊改革」時,即開始推動一系列軍官職業化改革工作,歷經2015年中央軍委改革工作會議,習近平強調將於2020年前著眼於開發好軍事人力資源、推動人才發展體制改革和政策創新,復於2016年提請人大常委會通過《關於軍官制度改革期間暫時調整適用相關法律規定的決定》,更於2019年因相關法規尚未完成修訂,由軍委辦公廳印發《關於先行調整軍級以上軍官軍銜晉升有關政策的通知》,指出「按照軍官職業化改革方向,緊前出臺軍事人力資源政策制度的重要舉措,對於全面推開軍銜主導軍官等級制度具有重大意義」,作為未來「以構建軍銜主導軍官等級制度為指向」的政策指引為由,直接檢討當時含括正戰區職(大軍區職)、副戰區職(副大軍區職)及正軍職等,先行調整指揮管理類軍級以上軍官軍銜晉陞,後續將依此原則再行加快推進師級以下軍官、專業技術類軍官軍銜晉陞政策調整,逐層逐級理順軍銜級別與職務等級對應關係,然而去(2020)年底中央軍委改革會議決議期限已屆,尚未能完成對應接軌的修法程序,因此先行推出「1+11」暫行法規為期限解套,並冀望透過先行先試、探索經驗,進一步調整完善修訂草案,另也隱含著藉由政策公開達到對軍內宣傳的效果,排除反對及異議聲浪。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發表2021新年談話。他強調2020年雖然有新冠疫情肆虐,但中國在經濟發展與消除貧困方面依然頗有成就。(美聯社)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2012年就任以來,早在2013年十八大三中全會部署「深化國防和軍隊改革」時,即開始推動一系列軍官職業化改革工作。(美聯社)

自2020年下半年起,為數不少中國大陸自媒體有重點、有針對性地針對「軍官職業化」具體的細節、軍人們的關切及核心利益,做相關內容的宣傳及分析,伴隨此議題的話題比如晉陞、考核、轉業、士官等將成為涉軍輿論的核心熱門議題,隨著更多資訊的披露,某些軍官個人情況的曝光等,輿論將迎來更多的討論高峰,在主流媒體進行輿論引導的同時,特殊事例的曝光引發負面輿情,給改革帶來輿論壓力,從以上內容不難得知,這諸多現象無非是因其自軍改以來,迄今因內部權力扞格尚未完成軍官法修訂,諸如軍銜規範、晉陞政策、級別主導、選訓考核、職業發展及退役保障等制度,此次「軍官職業化1+11『暫行』法規」頒佈,即因未能即時完成對應接軌修法的權宜設計,「中共軍官職業化改革還有得走呢」。

*作者為博士研究生(共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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