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畢歐：中國是對西方價值觀的獨特威脅，「不信任並加以核實」是保護美國自由的戰略核心

週一（1月11日），國務卿龐畢歐訪問美國之音華盛頓總部，並向美國全球媒體總署（USAGM）全體僱員發表講話，他談及在美國價值觀和美國利益受到新威脅的情況下，美國對外廣播的重要性，並點名中國政府，批評其蔑視人權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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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是對西方核心價值觀的獨特威脅

龐畢歐在講話多次提到中國，包括中共鎮壓維吾爾人的暴行。他特別讚揚了美國之音記者在恐嚇、騷擾與攻擊壓力下對香港民主運動的報導。

龐畢歐指出，中國是對西方價值觀的獨特威脅。「川普總統還在2015年開始競選時就正確地指明這（中國）是世界上對西方核心觀念的獨特威脅，這種觀念是，我們將有一個基於規則的體系，尊重產權和人類尊嚴。」

「不信任並加以核實」是保護美國自由的戰略核心

龐畢歐指出，美國對華政策中「不信任並加以核實」的原則，是「面對中國共產黨構成的挑戰時如何保護和維持美國人民自由的這一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這是核心問題之一。」

龐畢歐說，這一原則是基於事實、經過深思熟慮制定的。他以香港、台灣和南中國海為例，「中國共產黨向香港人民做出過承諾，但他們卻食言了。中國共產黨有一個承諾，確定了我們有關台灣事務的理解。我們還需要讓各方對這些承諾負責。中國共產黨向歐巴馬總統承諾，他們不會武裝南中國海的島嶼，但他們轉身就這麼做了，而且幾乎沒有讓他們付出任何代價。我們試圖讓他們有明確的理解，明白我們對中國共產黨應該如何行事的要求，坦率地說，這與我們對任何國家在與美國交往時的期望沒有什麼不同。我們這樣做是因為我們有責任維護和保護美國人民的安全和繁榮。」

中共的威脅是全面性的

龐畢歐接著指出了中國在新冠病毒大流行中給全球帶來的挑戰。「以武漢病毒為例。據我所知，中國共產黨現在將批准世界衛生組織去查明這一切是從哪裡開始的，但經過了數月之久的努力才做到這點。現在已經一年多了，我們還是無法得到有關病毒起源的最重要的信息。這對健康和安全來說是重要的，而且要確保類似的事情不再來自中國。」

最後龐畢歐指出，世界各國都面對中國的挑戰。他說，美國國務院的「每一位大使、每一位使團負責人都明白，不管他們在哪裡，中國都對他們所在的國家構成挑戰。不管他們在哪裡，在非洲，在拉丁美洲，當然也在東亞。我在實地的團隊正在他們所派駐的國家努力保護美國的安全不受中國共產黨侵犯。」

國務卿龐畢歐是美國最高層級外交官，曾多次代表川普政府宣布對中國的制裁，包括近期宣布限制中共黨員及親屬赴美旅行、終止五項美中交流項目以反制中國大外宣等。

以下是龐畢歐講話以及他與萊利問答的全文翻譯：

麥克・R・龐畢歐國務卿在美國之音發表的講話

《收復美國的自由之音》

2021年1月11日

龐畢歐國務卿：謝謝你們。大家下午好。謝謝你們的熱情歡迎。

邁克爾，謝謝你對這個極為重要的機構的領導。鮑勃，祝賀你回到美國之音掌舵。我真的是很高興來到這裡。我很榮幸能被邀請，而且跟一位坦克兵戰友在一起總是很開心。

我希望要感謝今天在座的另一家網絡的負責人——自由亞洲電台的葉望輝。你在哪裡？很高興見到你。

也要感謝美國之音的記者、職工和所有的觀眾和聽眾。我曾在世界的各個邊遠角落坐下來接受你們的採訪。這些採訪總是讓人很高興。

說到這點，據我了解，這次講話正在通過電視、廣播和你們的網站、社交媒體播放，使用40多種語言。

向翻譯們致敬。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能夠把我的講話這麼快就翻譯成烏茲別克語？這位男士或女士應該得到獎金。鮑勃。

有這個機會真是太好了。我關注美國之音的工作有幾十年了。

就像鮑勃剛剛提到的，我以一名陸軍軍官開始我的事業，1980年代在鐵幕——自由的邊疆巡邏。

我不能進入東德。我當時在一個叫做賓德拉的小鎮服役。西德人也不得進入東德。但是你們的廣播、美國之音的廣播可以。

數以百萬計、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姓名的男男女女收聽了你們的廣播，經常是要冒個人的風險。他們的政府經營的只是謊言和宣傳。但是美國之音的聽眾要的是真相，而這就是你們給他們的。

鮑勃提到的美國之音在1942年的第一條廣播以《共和國戰歌》開始，同時做出這樣的保證，原話是：「新聞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我們將告訴您真實的消息。」

我喜歡這句話。我總是對我兒子說，——這個故事我以前講過——在他成長的時候，我說：「努力工作，保持你的信仰，並且講真話。」他基本上聽從了我的勸告，而且我知道，這一直對他而且對你們很多人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你們在美國之音的職責是毫無不含糊的：要「準確、客觀和全面」，並「代表美國」。

美國全球媒體總署的使命是「促進全球各地的民眾之間的互動及聯繫並提供信息以支持自由及民主」。

這是因為，擴大自由和民主是美國的一貫宗旨。你們是美國卓越主義的聲音。你們應當為此自豪。世界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需要美國之音呼喚自由的號角。無論我走到哪裡都聽到這一點。這是我今天想要談論的話題。

我隨時隨地都對聽眾談論美國卓越主義，因為它是真實的，因為它是重要的。

美國是美好與偉大的，任何真正理解我們建國的人都明白這一點。邁克爾和鮑勃已經把研究這段歷史當成了他們的畢生工作。

你們很多人也把它當成了你們的畢生使命。這就是你們為什麼在美國之音這里工作。

我們確實是第一個基於以下核心信念建立的國家：人人生而享有某些不可剝奪的權利，政府的建立是為了保障這些天賦權利。

我們一直努力成為更加完美的聯邦。當然我們並非永遠正確。因此我們需要對我們的過去和現在既感到驕傲，又報以卑謙。我們需要真相。

然而，非常清楚的是，當美國人圍繞我們的建國價值觀團結在一起時，無論是在費城，在葛底斯堡，在塞內卡福爾斯，還是在馬丁・路德・金的華盛頓遊行期間，我們一次又一次地實現了我們的建國承諾。

現在，我們的對手卻試圖做出不同的宣稱。

當中國共產黨企圖利用喬治・弗洛伊德的悲劇死亡來宣稱他們的威權體制似乎比我們優越時，我發表了一項聲明，其中有這樣一段話：「在境況最好的時候，中華人民共和國也在殘酷地推行共產主義。而身處最為困難的挑戰之中時，美國依然保障自由。」

沒有任何道德上的等同性。這是不言而喻的真相。

你們播送這樣的消息不是假新聞：這是世界歷史上最偉大的國家，是人類文明聞所未聞的最偉大的國家。

誠然，我這樣說並不是要忽視我們的缺點。而是相反，這正是承認這些缺點。

然而，這不是美國之惡，把焦點放在我們偉大國家所有不對的事情上。這是美國之音。這裡絕對不是給北京或德黑蘭這些威權政權平台的地方。

你們的使命是在全世界推動民主、自由和美國價值觀。這是美國納稅人資助的機構，其目的正是如此。

的確，這也是美國之音與MSNBC和福克斯新聞等平台的不同之處。

你們能夠給予世界黑暗角落的無聲之人以聲音。

你們是美國奮鬥之聲。

你們是美國卓越主義之聲。

你們是自由的尖兵。

現在，與冷戰結束後許多政府機構一樣，我們的國際廣播機構也迷失了方向。你們當中的許多人清楚這一點。

我肯定其中有很多原因。

蘇聯解體了。柏林牆倒塌了。像賓拉登、卡扎維和巴格達迪這些名字過去不為世人熟知。

事實上，許多人寫道，歷史已經終結。我們讓安全程序鬆弛了，而美國之音失去了對其建台使命的堅持。

它播送的節目變得越來越不講述關於美國的真相，而是太多時候在貶低美國。

2013年，我的一位前任稱廣播理事會「實際上已名存實亡」。

這也就是為什麼國會在兩黨基礎上設立了美國全球媒體總署CEO的職位。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今天來到這裡。

我看到報導說，美國之音僱員不希望我今天來這裡演講。我確信這只是極少數。

他們不希望美國外交官的聲音在美國之音上播送。

暫時想一想這一點。

想想，我們都是政府機構的一部分，肩負的義務與責任比我們每一個個人都要更高尚、更偉大和更重要。但是這種審查本能是危險的，道義上是錯的。事實上，這違反了你們的法律規定的美國之音職責。

審查、覺醒和政治正確，都指向一個方向——披著道德正義的威權主義。

這與我們當下在推特、臉書和蘋果以及太多的大學校園看到的類似。

這不是我們。這不是我們美國人。這也不是美國之音應有的。

現在是時候讓覺醒沉睡了。

你們可以引領方向。你們都知道怎麼做，這是你們來到這裡的原因。美國之音綻放出了新的曙光。

美國公眾不清楚的是，當邁克爾接掌的時候，有約1500名僱員——幾乎占到全體員工的40%——沒有經過適當的安全審核，包括許多擁有高級別安全權限的僱員。

美國之音如橡皮圖章般給外國公民申辦J-1簽證，包括一些來自共產主義中國的人。我們不應該那樣做。

我們在美國有很多會說漢語普通話的人，我們正在打造、培養、教授和教育更多忠誠的愛國者，他們中的一些人是華裔美國人，非常優秀。

川普行政當局的團隊正在努力解決這些國家安全威脅。我們希望恰當地對僱員進行審核。我們希望將美國之音回歸不帶偏見地報導真相的使命。我們希望把在這裡發生的事去政治化。這對美國民眾和世界來說太重要了。讓這個組織回歸其憲章和任務，傳播自由、民主和美國卓越主義的訊息。

這不是要把這些機構政治化。我們試圖抽離政治。

這對任何想要撰寫新聞特寫的人來說是個非常好的故事。

作為國務卿，我告訴你們這一切，是因為我對這裡的人和這個組織有著最好的祝愿，因為你們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幫助美國以只有美國才能凝聚的力量來照亮最黑暗的地方。

像中國、伊朗、朝鮮這樣的政府，他們不像美國那樣尊重每個人的普世尊嚴。的確，這是美國的立國之本。

那些政權憎恨我們國家所代表的一切。

我們，——我們知道政府的存在是為人民服務。

他們，——他們認為人民的存在是為政府服務。

美國之音的工作至關重要。就像我之前所說的，你們是自由的尖兵。每周有2.78億人用47種語言收聽美國之音。

有伊朗人正在收聽你們，想知道他們是否有一天能夠擺脫伊斯蘭主義的枷鎖。

有摩爾多瓦人和烏克蘭人想要真實的報導，而不是俄羅斯人的虛假信息和宣傳。

有中國公民受夠了一個1949年以來什麼也沒有做而只是對他們施暴的政權。

有委內瑞拉人想知道馬杜羅政權腐敗的真相。

全球各地有被壓迫的人仍然向美國尋求希望。

現在，我知道你們中的許多人，特別是那些在海外的人，繼續並完成了英勇的工作。謝謝你們。

我要讚揚美國之音的香港報導團隊，雖然面臨政治恐嚇、騷擾和攻擊，但仍然完成了工作。我給予你們我的最高讚揚。幹得好！

你們與自由鬥士們站在路障後面，講述他們的故事。你們秉持了美國之音最優良的傳統，繼續成為美國卓越主義的聲音。

我還想向今天在座和聽我講話的其他廣播機構的成員表示敬意。

世界上唯一的維吾爾語新聞服務是由自由亞洲電台提供的。

對每一位願意聽的人——事實上，有些人不願意，你們講述了中共在新疆對自己人民施加暴行的真相。這種暴行是這個世紀的污點。

你們這樣做了，儘管中共將至少六名自由亞洲電台記者的親屬關進了新疆的拘押營，並且繼續威脅你們和你們的家人，這僅僅是因為你們盡了自己的職責。

你們的工作需要勇氣。

請繼續告訴每一位願意傾聽的人在世界上最艱難的地方正在發生的事情。全世界期待著這一點，美國也會因此變得更好。

最後，在回答鮑勃的一些問題之前，我想引述一句話來表明美國之音的使命為什麼如此關鍵。這句話來自很久以前。這是喬治・華盛頓說的。他的原話說：「只要不辭辛苦地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真相最終是會佔上風的。」

當美國為世界帶來真相時，我們帶來光明。

不要忘記這一點。這就是你們在做的事情。

願上帝保佑你們。

願上帝保佑美國之音。

願上帝保佑美利堅合眾國。謝謝大家。(掌聲)

問答環節：

美國之音台長鮑勃∙萊利：感謝國務卿先生。我向你提的一些問題來自我們各分部的主任，他們希望表達他們的看法——

國務卿龐畢歐：我相信。

萊利：——並請你回答一些問題。讓我先以這個問題開始：「這不是一家商業媒體。我們能夠講述有關美國、有關美國豐富多彩生活及各個方面的全面真相。在你最近幾年的外訪中，在你看來，美國的哪些方面是外國觀眾所最不了解，是我們需要向他們講述的？」

龐畢歐：是的，這是很好的問題。如果我有片刻機會，當我們不是在處理正式公務時，他們通常會問大使或外長，「你上一次什麼時候去的美國？做了什麼？去看了哪裡？」回答總是——幾乎總是，「我去了紐約。我去了華盛頓。我去了舊金山。」或者「我去了洛杉磯。」有些探險精神的可能一路旅行到波士頓。天啊，那不代表美國的全部。我來自堪薩斯。它在很多方面是個不一樣的地方，從事著不同的事情，政府也不一樣。那裡的人們對世界的看法也和其它地方不一樣。

有來自這些地方的故事，而不僅是沿海地區的故事，是非常重要的。這也延伸到南卡羅來納州的鄉村、阿巴拉契亞山脈、明尼蘇達以及我們與加拿大接壤的北部邊境。美國有各種各樣的面貌，我想，如果你問世界各地的人們，他們可能只知道我們目前所在的華盛頓或者金融中心紐約。我希望你們大家有機會去講述其它那些故事。

我想最後補充一點。這不是地理上的，不只是地域。你們在華盛頓就可以找到幾十個各種各樣的故事，那些有關讓美國如此獨一無二和特別的組織機構的故事，我們的建國先賢們稱之為小分隊、我們的公民組織。你們當中有多少人是家長教師聯誼會的成員，為了讓你們子女的學校變得更好而盡心盡力？有多少人每週三晚參加教會組織，一起用餐或只是聚在一起？這些都是美國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讓我們如此獨一無二和特別。我希望世界各地的人們都能看到這些，因為這些機構形成了我們國家的基石，對其它國家也能有所幫助。

萊利：謝謝你，國務卿先生。你做過一些非常雄辯的演說，談到美國立國原則和美國外交政策之間的關係。你會如何將那些基本權利優先排序？你在演講中提到了一些，那麼當你在與外國國家元首會晤的有限時間中，你會如何確定優先順序，向他們傳達清楚的訊息？你在宗教自由、新聞自由問題上一向直言不諱，你如何排列它們的優先順序？還是說這是依國家而定？

龐畢歐：鮑勃，確實是依據你所在國家、政府的情況、那個國家的傳統而有所不同的。瑪麗・安・格倫登教授和彼得・博爾考維茨領導的國務院天賦權利委員會非常棒。他們撰寫的報告非常棒，有50頁。我請大家也讀一讀。其中的一些你們會認同，有一些也許不認同。但它試圖要做的是讓這個來自20世紀的人權項目免於分崩離析。它失去了對我們立國時人權形成的理念的理解能力，甚至偏離了《世界人權宣言》。我想要做的是重新確立美國外交政策以及人權觀念的基礎，我認為那份報告很好地抓住了這點。

你提到宗教自由和自由表達的能力，這是兩個核心權利，如果一個國家在這一點做得不對，安全和繁榮都會受損，國民的完整性也會減少。因此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在世界範圍內討論這些議題。我們在一些地方取得進展，在另一些地方則沒有。但重要的是，美國領導層，不僅是國務卿，而是我們所有人，當我們在與外國領導人會晤時都會提到那些不足之處，敦促他們為了他們的人民向那個更好的方向前行。

在這方面，我對我們所做的感到自豪。這些原則非常重要。對這些原則的執行和落實則是複雜的，因為外交政策總是如此。優先事項之間存在競爭。但是美國永遠不能偏離這些核心原則和理念。我們清楚尊重權利的國家與不尊重權利的國家之間的差別，我們有責任以這些國家的本來面目來稱呼每一個國家。

萊利：如你所知，我們正處於行政當局即將發生改變的關口。在某些外交政策問題上，似乎已經形成了兩黨共識。例如，也許兩黨如今都把中國視為對美國的首要挑戰。在北韓、委內瑞拉、伊朗等問題上，你預計新一屆行政當局在哪項問題上會保持一些連續性？你認為最大的變化可能會出現在哪裡?

龐畢歐：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領導人們總是想知道，當你對他們做出承諾時，它會持續下去。我們每兩年舉行一次選舉——聯邦選舉。我們每四年舉行一次總統選舉。我認為你提到的關於中國共產黨威脅的觀點是正確的。

川普總統還在2015年開始競選時就正確地指明這是世界上對西方核心觀念的獨特威脅，這種觀念是，我們將有一個基於規則的體系，尊重產權和人類尊嚴。中國是對這些觀念的獨特威脅。我確實認為在這方面有一個共識。我與民主黨人在很多重要議題上合作過，香港議題、還有我所說的維吾爾和新疆議題以及那裡發生的暴行。所以我希望這將保持不變。

我也希望，即使在中東，即使前任行政當局對伊朗伊斯蘭共和國曾有不同的處理手法，現在也不是2015年了。過去四年來中東所發生的事情，無論是我們為遏制掌管伊朗的神權、盜賊所做的努力，我們為《亞伯拉罕協定》所做的工作，為承認以色列作為一個國家有權生存以及它的首都在耶路撒冷、那裡是猶太人的家園這些基本的理解而開展的工作，現在，我相信這些事情將是持久的，因為我認為，這些國家的人民希望它們持續下去，而且我希望，下屆行政當局將繼續以它們為基礎，繼續在中東所有國家之間建立和平與繁榮。我對這種情況的發生充滿希望。

萊利：我注意到，上週末，針對最近在香港的逮捕行動，你與澳大利亞、英國、紐西蘭等四國外長簽署了一份聯合聲明。你還解除了對美國和台灣高層外交接觸的限制。很顯然，美國駐聯合國大使很快就會到台灣。通過這些一陣風的行動，你期望達到什麼目的?

龐畢歐：嗯，一陣風，我覺得有趣。

萊利：我應該選擇另外一個詞。（笑聲）

龐畢歐：對，但不必，我明白。要知道，我希望這些事很久以前就做了。這些行動不是倉促做出的。

這些是我們經過考慮後所做出的努力，而且它們是我們所闡明的在面對中國共產黨構成的挑戰時如何保護和維持美國人民自由的這一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這是核心問題之一。我發表了一些講話。當我談到中國的時候，我說，不管他們說什麼，我們都必須不信任並且加以核實。你提到了在香港大約有50來人被逮捕。中國共產黨向香港人民做出過承諾，但他們卻食言了。中國共產黨有一個承諾、一系列我們就台灣事務達成的諒解。我們還需要讓各方對這些承諾負責。中國共產黨向奧巴馬總統承諾，他們不會武裝南中國海的島嶼，但他們轉身就這麼做了，而且幾乎沒有讓他們付出任何代價。

我們試圖讓他們有明確的理解，明白我們對中國共產黨應該如何行事的要求，坦率地說，這與我們對任何國家在與美國交往時的期望沒有什麼不同。我們這樣做是因為我們有責任維持和保護美國人民的安全和繁榮。

我們有關中國共產黨的政策進一步推動了這一點，而且這將是一個長期的挑戰。中國共產黨有明確的霸權統治意圖，我們對美國人民，坦率的說，對世界各地熱愛自由的人民，負有義務和責任，以確保那不是我們的子孫後代生活的世界。

萊利：有趣的是，在和美國之音分部主任們開會時，中國這個詞頻繁出現在這些會議上。當我問他們未來會發生什麼，你們注意到什麼時，答案是中國。拉丁美洲呢？中國。東非呢？中國。這不僅僅是「一帶一路」倡議，還有他們的信息戰略，他們如何在世界上的這些地區建立分支機構，他們如何向他們提供免費的東西等等——你知道，一個全政府的做法。現在，美國不是全政府的做法，但美國之音通過我們的記者站和我們的報導，在這裡盡我們的一份力量。你認為，我們如何能夠做得更好，來幫助突出這些東西統一來看時所代表的危險，而不是一系列的各行其是？

龐畢歐：鮑勃，事實上這個挑戰是全面性的。我們的行政當局對此先從經濟方面著手。總統對中國貨物徵收了關稅，力圖制止知識產權盜竊，這種盜竊讓美國失去了數千萬的工作，因為他們會盜竊信息，把它拿回中國，進行製造，然後又拿到美國來傾銷。這是信息。你談到了這點。這是仍在持續中的。

以武漢病毒為例。據我所知，中國共產黨現在將批准世界衛生組織去查明這一切是從哪裡開始的，但經過了數月之久的努力才做到這點。現在已經一年多了，我們還是無法得到有關病毒起源的最重要的信息。這對健康和安全來說是重要的，而且要確保類似的事情不再來自中國。

你的團隊可以報導這些事情，報導這些事實。你提到了這是一個全球現象，我們有一個局，我有中國事務科，我有一個東亞太平洋局，我們有印太戰略。但我的每一位大使、每一位使團負責人都明白，不管他們在哪裡，中國都對他們所在的國家構成挑戰， 在非洲，在拉丁美洲，當然也在東南亞。我們在實地的團隊正在他們所派駐的國家努力保護美國的安全不受中國共產黨侵犯。

我希望你們的記者，不管他們在哪裡，不管是在南非還是在摩洛哥，還是在任何地方，注意中國共產黨在他們所在國家的活動以及它如何影響這些國家的人民。

萊利：請允許我問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跟俄羅斯更相關。美國在非洲的足跡似乎在減少。法國也是。俄羅斯則在增加。這是美國做出的判斷的結果嗎？也就是非洲大陸的混亂相對不是那麼大的問題或者對我們利益的威脅相對較小？或者你會如何——

龐畢歐：這些部隊、國防部所作的部署實際上是關於更廣泛的反恐鬥爭。我們如何分配美國的資源，以保持本土的安全？所以總統做出的有關阿富汗和廣泛的中東地區、敘利亞——你也談到了北非——的決定是分配美國的能力，以維護和保衛本土。

我完全了解，這樣寫報導很容易，如果你只是偏重兵力人數，如果你說美國過去有一千人，現在只有800人，或者他們過去有800人，現在只有400了，你可能會忽視美國維護和保衛自身的能力。我曾經是中情局的局長。我知道我們所能用上的其它工具和能力。它們是看不到的。在國防部的講台上他們得不到報導。

但是美國人民應當知道，川普總統一直毫不含糊，要把事情做對，要確保我們讓更少的年輕男女軍人去面臨險境，但永遠也不放棄我們的責任，以確保恐怖主義，或者至少是發生恐怖行為並傷害美國的人事情不會發生，不管它們是在美國這裡，還是在世界其它地方。

萊利：太好了，國務卿先生。我非常感謝你今天的光臨。你專程來這裡真是太好了，我和在座的每一位都深為感謝。

龐畢歐：謝謝你。很高興來這裡。

萊利：請跟我一道為國務卿鼓掌。

龐畢歐：非常感謝大家。(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