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的女性地獄1》至少700萬女工曾遭剝削、性侵!印尼棕櫚油產業再爆醜聞

2020-12-02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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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男性有機會進入加工廠上班,女性多數只能擔任毫無技術可言的粗工,她們把13公斤重的農藥揹在背上,每天揮汗噴灑好幾個小時,沒有任何專業防護用具,身體機能經常受損;她們也負責搬運非常重的木頭,少有休息時間,嚴重到常常罹患子宮脫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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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每個種植園都有勞工問題,但女工的問題比男人嚴重多了,」印尼NGO「棕櫚油觀察」(Sawit Watch)專員帕紹蘭(Hotler Parsaoran)說。該組織針對棕櫚油產業的虐待問題發起不少深入調查。

帕紹蘭認為,從政府、種植場、跨國買家及銀行等多方角色,都有責任面對產業鏈內的勞工問題。馬來西亞政府聲稱,不曾接獲種植園內有人上報性侵案件;印尼政府則承認,身體剝削與性虐待的愈來愈嚴重,但是受害者少有人敢出面指控。

罪惡棕櫚油。印尼與馬來西亞棕櫚油產業奴工問題嚴重,圖為孩童撿拾果實。(AP)
罪惡棕櫚油。印尼與馬來西亞棕櫚油產業奴工問題嚴重,圖為孩童撿拾果實。(AP)

美聯社獲得紐約城市大學紐馬克新聞研究所(CUNY’s Newmark Graduate School of Journalism)及麥克勞商業新聞中心(McGraw Center for Business Journalism )資助,花費大量時間爬梳警方紀錄、法庭與工會申訴文件和當地媒體報導等等,並訪問將近200位相關人士,包括男性工人、勞權運動人士、政府官員與律師等。有些受訪者曾親自幫助受虐女工逃跑,證實虐待現象極為普遍。

從印尼到馬來西亞,美聯社也成功聯絡到近40位女工,她們受雇於至少12家不同公司。由於事關私密創傷,不少女工都希望沒有男性在場,美聯社特別派出女記者,在咖啡廳、飯店或教堂等處訪問,盡可能讓女工感到安全無虞。

定居種植園的「家族奴工」

印尼是世上最大的棕櫚油生產國,至少760萬名女工油棕樹田工作,約是整體勞工的一半。馬來西亞的種植規模較小,而且多數工人是來自外國、沒有紀錄的移工,難以估計女工人數。

有些工人近乎定居在種植園內,一家好幾代人分工合作,兒童則是從小在園內長大,很少有機會學習讀書識字,等到稍微懂事的年齡就開始幫忙撿拾果子、鋤草,不知不覺成為童工。

罪惡棕櫚油。印尼與馬來西亞棕櫚油產業龐大,眾多女工的幼兒往往也一起成長。(AP)
罪惡棕櫚油。印尼與馬來西亞棕櫚油產業龐大,眾多女工的幼兒往往也一起成長。(AP)

有些少女、少年則是為生活所逼而中斷學業。茵達拉(Indra)就是如此,她在中學就輟學進入森那美(Sime Darby)集團的種植園工作。森那美是全球最大的油棕種植企業之一,產值佔全球產量的1/5,同時也是「永續棕櫚油圓桌會議」(Roundtable on Sustainable Palm Oil,RSPO)創始成員。但工作幾年後,茵達拉的上司開始騷擾她,走到哪裡都跟著她,連上廁所也不例外,還會對她說:「來跟我睡一覺,我會給妳一個寶寶。」

現年27歲的茵達拉開始渴望離開,但她沒有學歷、沒有一技之長,完全想不到可以在哪裡展開新生活。她的曾祖母在1900年代從印度遷移至馬來西亞,自此家族好幾個世代都在森那美工作。

和其他國家很多案例一樣,種植園的薪資條件太差,工人家庭往往連搬出宿舍都無法負擔(所謂的宿舍也只是沒有自來水的破爛小屋)。貧窮限制了下一代的發展,許多工人家族的命運與種植園緊緊綁在一起,成為一種源源不絕的勞動力來源。

「我覺得這已經是常態了。從出生到現在,我都活在種植園裡,」茵達拉說。

罪惡棕櫚油。印尼與馬來西亞常常有一家好幾代都在棕櫚油產業工作,但勞動條件極差。(AP)
罪惡棕櫚油。印尼與馬來西亞常常有一家好幾代都在棕櫚油產業工作,但勞動條件極差。(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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