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念陳水扁!」教授挺秋鬥捍言論自由,憶當年擋美豬如「黃梁一夢」

2020-11-18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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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大法律系副教授廖元豪(左起)、秋鬥發言人李建誠、文大大傳系教授楊祖珺、台科大副教授陳致曉18日召開「綠色黨國,殺害言論自由,徐國勇下台」記者會。(顏麟宇攝)

政大法律系副教授廖元豪(左起)、秋鬥發言人李建誠、文大大傳系教授楊祖珺、台科大副教授陳致曉18日召開「綠色黨國,殺害言論自由,徐國勇下台」記者會。(顏麟宇攝)

民間團體於22日將舉行「秋鬥」,今年以「反毒豬、反雙標、反黨國」為重點,並在今(18)日上午在立院舉行秋鬥預告要捍衛言論自由的記者會。文化大傳系教授楊祖珺回憶,2007年他們聲援社運人士楊儒門,以及擋下扁政府擬開放含瘦肉精美豬的舊事,她說「最近我開始想念陳水扁」,還指這2件事宛如黃梁一夢,說到激動時一度哽咽,希望大家站出來力挺言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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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鬥發言人李建誠、政大法律系副教授廖元豪、台科大副教授陳致曉、文化大傳系教授楊祖珺今出席「綠色黨國殺害言論自由」記者會。楊祖珺說,2007年他們聲援放「詐」彈的楊儒門,因為知道台灣農業發生了問題,當時不分統、獨、左、右全部都參加,她也每3天去看守所看一次楊,後來楊儒門被前總統陳水扁特赦。

20190527-「工輔法修法:農地違章要落日 工業發展不要糟蹋台灣農業」記者會,楊儒門出席。(盧逸峰攝)
因炸彈案入獄的楊儒門,在2007年6月21日,獲得總統陳水扁特赦。(資料照,盧逸峰攝)

楊祖珺說,當年8月,邱義仁建議美豬進口,陳水扁聽其建議,衛生署和農委會原本打算偷渡瘦肉精檢驗殘留量標準、解除養豬禁用瘦肉精的協定,想趁大家不注意時宣布,後來他們跟養豬協會也去陳情,認為毒豬問題不只影響消費者健康、還影響養豬戶生計。

楊祖珺表示,他們當時主張,各國政府可依WTO「食品安全檢驗與動植物防疫檢疫措施規定」(SPS),規定各國進口的農漁牧產品的檢驗標準,嚴格執行檢驗,結果「陳水扁居然停止了進口美國瘦肉精豬肉,我真是想念陳水扁」,她說,政院當時採取「一豬兩制」,「陳水扁政府擋住了,蔡英文政府居然繼續。」

20200919-前總統陳水扁19日出席李前總統登輝先生追思告別禮拜。(台北市攝影記者聯誼會提供)
前總統陳水扁任內未開放美豬進口。(資料照,台北市攝影記者聯誼會提供)

楊形容上述2事猶如2場「黃梁一夢」,但看到13年後又要再度反美豬,一度感慨哽咽,「多少人這樣的犧牲奉獻,怎麼會到這樣的台灣,這是墮落。」

李建誠說,在現在社會環境下,言論自由有重新捍衛的必要,今年秋鬥主題之一是言論自由,希望1122民眾一起走上凱道,捍衛台灣真正的價值。

20201118-秋鬥發言人李建誠18日召開「綠色黨國,殺害言論自由,徐國勇下台」記者會。(顏麟宇攝)
秋鬥發言人李建誠18日召開「綠色黨國,殺害言論自由,徐國勇下台」記者會。(顏麟宇攝)

陳致曉則說,他有一張「獎狀」,是2018年他被台南市政府以刑法提告誹謗罪,全台灣有史以來第一起政府自訴用刑法控訴老百姓的案子,原因是他寫文章分析台南政商勾結、進行土地掠奪獲得龐大利益的事蹟,不但被南市府用刑法控告,還請求民事賠償,但還是獲得勝訴。

陳致曉向法官說,全世界有誹謗政府罪的國家只有中國和北韓,若判他有罪,是把台灣變成跟中國、北韓一樣的國家,他也指,此事荒謬在於,民進黨長期宣稱要捍衛100%言論自由,每年鄭南榕紀念日大型活動時,社運人士陳情,卻被隔絕在4公里以外的言論表達區。

陳致曉:媒體從來都不是中立的角色

另外,陳致曉也指,民進黨過去說黨政軍退出媒體,今天三立的林崑海在民進黨有海派,也經營房地產開發;年代壹電視的練台生跟民進黨關係也好,練的資金一部份是從林崑海來的,還成立台灣土地開發公司;東森電視的背後也是建設公司,董事長是林文淵,跟民進黨關係大家也知道;還有TVBS王雪紅,表面看起來跟民進黨沒關係,這幾年也積極進行土地開發,包括北士林科技園區徵收案,他們都是大量插旗。

陳致曉說,他過去長期做土地運動,認為媒體事實上都已經從來不是中立角色,跟政黨有密切關係,也進行土地開發,他以中天案為例,認為國家要檢驗媒體是不是合格是必要的,因為這是公共資源,但審查標準要一致,但不幸的是,今天政黨控制下的審查機制,卻沒有一致標準。

NCC和中天的法律戰勝多輸少。(新新聞資料照)
中天新聞台換照大限將至,各界關注。(新新聞資料照)

陳致曉更點名,過去他也遭到民視扮演南鐵居民「製造5分鐘假新聞」,說被徵收土地的老百姓在炒作房地產,要求每坪100萬。

「民進黨網軍到處出征!」陳致曉:行政院就是中央廚房

陳致曉再舉例,過去街頭抗爭,民進黨主張要廢除《集會遊行法》,卻在立院上屆惡修了集遊法,把禁制區擴大非常多,警察也沒有根據《警察職權行使法》行事,包含幾周前交通部發生的流血事件,把學生壓在地上,嘴上還說「請理性」、「我在保護你的安全」,他說「這是多麼噁心的一件事」。

陳致曉稱,民進黨豢養的網軍到處出征,現在都證實網軍背後有政府資金,農委會用1450、行銷公司「春露」接受鐵路局的資金來操作,這些資金豢養網軍卻散布假新聞,來攻擊跟民進黨意見不同的人,或是被民進黨欺壓的被迫害者。

陳致曉還挖苦,這些網軍的「中央廚房」根本就是行政院,擁有國家公器卻養網軍洗風向,把多元價值被網軍洗風向,變成「如果反對民進黨就是反對台灣」,洗成「民進黨等同於台灣」的黨國思想,連國安局也承認,現在全面監控FB和Line有沒有詆毀蔡英文。

20201104-國民黨立法院黨團4日指控,行政院發言人室幕僚被直擊在議場媒體席製作批評在野黨圖卡。(國民黨團提供)
國民黨立法院黨團日前指控,行政院發言人室幕僚被直擊在議場媒體席製作批評在野黨圖卡。(資料照,國民黨團提供)

陳致曉更以喬治歐威爾的《動物農莊》裡「眾生皆平等,但豬有更大的平等」挖苦,說目前台灣社會裡,「眾生皆有言論自由,但豬有更大的言論自由」,他批評,民進黨全面執政後,我們一點一點失去這些言論自由。

廖元豪:這1、2年解嚴後言論自由最被打壓的時候

廖元豪則說,最近這1、2年是台灣解嚴以來,寒蟬效應最嚴重、言論自由可能是最被打壓的時候。他釋,言論自由要保障的,是反主流、批判政府、批判主流風潮的才叫言論自由,如果IG貼文去玩,或拍政府馬屁,這不是言論自由的問題。

廖元豪指,大陸人也可以天天貼微信,但跟民主國家最大的不同,就是不敢批評政府;可以罵影星,不能罵政府。台灣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不敢罵政府、批評政府政策,或講跟主流不一樣的東西,例如,以前鄭南榕主張有台獨的言論自由,現在很多人沒有講統派的言論自由,也沒有講「九二共識」這4個字廢話的自由。 

廖元豪:現在是新版台灣麥卡錫時代

廖元豪回憶,他民國77年進大學,剛解嚴,很多老師輩學者覺得罵政府很正常,特別是刑法100條修正後,懲治叛亂條例廢除後,基本上主張台獨也有言論自由,從李登輝、陳水扁、馬英九到蔡英文第1任前2年,罵總統、批評政府好像吃飯一樣,很少人有寒蟬效應。
 
廖元豪指出,結果這幾年來,很多人學界年輕朋友,像助理教授或博士生,會有對政策不滿想批評之處,但在這理應如此言論自由的時代,卻擔心在臉書上批評政策會進不了學校教書、升等被刁難、科技部計畫拿不到,「這種氣氛讓我覺得非常恐怖,解嚴30多年了,以前的老師怎麼不怕呢?」

蔡英文總統國慶演說,向三位前任民選總統致謝時,直播畫面還很貼心地配上李登輝、陳水扁、馬英九交接的畫面。(視頻截圖)
政大法律系教授廖元豪指出,從前總統陳水扁、馬英九到現任總統蔡英文第1任前2年任期,罵總統、批評政府好像吃飯一樣。(資料照,取自蔡英文國慶演說影片)

廖元豪還形容,他覺得這是新的「台灣麥卡錫時代」,用紅色恐懼到處抹紅,不跟著政府一起走就是「舔共」,就是歡迎中共統治;當年麥卡錫利用資源分配來鎮壓不同言論,說你「不是美國人」,現在也說「你不是台灣人」,批評政府兩句就叫你滾到大陸,以前只有陳水扁說「太平洋沒加蓋」,現在是大家真的不敢批評,因為怕可能真的找不到工作、拿不到補助、衛星電視台怕執照拿不到。

廖元豪:主張言論自由卻說只能挺政府? 

廖以美國為例,指衛星頻道要拿政府特許執照在世界上很少有,最近在美國大選結束,川普政府幾次記者會,媒體還能停止直播,推特下面加警語,他指,如果推特、FB、CNN、NBC、FOX都要拿政府執照,每幾年換照一次,公審一次,敢這樣對政府嗎?川普沒有關掉媒體,可是在台灣卻會怕。

廖強調,「我不是說中天做得多好,但媒體做得好不好應該讓閱聽大眾來決定,公民社會可以批判,最不適合指指點點告訴媒體做什麼內容的,就是政府」;他還指,更擔心的是他跟年輕朋友提到有麥卡錫主義的問題,年輕人卻覺得這樣做得很好,因為共產黨要在星星之火時把它幹掉,「我們真的要這個現象嗎?」廖問,當說一個人是不是舔共不用有證據,「我說你舔共就舔共,你全家都舔共」,所以大家都噤聲,這樣是對的嗎?

廖也提到,現在政府出錢在一部分網軍身上,但這種出征形態「很特別」,很少看到主張言論自由的人說只能支持政府、只能支持某派立場。廖也說,政府現在有點養虎遺患,前兩天駐美代表蕭美琴貼文祝賀拜登當選卻反過來被出征即是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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