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系畢業只能考公務員、當秘書?錯,她靠辨認花粉重建殺人現場,當上FBI顧問!

2020-10-26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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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高倍顯微鏡的鏡頭觀看花粉粒,大家多半會對展現在眼前的微小世界那種奇異又複雜的美麗感到讚歎。一顆花粉粒可能是一個帶有小孔的球體,另一顆可能形狀像啞鈴,花粉壁上有像相機光圈一樣漸變的小孔。除了不同種類和組合的孔洞與溝槽,它們也會有不同尺寸和形狀,花粉粒的細胞壁表面可能有複雜隆起的漩渦、條紋或皺摺,或者有小柱狀的網格布滿表面。也可能是簡單的突起,或者像刺一樣,甚至那些刺上面也可能帶著更小的刺。靠著這些在形式或刻紋上簡單或複雜的樣式,我們能辨識並分類這些微細之物到底是來自針葉樹上的雄毬果, 還是來自開花植物雄蕊上的花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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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微粒對物種的延續相當重要,你可能會讚歎它們的細小美麗,甚至可能神遊在某些浪漫旖旎的幻想之中。不過,讓我那位也非常浪漫的丈夫懊惱的是:我是個相當務實而腳踏實地的人。我會為自己「見山是山」的看法感到自豪,並且會嘗試在解釋我所看到的內容之同時, 消除任何認知偏差。這是因為在我的專業裡,這些微粒不僅是植物或真菌生命週期裡的某個階段,也是我為警察解開故事謎團的基礎。因為它們就是那些能揭露事實的跡象,讓你知道事情並非你所想的那樣。它們也像在低聲告訴我說,罪犯說了謊或是扭曲了真相。它們是被共同編織在一起的線索,會針對「事件、地點、誰以及如何」,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當犯罪發生時, 我的角色便是觀察並呈現由花粉、真菌、地衣及微生物所取得的「微物證據」,並且要嘗試拼湊出自然界的真相。

過去,我會把自己描述成專業的解謎者,這個比喻與事實相去不遠。在這個行業裡,精確是最重要的,但要能正確分辨一顆花粉粒或孢子卻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因為人們總希望能得到最精確的結果,如果有任何疑點,就必須使用參考材料來正確識別出植物的種類。辨識如果有誤,很可能就會導致某人因這個錯誤而失去(或保住)自由。因此在我的人生當中,我花了很長的時間來研究這個無窮盡的微物世界,試圖區分每個微粒,而這絕不是件簡單的工作。

鑑識生態學家必須從鞋印、衣物灰塵上,比對判讀兇嫌的蛛絲馬跡(圖片來源:MichaelGaida@Pixabay)
鑑識生態學家必須從鞋印、衣物灰塵上,比對判讀兇嫌的蛛絲馬跡(圖片來源:MichaelGaida@Pixabay)

例如薔薇科(玫瑰家族)這樣古老的植物家族,花粉粒上總帶有三道溝槽、三個毛孔和具條紋輪生的表面。一個物種的圖案也可能會疊併成另一個物種,因此很難確定你手上的是懸鉤子、玫瑰或山楂。雖然我們很容易地就能將薔薇科群組與含有黑刺李、李子和櫻桃的群組分開, 因為後者的條紋輪生更分明、更容易判別;不過,當一個犯罪現場可能發生在櫻桃園時,你絕不會發誓說顯微鏡下的花粉真的來自櫻桃樹,因為它跟黑刺李花粉的差異實在太小。較「低等」 的植物(如苔蘚)的孢子,其決定性的差異特徵更少、更難以區分。比苔蘚晚演化的植物如蕨類及其親友植物們,相較於苔蘚有更多的分化特徵,但比針葉樹要少一些。繼續看下來,針葉樹又比開花植物特徵更少。因此,這是一個複雜難辨、可能性無窮的世界。但不論如何,我們都必須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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