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冬凝觀點:人只有一輩子要活就活好─巴西?巴西!

2020-10-04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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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人是無可救藥的樂觀派,新冠肺炎衝擊下,也未認真遵守戴口罩、居家隔離等命令。(AP)

巴西人是無可救藥的樂觀派,新冠肺炎衝擊下,也未認真遵守戴口罩、居家隔離等命令。(AP)

上周和一位夏威夷的朋友吃飯,大家談到里約的奧運,她埋下頭來悄悄問我,什麼是「里約」?她雖然見識不夠寬廣,不過還算謙虛好學。不過她簡單的問題倒是把我的話盒子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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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假日飯店國際部門服務的時候,我的管轄地區是北美洲,中美洲,南美洲和加勒比海。美國是屬於國內,被稱為US Operation,當然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以內。在八零年代的中期,我們在哥斯大黎加的聖荷西市興建假日酒店,在巴西的聖保羅市 興建假日皇冠酒店,所以經常去巴西出差,所以對巴西人和物,略有所知,借機會做一個報導,是浮光掠影,野人獻曝,

在新將退休之際,想找一個可以度晚年的世界桃園,巴西是曾經是我第一個選擇,而里約熱的內廬(Rio De Janeiro)又是我在巴西中的第一個選擇。至於我選擇巴西的最大原因,就是說我愛巴西人。

眾所周知,巴西里約熱的內廬最有名的就是每年二月的嘉年華節日。有人說新奧爾良的Mardis Gras是北美最大的嘉年華會,我會說如果新奧爾良的Mardis Gras是河的話,那麼里約在嘉年華會就是一個海洋。 記得我參加的那一次的嘉年華會,一共有16個團體,每個團體都有上萬人之多。16團體分成兩個晚上遊行,遊行中幾乎每一個人都盛裝而來,從晚上8點開始,到第二天早上九點,才過了七個團體。 巴西人的嘉年華會有點像臺灣的「拜拜」,不同的是,將近一周的嘉年華會中,他們可能會把一年的積蓄都花光,如果這句話說的不夠正確的話,應該是把下一年預期的收入也花光。

我向朋友解釋說,如果畫一條橫行的直線,線上的一端的人只知道工作和賺錢,不知道享樂的大概是日本人,韓國人或者中國人。而線的另外一端,就是巴西人了。巴西人是一個快樂的民族,不但快樂而且豪放。可是人世間,優點就是缺點,如果他們給雇主打工,雇主可能會氣死,可是人生苦短,人活著要快樂是很重要的。

說他們工作不努力,巴西聖保羅的人一定會說,你們批評的是里約人,聖保羅的朋友跟我抱怨,說為什麼聖保羅人需要如此努力工作?就是因為里約人都不工作,我們要養他們。里約有兩條世界級的海灘,如果說,海灘之大,可以擺放百萬的人,也不為過。說到海灘,每天清晨,有成千上萬的人穿著泳裝到海灘上,下午三四點,又有成千上萬的人在海灘上消失。有時候也會懷疑這些人難道都不需要工作嗎?

巴西女郎的健美也是世界有名,而且巴西的比基尼,也是自成一款,被稱為巴西式。不過在巴西他們不稱做比基尼,而稱作探伽(Tanga)。 探伽和比基尼的區別是,探伽比比基尼小,可是比郵票大。一次和巴西的朋友聊天, 此君特別聲明說, 現在探伽已經不流行了,問起來現在流行的是什麼?此君回答說:「牙線」。

在許多道學的國家中,把裸露當做罪惡,在巴西就是一個崇尚自然文化的國家。記得有一次巴西歌舞團來臺灣表演,當主辦單位發現他們有些舞蹈是無上裝的時候,特別告訴他們說女性舞者裸露上,在臺灣露三點是要被員警取締了,這句話很可惱怒了巴西的歌舞團,他們要罷演,因為說你們侮辱了我們的文化。

巴西跨性別模特兒桑帕伊奧(Valentina Sampaio)成為史上首位登上《運動畫刊》特輯的跨性別女性。(擷取自Instagram@valentts)
巴西跨性別模特兒桑帕伊奧(Valentina Sampaio)成為史上首位登上《運動畫刊》特輯的跨性別女性。(擷取自Instagram@valentts)

巴西一如其他的中南美洲國家,窮富是兩個極端,治安問題一直是一個隱憂。筆者在紐約,邁阿密,羅馬,西班牙都有被搶的經驗,只有在聖保羅被搶的最嚴重,因為丟失了護照。日後,在美國進出海關的時候,問起移民官為什麼會被如此嚴厲稽查?移民官解釋說,有人拿你的護照在中南美洲旅行哪?

美國的總統,法國的總統和巴西的總統共乘一架飛機,法國總統把手擺著窗外,說歡迎大家到法國,因為我摸到埃菲爾鐵塔了。過了不久,美國總統伸手到窗外,說歡迎大家到美國,因為我摸到了帝國大廈屋頂了。等飛機飛了一段時候,巴西總統也伸手到窗外,然後說歡迎你們到巴西。其他兩位總統問,請問你摸到巴西哪一個建築呢?巴西總統說,我沒摸到什麼,不過,我的手錶給扒了。

說這個笑話,不怕巴西人生氣,因為這是我的巴西朋友自己說的。

在1980年代由於通貨膨脹,巴西的經濟出現了一個極為特殊的情況。在那個時候我在假日酒店國際部門任職,我所管轄的地區包括了北美洲(美國除外,因為美國屬於美國國內假日酒店系統)中美洲,南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區。那個年代,IBM個人電腦(PC)上市不久,我們已經開始在辦公室推行個人電腦化(PC)。猶記那時候假日酒店系統歐洲區的財務長科林瑞德(Colin Reed)回到倫敦時,曾經對於我們中南美洲地區的個人電腦系統,在辦公室的推行,極為讚譽。因為那個時候我們已經領先了國際假日酒店系統歐洲地區以及亞洲地區。 可是我們的個人電腦化,在巴西踢到了鐵板。

那時我們正在巴西聖保羅興建皇冠假日酒店,記得那時候我三天的旅館費用是五百萬克魯塞羅(CRUZEIRO-當時的巴西貨幣名稱)。美國IBM設計的電腦中的金額欄,不容許放置如此的天文金額數字。 巴西的經理解釋巴西當時通貨膨脹的情況說,四年以前買一部汽車的錢,四年以後只能買一個網球拍。

帶內子到巴西坐計程車,內子看到計程車的碼表,不能相信計程車價是如此的低廉。其實,那個時候,由於通貨膨脹,計程車司機都有一個計算表,依照計程車的碼表上的數字,計算出「每」一天計程車的實際金額。通貨膨脹如此嚇人,當地巴西人到反而習以為常。

那個時候貨幣的通貨膨脹情況嚴重,巴西中央銀行必須做貨幣改革, 1986年後發行新貨幣克魯紮多(Cruzado),新幣克魯紮多和舊幣克魯塞羅兌換的比率是每一千克魯塞羅兌換克魯紮多一元。巴西的朋友說,政府無需發行克魯紮多新幣,只要把舊幣三個零劃掉就可以了,至於,真實情況是否如此,還是友人的玩笑之言,未經求證,就不得而知了。

巴西是一個大國,她兩億的人口,名列世界第五名,僅次於中國,印度,美國和印尼。它的土地面積僅次於俄羅斯,加拿大,美國和中國,也名列全世界第五。既然是大國,就有大國的尊嚴。美國護照在全球各地絕大多數的國家不需要辦簽證即可入境,而是巴西不然。 巴西政府認為,如果我們巴西人到美國需要簽證。那你們美國人來巴西也要辦簽證。

在911事件以後,美國移民局要求外國旅客進入美國國境的時候,需要蓋指紋。 於是巴西政府,也要求美國旅客進入巴西的時候蓋指紋。 可是問題在於美國移民局蓋指紋,有一套配套的措施,基本上,不由於蓋指紋而影響旅客通關的速度。可是巴西在硬體和軟體中,都沒有這麼先進,所以通關的時候,旅客大排長龍,怨聲載道。不過巴西政府也有他的對策,就是把巴西美女,在通關的時候大跳豔舞,以消彌遊客的不奈,因此而成為國際的花邊新聞。

當人們想到巴西,就會聯想起巴西的足球。足球在巴西,一如其他的中南美洲國家,不只是個運動,可以說是一個信仰。巴西的名足球球員黑珍珠比利是一個全球皆知的人物。在2016年里約的奧運會中,巴西的足球又贏得了金牌,如果說用舉國若狂來形容實在一點不誇張。

第一次帶內子到巴西的時候,在聖保羅機場等了許久,不見當地酒店的人來迎接。內子揶揄我說,我以為你的職位挺挺高,怎麼連一個接你的人都沒有?情急無奈之中,打電話給酒店,居然沒有接線生接電話,心中納悶,是不是這家酒店已經被火燒掉了?等叫到了計程車,趕到酒店,發現酒店仍然好端端的坐落在原處,問題是這一天巴西足球隊,在一個國際比賽中贏球了,整個酒店都癱瘓,連個接電話的人都沒有了。那一晚,群眾的歡呼聲,鑼鼓聲不斷,整整鬧了一夜。 不到巴西,哪裡能相信巴西人癡迷足球的程度?

巴西人是個天生的無可救藥的樂天派。其實他們的哲學也對,人只能活一輩子,要活就要快快活活的,多彩多姿的,把這一生不要浪費掉。

*作者為美國註冊會計師,夏威夷中國日報社長。本文原刊《夏威夷中國日報: 老張看美國》,夏威夷中國日報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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