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反壟斷、言論監管與零工經濟.....川普與拜登如何看待大型科技公司?

2020-09-24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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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29日,(左起)貝佐斯、庫克、皮猜、祖克柏以視訊方式出席聯邦眾議院司法委員會的聽證會(AP)

2020年7月29日,(左起)貝佐斯、庫克、皮猜、祖克柏以視訊方式出席聯邦眾議院司法委員會的聽證會(AP)

無論誰贏得11月3日的大選,預計大型科技公司都將面臨更多審視,不過,在科技巨頭帶來的一些問題以及如何解決這些問題方面,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和對手拜登(Joe Biden)的立場有一些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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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贏得連任,川普和他任命的領導團隊很可能會維持在他第一個任期內對科技公司發起的大規模監管審視,甚至可能加快步伐。這些行動包括批評社交媒體打壓保守派聲音,對字母公司 (Alphabet Inc.)旗下的谷歌(Google)、臉書(Facebook Inc)等網路巨頭展開反壟斷調查,以及對TikTok和微信(WeChat)等中國應用程式採取行動。

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拜登也一直對大型科技公司的市場影響力持批評態度。他的競選搭檔、加州民主黨參議員賀錦麗(Kamala Harris)稱,他們將支持更嚴格的反壟斷監管和線上隱私規定。不過,拜登的陣營強調,將迫使社群媒體公司更好地監督它們的網站,防止虛假資訊,並將採取政府行動,向那些因科技創新(例如自動駕駛汽車)而面臨失業風險的工作者提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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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美國國會也在關注大型科技公司,這兩名總統候選人無論誰當選,都可能從立法方面入手,增強數位市場的競爭,擴大寬頻網路覆蓋範圍,保護消費者隱私。

「無論誰贏得大選,放任不管的做法已不復存在,」前總統歐巴馬(Barack Obama)政府反壟斷官員基梅爾曼(Gene Kimmelman)稱。他最近與人合寫了一篇論文,呼籲成立一個新的機構來監管大型數位平台。

反壟斷

歐巴馬政府樹立了對科技公司友好的名聲,曾聘請矽谷資深人士擔任重要職位,並拒絕針對Google及其他公司提起反壟斷訴訟。拜登曾在歐巴馬政府擔任副總統。有些保守派和持進步主義立場的科技批評人士同樣擔心,若拜登組建政府會再次採取這種立場,以寬鬆條件和解川普政府提起的任何反壟斷案件。

拜登競選團隊發言人希爾(Matt Hill)拒絕針對和解反壟斷案件的前景給予評論,但暗示拜登會很強硬。

「拜登早就說過,最大的罪惡之一是濫用權力,」希爾說。「許多科技巨頭及其高層不僅濫用權力,而且誤導美國人民,破壞我們的民主,逃避任何形式的責任。如果拜登當選總統,這一切都會結束。」

美國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拜登。(美聯社)
美國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拜登。(美聯社)

川普競選團隊稱,上述寬容立場已隨著現任總統贏得2016年大選而結束。川普執政下的美國司法部一直在調查Google搜尋和廣告業務中可能存在的反競爭行為,預計將在大選前對此提起訴訟,且可能會持續到2021年及以後。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ederal Trade Commission)也在調查科技公司潛在的反壟斷違規行為,包括準備可能對Facebook提起的訴訟。

在民主黨初選期間,拜登沒有加入要求分拆科技巨頭的改革派行列,拜登稱,在正式調查之前就這樣做還為時過早。今年夏天,拜登與他在民主黨初選的最後一位對手佛蒙特州參議員桑德斯(Bernie Sanders)聯合成立了一個負責提供政策建議的特別工作組,提議把以反競爭行為為由分拆一些公司的做法當成最後手段。

不過,拜登已表示,反壟斷執法力度還不夠強大,負責監管競爭的聯邦機構應對科技公司進行嚴格審視。

川普也沒有呼籲進行此類分拆,儘管這是反壟斷調查持續下去可能會引發的結果之一。

科技公司的責任盾牌

立法將會是川普第二任期特別關注的焦點之一,目的是縮減社群媒體公司按照1996年《通訊規範法案》第230條享有的保護,該條款為社交媒體公司在已發布內容和限制內容的措施方面提供了廣泛的法律免責保護。川普表示,該法被用來審查保守派的觀點。

川普在9月8日一條推文中呼籲廢除第230條,這與拜登今年稍早表達的立場一致,不過動機大為不同。即便如此,該法卻被認為是網路產業的的基礎性法律,得到了兩黨的支持。

川普今年要求監管機構考慮根據第230條對網路公司進行更嚴格的監管,以應對這些公司沒有公平限制用戶的言論,或者沒有履行有關言論自由承諾的情況。

川普競選團隊發言人札格(Samantha Zager)稱:「顯然,大型科技企業認為他們是網上真相的仲裁者,但他們顯然看不到自己對保守派觀點的偏見。」該發言人還稱:「川普總統會繼續倡導網路擁護言論自由,而不是進行審查。」

美國總統川普。(美聯社)
美國總統川普。(美聯社)

能夠凸顯白宮重視該問題的一個表現就是,川普最近撤回了對美國聯邦通訊委員會(Federal Communications Commission)中一名共和黨委員的連任提名,對於川普在第230條規定上採取更強硬立場的法律依據,該委員先前表示了擔憂。據知情人士透露,白宮還向擔任FTC主席的共和黨人西蒙斯(Joseph Simons)施壓,要求他採取更多行動來支持川普政府的這份努力。

當拜登呼籲廢除第230條時,讓科技界大吃一驚。與其他保守派人士不同,拜登稱有些社群媒體平台在監督審查方面做得太少,而不是太多。

拜登的競選網站用了整整一個頁面來批評Facebook以及其在監管政治言論上相對放任的政策。有些批評人士稱,Facebook這種政策對川普有利。拜登已把Facebook稱為不負責任。

至於可能以什麼樣的新政策來取代第230條,拜登尚未做出闡述,但他似乎希望社群媒體公司在刪除內容上能更加積極,而不是更消極,特別是對那些被拜登競選團隊認為是親川普團體所散布的虛假資訊。Facebook表示,讓選民看到政治候選人的各種聲明很重要。

川普和其他共和黨人對Facebook也有自己的不滿,Facebook刪除了川普某些競選廣告和他對新冠疫情的部分表態內容。

但他們有時也會稱讚該公司的決定,例如,該公司拒絕加入推特(Twitter Inc.)等競爭對手的行列,為川普一篇關於暴力抗議的貼文貼上標籤並過濾。

就業保護

拜登則擔憂對自動駕駛汽車等許多技術創新對中產從業者的潛在影響。2018年,他在華盛頓布魯金斯學會(Brookings Institution)一次演講中表示:「無論你對自動化和自動駕駛卡車的預測是否正確,這些人都不傻。」拜登表示:「他們會聽,他們也理解,他們害怕得要死。」拜登提出的解決方案包括提供額外政府援助,幫助被科技發展打亂生活的工人。

拜登還直言不諱地談論,運用政府規定迫使「零工經濟」企業將獨立合約工重新歸類為員工、向其支付福利的做法。加州一直在試用這樣的政策。

今年稍早接受《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採訪時,拜登描述了身為副總統會晤科技公司負責人時的情況,他稱他們是「討厭鬼」,在兜售他們產業的經濟利益。

矽谷Google。(圖/維基百科)
矽谷Google。(圖/維基百科)

拜登說,當時他回應道:「你工資單上的員工人數還沒有通用汽車公司(General Motors Co.)上個季度所有的裁員人數多。所以不要再對我宣講你是如何創造這些就業機會的。」

川普的競選團隊表示,加州的零工法等政策「剝奪了工作者制定自己的行事曆、參與自由開放的零工經濟的機會」。

美國勞工部去年表示,在網站或應用程式上提供服務的人,應該被視為消費者的雇員,而不是虛擬市場的員工。這項政策可能會讓零工經濟從業者更難在勞資糾紛中獲勝。美國現任勞工部長是川普任命的。

川普政府還試圖透過學徒培訓來擴大工人培訓的範圍,手段之一是為企業開展學徒培訓計劃創造便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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